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隻建立一座道場,未免有些簡陋,這貝精的軀體本就是上好的材料,其體內吞天定海貝的血脈若是不用豈不可惜。 先前若是沒有殺死貝精,說不定還要培養一番,可是已經被羅清搜魂之後,這沒有神誌的貝精反而更加合用。 雖說這貝精血脈單薄,但是體內已經自成一處空間,可以開辟道場,另外有二十四枚自行凝練的寶珠,可以煉製成二十四諸天陣圖,形成以星托月之像,隻要這道場在誕生一位神女,就可以天然成就一座水府道場,其品級還在自己剛剛練煉成的赤焰道場之上。 水畢竟屬陰,午時不變煉製,待到深夜子時,明月高升,羅清才開始煉製。 這水府道場的煉製和赤焰道場略有不同,羅清並沒有重新雕刻神女雕像。 而是以貝精的軀體為本,將原本神魂顛倒的貝精放入其中,然後用赤焰神君的神火為引,上接月華,下納水汽,以羅清神念為主,又將前些日子熔煉轉運化寶爐中收集的香火熔煉出精華,全部用來培養這尊女神。 終於不負所望,連續半個月後,靠羅清特殊的接引之法,貝殼中的月華和水汽已經幾乎凝結成液,香火精髓也已經全部融入貝殼軀體,一尊女性神靈的形象已經在貝殼上產生,隻要點睛開靈之後,必然會成就一尊新的神靈。 又是一輪明月當空,羅清算好時辰,再次用朱砂筆為女神點睛。 “赦,托月神君還不歸位更待何時。”羅清一聲赦令,一尊女神睜開雙眼從貝殼中走了出來,她身後是一座月宮,四周圍繞閃閃星光。 “小神托月,拜見上尊。”托月女神寬寬下拜,聲音入溫柔可親,真若清凈神女。 神女化形,自然登臨神位,點燃神火,一切水到渠成。 有兩尊築基期的神靈作為道場的護法神,羅清已經不擔心築基期以下的人騷擾了,但是自己未能成就紫府真人之前,難以真正用山水郎令赦封神靈,這兩尊神靈目前還是人人喊打的野神,難以拋頭露麵,更不可被旁人發現,否則一個私通外神的罪名絕非羅清可以承擔的。 當然羅清也沒打算讓二神大張旗鼓的給他跑腿,除了二神剛剛登臨神位,尚不能智慧通達,人情圓融之外,羅清有意將二神作為殺手鐧,在關鍵時刻給敵人重擊。 雖然建成了道場,可以讓羅清在閉關煉寶和重修根本大法時候有了保障,但是這兩位神靈畢竟初登神位,沒有人前顯聖,沒有任何信徒,自然也就談不上收集信仰,維持神力不衰了。 二神都是無根之木,無水之源,用一點少一點,若是不能及時補充神力,一旦使用過度,跌落品級不說,還有可能跌落神壇,重回矇昧。 想到這裡,羅清也有些頭疼,為了製作兩尊神靈,已經將他的家底快掏空了,若是找不到溫養之法,可就得不償失了。 也不知道前世那些上古神靈是怎麼維持神力不衰的,好多神靈從不在人間傳播信仰,更不建立廟宇收集香火,可是神力卻驚人。 可惜此事涉及到天地大秘,前世羅清修為通天也還沒有站在巔峰,自然好多事情還是不知道。 不過好在羅清自創的封神拘靈印可以封印兩尊神靈,隻要不動用神力就可以維持現狀,不會衰弱。 想到那日李宗來訪時候的遮遮掩掩,羅清覺得或許會在李家有所收獲。 次日羅清令李生雲給李宗送去拜貼,明言後日拜訪,李家接了帖子,高興的應下了。 “大人肯賞臉前來,我李家真是蓬蓽生輝。”李宗見過羅清,笑嗬嗬的將其引入內宅。 “老前輩客氣了,李氏歷經戰亂不倒,自然是人傑地靈,何須貧道錦上添花。”羅清跟隨李宗進入內院,打量著園中建築,誇贊道。 “當不得大人誇獎,都是祖上積德,蒙蔭後人,到了我這代,早已經不復祖宗榮光了。”李宗唏噓道,說到祖業李宗倒是真有些感慨,可惜後人無能,已經被後來者居上了。 這後來者自然是徐家,就連原本的清遠縣之名也早已遺落在歷史中,如今之人隻知道徐州縣,而不知李家祖上李清遠,驅逐邪神,創建了徐州縣的雛形,後人為表其功將其命名為清遠縣。 這些老黃歷隻有李家宗主才能翻越的李氏內史才能知曉,就連普通的李家弟子都不知曉。 這些事李宗隻是隨口一提,羅清也無意求證,二人又說又笑的的來到了後院一座凈室。 李宗竟然真的尋了一些李氏宗族的弟子前來拜見羅清,讓其指點一眼,不隻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是真心想要求教。 不過人既然來了,羅清自然也不吝嗇指教,不說平都山的典藏,就是以其大修的眼光,指點一些練氣的小輩也是信手拈來。 羅清的話不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是卻總是一針見血,深入淺出,受者皆服,都投來敬佩的眼光。 “道友不愧是平都親傳,眼光獨到,點評犀利,老朽受教了,李生雲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前麵的苦也不算白受。”等李家弟子退下,李宗連連拍手稱贊。 李宗提起李生雲受苦,羅清心中不喜,磨難可以煉心,但是不是非受不可,遇到自己指點和前麵受的苦沒有半點關聯。 想必李宗也知道李生雲對於家族沒有留戀,但是畢竟流淌著李氏血脈,還是想要和羅清沾上點關係。 見羅清沒有接話,李宗自知說錯了話,他不愧活得久,臉皮足夠後,麵不改色談起了羅清感興趣的黃山之事。 羅清還真對大小黃山頗有興趣,這地方不僅涉及到了前任之死,還有那莫名其妙的神靈,羅清都想一探究竟。 可惜李氏孱弱已久,除了李宗這個老頭子是築基期的修為強撐門麵,族中竟然連一個元胎修士都沒有,斷層已經十分嚴重,因此勢力也僅僅是局限於城內,偏遠的黃山,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打探的到的,因此說的都是一些陳年舊聞,沒有什麼新意。 李宗慣會察言觀色,看出羅清興致缺缺,無聲轉移了話題。 “大人可記得那日我拜訪您說過有要事相商。”李宗看著羅清,好像不在意的說道,可是眼神中熱切卻瞞不過羅清。 羅清轉過頭,看著李宗,好似要在李宗眼中看出什麼,李宗猛然對上羅清的雙眼,一瞬間竟然沉入其中,片刻額頭變被汗水打濕,他猛然閉上雙眼,長呼一口氣,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