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1 / 1)

太宇樓有四層,二層三層是清寰宗存放書籍的閣樓,雖然隻是存放一些基礎的典籍,但是需要清掃起來也是相當麻煩。   四層則很神秘,也被禁止進入,除了宗門長老以外,絕對不允許有人上去。   一層寬廣無比,能看見裡麵四根木製的龍柱直頂而上,中間是約二丈長木樓梯,扶手邊還有類似鳳凰的紋路圖案。   一樓並沒有多少書架,反而設置了很多桌子椅子,供弟子們在此翻看書籍。   每個書架都被布置了禁製,記名弟子隻能翻閱很少一部分,正式弟子則能翻閱大部分,還有一些隻能給一些長老的親傳弟子翻閱。   “這些就是正式弟子嗎?”   趙大龍非要幫孫墨一起清掃,孫墨也隻好不在推辭便帶著他走進了太宇樓。   進入太宇樓趙大龍四周掃視了一圈,零零散散做在桌子上翻閱書籍的弟子大約有二三十名,其中有一部分身穿清寰宗藍白色圓領道袍,另一部分則是身穿淺灰色緊身短袍。   從服裝上就不難看出那些短袍就是記名弟子,大部分都是四五人一桌,翻閱書籍。   藍白色圓領道袍則是正式弟子,衣服要華麗許多。   “噓!不要出聲!我們打掃就好了,要是打擾到他們,就麻煩了!”孫墨做了個手勢,聲音壓得極低。   孫墨知道這些弟子一個不高興,就能讓他們被趕出宗門,對於他們這些雜役弟子,宗門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隨後兩人對視一眼便開始了清掃工作。   二樓三樓有禁製格擋,根本無法進入,所以隻需要清理樓梯走廊便好,所以二人分開行動。   孫墨從樓上開始清理,趙大龍則擦拭一層無人坐的桌椅。   孫墨駕輕就熟,隻用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清理好了樓梯和走廊。   當他走到一樓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原本趙大龍的動作就很生疏,趁他剛擦拭完這個桌子的時候,路過另一個桌子時,他不小心摔倒了。   而手上的濕布正好,打在了一名記名弟子身上,灰色的短袍上麵一團黑黑的印子。   這名灰袍男子,粗狂的眉毛本來快要連成一個“一”,此刻因為憤怒的挑眉,卻變成了一個“八”字。   他先是冷笑二聲,然後對著趙大龍喝道:“下賤的雜役,你沒長眼睛嗎?我看你是身體癢了是吧?”   說完更是一腳把趙大龍踢出數尺,這些記名弟子已經達到了練氣三層以上,力量早就不是普通人能比,一腳過去趙大龍臉色通紅,一股劇痛從腹中傳來。   “哎呦!”   一聲慘叫傳出,打破了整個一層的氛圍,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邊。   這時那名記名弟子依然不解恨,繼續準備對著痛苦倒地中的趙大龍再給一腳,卻有人拉住了他。   “呂智!算了,何必跟這些雜役計較呢?”   旁邊一名麵相和善的記名弟子,過來勸解道。   呂智寫了一頁,隨後把他推開:“你少來管我,這下賤的東西,把這汙物往我身上沾,如此晦氣,我不打他個半死讓他長長教訓。”   呂智對於這些擦試過桌麵的臟布,他本來就很忌諱,所以一點麵子也不給那名麵相和善的弟子,一把推開了他。   “是呂智啊?那名雜役慘了。”   “是啊!那呂智本來就囂張跋扈慣了!平時有些正式弟子他都不給麵子,這下又得罪了他。”   “還不是靠著他們家族,呂家在宗門內就有好幾名長老!而他又是其中一位長老的嫡孫。”   “別說了,被他聽到了可就得罪他了!”   此時有一些議論的聲音傳出,原本幾名正式弟子想上前說好話,一聽此言也不敢多管閑事,一副高高掛起事不關己的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您沒事吧,都是我的錯,不該讓這新來的,負責打掃這裡!您放過他吧!”孫墨看見趙大龍被打,慌忙的跑過來使勁彎腰道歉。   “你算個什麼東西?滾一邊去,沒你的事!”呂智看見眼前的人也穿著一身雜役的衣服,自然更加來氣。   “您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吧!求您了,我願意賠償您二塊下品靈石!”孫墨即使內心波濤洶湧,也隻能忍耐,一方麵是自己沒有任何實力對抗,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覺醒係統不能功虧一簣。   呂智聽到願意賠償兩塊靈石,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   “好!拿來吧!沒想到你這雜役居然還有二塊靈石。”   孫墨三年一共獲得六塊下品靈石,被陳扒皮利用各種方法弄走了三塊,被其他雜役搶走了一塊,僅剩的最後兩塊也拿了出來。   他雖然心痛,但也做不到看著趙大龍被打,萬一一個失手可能就被打死了。   對於呂智兩塊靈石隻能算小意思,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等等!我讓你走了嗎?”   呂智接過靈石放進乾坤袋中,對著攙扶趙大龍的孫墨冷冷笑了笑道。   “您還有什麼吩咐呀,我一定照辦!”孫墨陪著笑容,熱情的回應道。   “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再走!二顆靈石隻是賠償了我的衣服,但是他冒犯了我,還沒有賠罪。”呂智指了一指地麵,臉上一副得意的表情。   趙大龍聽到這裡,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情,為了讓孫墨保持尊嚴,搶先一步,撲通一聲跪下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連磕了三個頭。   “哎,你磕頭不算數,我要他磕,他不是喜歡出頭嗎?”呂智指著孫墨。   聞聽此言孫墨臉上的笑容也戛然而止,手中的拳頭狠狠的握了一握,牙根也被他緊緊的咬住。   “隻剩九天了!不能功虧一簣!”   孫墨大腦快速的思索了一方,立即了解了其中的利弊。   然後也露出了笑容:“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磕完三個頭,孫墨在內心狠狠立下誓言。   “我孫墨發誓,今日之辱必將讓你百倍奉還。”   呂智倒也沒有繼續刁難,帶著嘲諷的笑意離開了太宇樓。   “對不起,孫墨兄弟!拖累你了!”趙大龍此時的身體已經恢復了過來,二人來到外麵後趙大龍一臉的歉意。   “沒事,以後還是要多加注意,這也是為什麼那三個雜役不願意來的原因,一不小心得罪那些弟子,被打死都沒人替我們說一句話。”孫墨搖了搖頭,隨後又輕輕的嘆息。   “那宗門沒人管嗎?”趙大龍看著孫默的表情,再一次感到疑惑。   “管?嗬嗬,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如果你是正式弟子之間斷然有執法堂的長老出來主持公道,可惜我們這些雜役死便死了。”   “表麵上說宗門執法堂會管,實際你去告狀也沒用,他們讓你回來等消息,然後就是了無音信。而換來的是再一次被毆打!甚至被打死!這是以前的雜役弟子總結出來的。”   孫墨這一番言論讓趙大龍深深的感受到了震撼,涉世未深的他,才剛剛接觸到修仙界甚至隻能算是摸到門檻,就感覺到了如此黑暗。   趙大龍一時間也不再說什麼,也說不出話來,內心也是十分復雜,一邊消化著孫墨的那些話,默默的點了個頭。   晚上二人回到雜役院,陳扒皮對著二人指著鼻子一頓罵:“你們兩個居然敢得罪他?是想害得我也混不下去嗎?再有下次,你們就滾出宗門。”   陳扒皮也不知道從哪聽說了,他二人得罪呂智的事情,氣得他恨不得打死二人,畢竟清寰宗沒幾個弟子敢惹呂家的弟子,更何況是呂智。   要不是宗門正準備舉辦宗會武缺人手,他絕對不想留這二個人在此,待宗門會武結束就把二人趕走,避免得罪呂家,陳扒皮也是內心有了打算。   而此時另一處清衡宗一處靈氣極其充沛的洞府內。   一名瘦弱的老者盤坐在此,他額頭布滿了皺紋,眉骨弓長鼻子高挺,頭發眉毛皆雪白。一身墨白色圓領道袍,長長胡子自然垂於身前,深邃的眼睛睜開的一瞬間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你來了!”老者目光如炬,但在看向麵前灰袍少年時,收縮了幾分,進而又生出了一絲慈祥。   “太祖爺爺!您老人家找我什麼事情?”   若是孫墨在此,定能認出這少年就是羞辱他的呂智。   “拿去!”   老者話音剛落,一揮手,袖袍中飛出一道綠芒射向了呂智手中。   呂智打開手中的瓶子聞了聞,裡麵赫然是一瓶能幫助提升修為的丹藥他頓時大喜,臉上的一字眉毛成了舟狀。   “謝謝!太祖爺爺!”   “我跟你一般年紀時,已經練氣十二層了!過一段時間宗門就要弟子舉行會武了,四十歲以內的弟子都可以參加,獲得前十名者將會被賜予築基丹。”老者目光沉穩,但話語間隱隱感覺有些嘆息。   “太祖爺爺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所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呂智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保證道。   “退下吧!這段時間抓緊提升修為,有此丹藥助你,到達練氣八層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加上我賜予你的法器,進入前十應該問題不大。”老者擺了擺手,然後又閉上了眼睛不在說話。   “是!智兒告退!”   呂智走後沒多久,另一個方向走進來一名青年,側頭看了看,然後對著老者恭敬道:“祖爺爺,您也太寵智兒了吧?居然耗費那麼多心血耽誤一年時間為他煉製提升修為的丹藥。”   這名青年身穿淡紫色錦袍,臉部輪廓棱角分明,修長的腳踏著一雙灰白色的輕雲靴,杏仁眼炯炯有神,柳眉輕挑給人一種十分圓滑的感覺。   “哼,整個呂家能修煉之人在宗門內修為就屬他最低,偏偏他又是我那孫兒的嫡孫,為了避免他丟呂家的臉,即使他資質低下,我也要力保他晉階築基期!”老者冷哼一聲,一又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話雖如此,我不是怕耽誤你老人家修煉了,您老人家在進一步可就是元嬰期修士了。”紫袍青年倒也理解老者,隻不過一想到老者已經是金丹後期修士,又開口提醒道。   “元嬰豈是那麼容易的,需要的是一定的機遇,還有個人的領悟,呂陽啊!隻有你年紀輕輕便已達築基後期,你的天賦估計百二歲內便能結成金丹,進階元嬰的機會比我和你二位伯伯更加大,我的壽元隻剩下不到百年了。”   “祖爺爺!”   呂陽本想在說些什麼,又戛然而止,因為他知道這位祖爺爺不喜歡那些奉承安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