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同得到拳法之後,水潭也隻是偶爾去一下,檢驗一下自身訓練的成果。 效果不錯。 方不同已經比以前多遊好幾圈了,這讓他對外來的日子充滿了希望,所以他比以往更加勤奮了,他將一天中大量的時間都交給了這套拳法。 這套拳法帶給方不同十分大的提升,也帶給了他十分大的痛苦。 還記得剛開始練的那幾天,他一早醒來,身體就會因為前一天的練拳而感到酸痛無比,應該說是刺痛更貼切一點,手臂稍一用力便會疼痛無比。 不過經過這將近二十天的練習,方不同的身體已經有些適應了,疼痛感也大不如前,這點就令方不同十分開心。 這天傍晚,方不同早早地吃完飯,便來到院中打拳。 一拳轟出。 “哼哈!”方不同十分騷包地給自己配著音。 方不同有時候打拳覺得太無趣,便會在腦子裡想象著他處於壞人的包圍中,而他是懲惡揚善的大俠,無懼危險,一拳一個。 “哼哈!” 就在方不同舞的正起勁時,一道清脆的聲音自他後方響起。 方不同一驚,轉過頭去,邊看見老板的女兒正倚在藥鋪通往院子的門的門框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方不同,臉上的笑容讓方不同一陣不自在。 方不同暗暗吐槽了一句:“乾嘛學別人說話。” 隻見少女抬腳走了過來,看著方不同:“許久不見,你好像變的強壯了一點嘛。” 少女好似是在打趣方不同。 “好久不見,殷姑娘。”方不同訕笑。 確實有好久不見老板的女兒了,或者說是老板的女兒好久沒見過他了,自從他接下去寒潭的任務後,他就沒怎麼往藥鋪裡去了,隻是在這院子裡活動,有些時候隻能遠遠的看見老板的女兒,老板的女兒估計就沒看見過他,畢竟她經常在藥鋪門口那坐著,哪會管後院裡的動靜,今日倒是頭一回。 方不同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竟然還是不知道老板的女兒叫什麼。 “你這是步入武道了?”殷姑娘打趣道。 方不同苦笑:“哪有這麼容易,我這就是隨便練一下。” 方不同接著問道:“來了這麼久了,還是不知道殷姑娘叫什麼。” 方不同直接問了出來,這反而讓老板的女兒一愣,接著老板的女兒捂著嘴笑了起來。 方不同有些不明所以,道:“殷姑娘何故發笑。” 方不同為了維持自身的體麵,又開始學著書裡的人說話了,下一句就要之乎者也了。 少女邊笑邊說:“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有些呆愣。” 方不同這下更是一頭霧水了,怎麼問個名字就有些呆愣了,要說冒昧他還是可以接受一下的。 少女也不解釋,隻是道:“我隻說一次,你記住了啊。” 方不同連忙把耳朵豎了起來。 少女輕咳兩下:“我有些渴了。” 方不同聽見這話,險些跌倒在地上。 “我的名字有種禁忌,一口渴就說不出來自己的名字。”少女搖著手指解釋道。 方不同一愣,還有這種禁忌,這是在逗他玩吧。 方不同連忙說道:“那我去給你倒杯茶。” 說完便準備去屋裡給她倒茶。 少女連忙叫住他,道:“不行,我這口渴茶可解不了。” 方不同又是一驚:“那該用什麼。” 少女清了清嗓子:“得用無根水浸泡的天山雪蓮茶才能止住。” 少女說的一本正經,方不同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 “殷姑娘莫要再逗我了。”方不同拱手求饒。 少女見他這樣,笑吟吟的:“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聽好了。” 方不同再次把耳朵豎了起來,不過這次做好了心理準備,以免再聽見什麼胡話。 “我叫殷——” 少女故意拉長了聲音。 這下方不同有些急了,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月朧。” 原來是叫殷月朧,方不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露出滿意的神色。 隨即方不同又想起一件事情:“殷姑娘,你會武功嗎?” “武功?”少女想了想,“不會。” 方不同接著問道:“那你爹呢?” 少女愣了下,連忙回道:“當然也不會,你問這個乾嘛。” 方不同笑了一下,道:“隨便問問。” 少女倒也沒深究,方不同感覺她好像並不喜歡這個話題,雖然少女的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 方不同當然也不會覺得少女是在騙他,他隻是有些失望,還以為藥鋪老板是什麼隱藏的高手呢,畢竟武俠書裡都是這麼寫的。 天徹底黑了下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少女也如太陽一樣遠去。 方不同又打了一套拳法,站在院中,他感覺天愈來愈冷了,冷風將他吹進了屋中。 夜漸漸深了,風刮得很緊,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樣在空中飛舞,沒有目的地四處飄落,不久,夜變成了雪的底色。 一場大雪席卷了整片翼州大地。 方不同一覺醒來,看見屋外洋洋灑灑的雪,心中一陣擔憂,那片水潭會不會上凍啊。 下這麼大的雪,山路估計也走不成了,方不同隻好壓下心中的擔憂,期盼著接下來不要再冷下去了,不然這個冬天都沒法好好尋那個該死的金蟾了,雖然金蟾的真實性有待確定。 今年的雪來的晚了許多,臨近年關才到來,不過勁頭也十分的大,看這個架勢還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方不同找了個地方,迎著漫天白花舞起了拳,踩在一片白玉之上,一腳深,一腳淺。 不多時,方不同便打完了一整套拳,心中感嘆——這雪天打拳還真是不容易啊。 方不同又想起了蘇昌年,來餘城這麼久,蘇昌年幫了他很多很多,雖然有時候還是不知道他是出於何意,但是想來他也沒什麼值得蘇昌年圖謀的,便不再去猜疑他,心中對蘇昌年隻有感激。 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報答一下他了,方不同這有想著。 雪越下越大了,方不同覺得再待下去自己就要變成雪人了,於是匆忙進屋,思索著接下來該去哪裡才能躲避這場學練拳。 北風呼嘯,將這場雪吹向了高潮,將這餘城都掩埋於一片雪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