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看著眼前的徐仙芝和從前變了個人一樣,變的更加穩重了,雖說樣子以及容貌,和之前一樣。但那份吊兒郎當的氣質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異常穩重的氣息。 徐父詢問的話語還沒說出口,徐仙芝的一句話就讓徐父目瞪口呆。 徐仙芝淡淡的說道:“我要學武,老爹,你就不要讓我繼承家業了,我之前不會,以後也不會的繼承的,習武更適合我。” 聽到徐仙芝的話,徐父沉思了一會兒,便說道:“決定了嗎?” 徐母在一旁附聲道:“你好好的,學那些打打殺殺的乾嘛?聽為娘的,多讀一些詩經,文學之類的,將來去當個小官,也可以舒舒服服啊,何必要去打打殺殺呢。” 走到徐仙芝的身邊,徐母握住了他的手,手上傳來的溫暖,令徐母舍不得放開,生怕一放開手兒子就跑了。 徐仙芝思考了很久,還是說出了一句話,讓徐父和徐母感嘆到,小兒子真的長大了。 “我不想讓你們受到危險。” 聽到兒子說出的這話,徐父由衷的高興,臉上的愁容完全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喜悅。 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的雪花,看著小兒子熟悉的麵孔,又想起他幾個月之前經歷的那個事,在這一刻,徐父覺得,小兒子繼不繼承家業不重要,他能長大。徐父就高興。 徐父慈祥的聲音傳來:“想去哪裡習武。” 思考了一會兒,徐仙芝說道:“老爹,您不是認識一個武林高手嗎?就是那個兩年前來過我們家的老道士。” “嗯?你想跟他一起?”徐父疑惑的問道。 “嗯,就是那個喝酒又吃肉的道士,那老道是不是當年來我家就想收我為徒嗎?還說什麼我骨骼驚奇,隻不過當年我對那些稀罕玩意舍不得而已。畢竟跟老道士去了道觀可帶不了那麼多東西了。況且我也覺得那老道士跟我是一路人。”徐仙芝解釋道。 “可以,我待會兒就飛鴿傳書給他,他接到信應該過兩天就會來。你就跟著他一行去吧。”徐父說到。 “不行,老道士離這快兩千多裡路,我不會讓我兒子跑那麼遠去習武的。”徐母在一旁大聲說道,還麵帶著怒氣看著父子倆。 “好了,娘親,你就不要說了,兒子已經決定了。”徐仙芝斬釘截鐵的說道。 而另一邊,徐仙芝的大哥站在院門外已經聽了好一會兒了,頭發上的積雪都快把他的黑發染白了。 徐仙瞳拍了拍身上的積雪,緩步走入院中,看著正在大發雷霆的徐母,徐仙瞳安聲說道:“老娘,您就不要多說了,二弟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況且父親已經同意了他。” “大哥,你回來啦!” 徐仙芝喜悅之情言於臉上,沖過去捶了一下徐仙瞳,又仔細盯著大哥看,“快半年不見,大哥你又長俊俏了,咦,不過你這胡子拉碴的,可要好好修理一番。” “好啊,敢這麼說你大哥,看我捶你。” 隻見兩兄弟你來我往,不一會兒,竟然在小院當中打起了雪仗,看見這一幕,徐父和徐母臉上的喜悅之情經久不衰。 徐母也不再提剛才之事了。 看見兩兄弟鬧了好一會兒,徐父這才開口說道:“走吧,仙瞳,仙芝,該用晚膳了,今天可是你娘親自下廚做的。” 夜晚,北風蕭蕭,寒冷在無處都透露著,但是在南縣徐家,一棟大閣樓中歡聲笑語,雖然還未到年底,但也有幾分喜慶的樣子了。 或許是大家都知道,過兩天徐仙芝就要離開徐家前往欽州了,大家在飯食上都沒有提起這個事。 就是兩兄弟在不停的打鬧,讓飯桌上更添了幾分歡樂。 第二天,一隻信鴿從徐家飛出,展翅翱翔,向著遠處離去。沒過幾天時間,徐家門口就飛馳過來一匹駿馬。 看著偌大的門庭,蘇無名拍了拍胯下的老馬,讓他待在原地不動,而他自己則去徐家門口扣門了。 扣……扣…… “誰呀?哪位?”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打開了大門,看見了眼前之人,大約五十多歲的模樣,一身衣服雖然破破爛爛,但卻洗的非常乾凈,有的地方甚至都已經洗的泛白了,領子處還能看見縫縫補補的痕跡。 蘇無名對著這名管家模樣的人說道:“故友來訪,煩請通報。” “敢問閣下,從何處而來?又是哪方姓氏”家丁列行詢問道。 “單名一個蘇字,從欽州而來。”蘇無名說道。 另一邊,徐父正在書房內查看往年的賬目,忽然有一名家丁跑進來,說道:“門外有一人求見老爺,說是老爺的故友。” 徐成功放下賬目,詢問道:“他說從哪來,姓甚名誰?” 家丁說道:“姓蘇,從欽州而來。” “哦!” 徐成功直接站起了身,快快!帶進來。 家丁答應一聲,二話不說就跑向門口。 而徐成功馬上前去徐仙芝的院子,告訴他,老道士來了。 在房間內發呆的徐仙芝二話沒說就跑過來了,這幾天他可等的心急啊,像習武的心事一直按耐不住,要不是徐父不讓他一個人前往欽州,他早就跑過去了,何苦在房間內發呆。 “蘇道長,小子徐仙芝,見過蘇道長。”徐仙芝雙手拜見道。 正在和徐父交談的蘇無名看見徐仙芝,忍不住來了一句:“好俊俏的少年,可比前兩年看見你的時候英俊不少。” 徐仙芝看著說話的人,心想這就是蘇道長了,怎麼比前兩年老這麼多?我記得前兩年看見他時,他還是滿頭黑發啊,怎麼如今變成這般模樣了?滿頭的白發,就連踩在腳下的布鞋都已經破了好幾個洞,還有衣服也到處都是補丁,隻是身上的衣裳都被洗的非常乾凈,並沒有什麼汙垢。 “今日你爹也在這,老道我也就跟你說,我隻收弟子,不收徒弟,我雖可以傳你武功,但是你不可行兇鬥狠,招搖撞騙,以武力欺人。”蘇道長語氣沉重的說道。 “我隻想習武,保護我親人不受危險,別無他想。”說完這話,徐仙芝跪在地上。 “師尊在上,請受仙芝一拜。”說罷,徐仙芝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仙芝,今後你可稱我為蘇道長,不需要叫我師尊,老道我也沒有什麼高深的武功,隻有一些門中傳下來的內功心法和幾門劍術,雖然算不得上層的武功,但是也足夠你成為一方武林高手了。你可清楚?”蘇道長把跪在地上的徐仙芝提了起來。 “清楚,蘇道長。”徐仙芝鄭重的說道。 不一會兒,徐仙芝告別了家中,隨行蘇道長前往欽州了。 看著遠離的南縣,徐仙突然間鼻子有些酸,此去不知要多少年,估計短則三五年,長則五六年吧,待自己學成歸來,定要好好陪伴爹娘。 凜冬寒風,在平原中呼嘯而過,甚至能卷起地上的積雪,再次飄向天空,徐仙芝和蘇道長一行,在銀色的大地上留下了一排又一排的馬蹄印記。 “蘇道長,此行我們要多久才到啊?”徐仙芝緊緊的抓住衣領,大聲的在寒風當中說道。 “哈哈,臭小子!剛剛在你老爹麵前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現在就受不了了?就開始問還要多久才到?”寒風當中,蘇道長的聲音傳了過來,但是徐仙芝隻能聽見蘇道長的聲音,卻看不清他人在哪裡。 隻能看到前麵一排的馬蹄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當寒風漸漸大了起來,風雪遮擋住了視線,徐仙芝能跟著蘇道長留下的馬蹄印一路跟隨。 徐仙芝大聲對前麵說道:“蘇道長,我們走了多遠了?是不是該休息一下?風雪當中趕路,多有不便啊。” 蘇道長聽見後麵傳來的聲音,心中卻暗自笑了起來,還真是少年心性啊,其實蘇道長是故意帶著徐仙芝在寒風當中趕路,他想考驗一下這個年輕人的沉穩,以及心性,現在看來心性還有待打磨,不過對於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來說,已經不錯了,更何況是一個富家子弟,沒吃過苦的。 若是其他在府院當中長大的少年,估計此刻已經叫苦連天了,蘇道長沒想到徐仙嘴上抱怨歸抱怨,但是依舊在後麵穩穩的跟著。 “看你小子如此著急,怕是凍得要走不動路了吧,那便依你,我們找個沒有風雪之處,今天就露宿在此吧。”蘇道長又帶著徐仙芝走了一段路,才緩緩說道。 徐仙芝心想,總算可以找個地方露宿了,從南縣出發之後就一直在趕路,雖然徐仙芝嘴上沒說,但心中還是抱怨了幾句,但轉念一想,說不定這正是蘇道長在考驗他呢。 年少的男子便是如此,剛剛還抱怨著,現在變一股腦全都拋到腦後,找了個小山洞,在洞中找了些乾草木,遮擋住了洞口,這才沒有風雪吹進來。 等徐仙芝做完這些,蘇道長則在洞裡已經點燃起了一個小火堆。 “過來暖暖身子吧,雖然你年輕,身體硬朗,但還是不要留下寒氣在身體當中,這樣會有隱疾的。”蘇道長關心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