徐州縣內,一間偏遠的房間裡,一個香爐緩緩冒出香煙,香爐上方供著一個被蓋住的突然,突然,牌位燃起無形的火焰,將其燒成一地炭灰。 徐州縣外,小黃山深處,一處不知名的小廟內,一個急躁的聲音從裡麵出來。 “好可惡的小道士,竟然毀了我的一處供壇,若不是那位提醒,今天就要載在這道士手裡了。” 一個身影出現在廟宇中,此人正是同羅清鬥法的邪神,隻是此刻的邪神遠遠沒有爭鬥時候的猙獰,反倒是儀表堂堂,好似一位教書先生。 這小小的徐州縣承平日久,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個過江龍,難道是之前的事情敗露了,邪神左思右想,不知所以。 要不要去問問那位,這個想法在他心裡一閃,馬上就打消了,想起要去見那位他就隱隱有些畏懼。 那位交待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並沒有什麼破綻,這次冒出來的愣頭青雖然自己沒有拿下,但是那位想必心裡有數,不然不會提醒自己斬斷神識,短時間內不要露麵。 …… 徐州城徐家老宅書房。 “這麼說,那位隻是取了東西,帶走了李氏的弟子便走了,沒有別的交代,也沒有問什麼?”問話的是徐州縣縣令徐紀。 “老爺,那位確實隻是拿了東西帶走了人,我還擔心那位想要借題發揮呢。”徐五一臉恭敬的站在徐紀麵前,小心的答道。 “李家的人是什麼反應,你可仔細看過。”徐縣令思索著問道。 “呃”徐五想了一下,才思量著說道:“小的當時沒太在意,隻是撇了一眼,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你們真是偶然在那裡遇到的?”徐紀麵容有些嚴肅。 “千真萬確。”徐五斬釘截鐵的回答。 “莫非,莫非您覺得這是李家故意的?”徐五反應過來,反問道。 “故意也好,碰巧也罷,隻要那位肯出來走動,不論有什麼目的都會漏出來,但是李家卻是有些不規矩了。” “老爺,要不要給李家找點麻煩。”徐五上前建議道。 “算了,先不要打草驚蛇,讓他們再蹦躂幾天。”徐紀伸手一擺,閉上眼睛,心中琢磨著。 “怎麼,還有事情?”徐紀瞇著眼,撇了一眼徐五。 “沒,沒有。”徐五趕緊回話,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徐紀,一狠心還是張嘴說道:“老爺,小的其實……” 徐紀見徐五吭哧癟肚,麵色不愉。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像個娘們一樣。” 看徐紀有些溫怒,徐五趕緊說道:“老爺,之前李家那個不要臉的當那位的麵說要給送去供奉,我怕落了麵子,但是來不及和您匯報,順嘴說了咱們也準備了禮物要送上。” 說到這,徐五微微看了一眼坐著的徐紀,咽了一口口水。 “哼,混賬東西。”徐紀從鼻子哼出聲。 徐五嚇得趕緊跪下磕頭,嘴上連連求饒。 半響,徐五並沒有等來徐紀的責罵,心中有些忐忑,別看他也是徐家的族人,但是不要說整個徐家族人,整個徐州縣都要看徐紀的臉色,他若是高興,今天就可以連升三級,若是辦錯了事情,惹他不快,明天家裡就可以開席。 “雖然擅作主張,可是心裡畢竟想著徐家臉麵,不算有錯,去領一枚益氣丹,暗中盯緊了李家,有什麼風吹草動,速來報我。”徐紀賞賜了徐五一枚丹藥,叮囑些注意的事項,就讓徐五退下了。 等徐五離開後,徐紀確定周邊沒有人,一個人離開書房,走向後院。 後院有一座小樓,隱於假山和湖水之間,樓上一塊牌匾,上書歸凰閣三個古樸大字。 這座閣樓式徐紀的私人藏書閣樓,專門存放一些市麵上少有的孤本,平日除了他自己和老管家之外從不允許外人進入。 徐紀邁步走進歸凰閣,關好門,再三確定四下無人之後,走向書架旁邊的博古架,輕輕轉動了位於角落的一座鳳鳥木雕。 沒有聽見任何聲響,但是徐紀掀開書架前的毯子,下麵的青磚自行裂開一個隻容一人進出的洞口。 徐紀跳進去後,洞口自行合上,毯子自然鋪在青磚之上。 洞口裡麵沒有想象中的黑暗,有隱隱的燈光緩緩發亮。 徐紀取出一枚夜明珠拋在空中,夜明珠的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暗道。 暗道並不寬敞,隻能容納一個側身前行,暗道兩側墻壁並非泥土,反而是石頭的光澤。 暗道並不長,不過一百步左右便走到了盡頭。 湧到的盡頭是一間石室,石室呈方形,中央是隻香爐,裡麵三隻清香緩緩燃燒,香爐前麵是一張供桌,上麵放著兩盞金色的蓮花燈和一些散落的香,最裡麵的墻上被黃色的縵布遮蓋,其餘三麵則是分別畫著不同的壁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徐紀從供桌上麵取出一隻香,在蓮花燈上點燃,恭敬的向縵布方向下拜,三拜之後將手中的香放入空中,安靜等待。 “何事喚我。”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隱於石室。 “主人,平都新來的督管坐不住了,昨日已經露麵了,您看,我們下一步……” “他出來可有什麼行動,可曾打算暗查前任之事。”那個威嚴的聲音打斷了徐紀的話,不容質疑。 徐紀連忙說道:“回稟主人,此人目前動向不明,沒有表露什麼,但是我已經派人緊盯著他,若是有風吹草動,必然瞞不過我等。” “此事我已知曉,暫時不去管他,交代你的事情過都辦完了嗎?” “您放心,今年的歲貢已經全部集齊,不會留下任何把柄,之前的漏洞也彌補的差不多了……”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那聲音有些不滿。 “是是,主人交代的屬下已經秘密安排了,但是,但是效果……”徐紀聲音有些低落。 “要成大事必然要有常人之不能,若是為難,大可說出來,自有人會接替你。”那聲音毫不留情,冷的瘮人。 徐紀後背一身細汗,麵色惶恐,連忙跪下表忠心。 “主人放心,最遲在歲貢之前,屬下定然將事情辦成。” “哼”那聲音冷哼一聲,不是很滿意,但是也沒有多說,就此散去。 看著空中的香已經燒完了,徐紀心中落了一口氣,身上的青衫已經濕透了,擦擦麵上的汗珠,麵色有些愁苦,但是總算是保住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