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山之巔,有一黃眉老道枯坐寺廟道臺。 此人正是浚山山神。 “恭賀葉山神。”一從天邊駕雲而來的是一位白衣仙人,沐風山神。 “這浚河,浚山聯姻可謂是親上加親呀!”沐風撫須而笑道:“這是小小薄意,還請收下。” 黃眉老道起身相迎,這位沐風山神可是大熒王朝大名鼎鼎的山君,誰能不知?誰能不曉得! 黃眉老道雙手接過木盒,陪笑道:“沐風山君可別這樣說,折煞我也,您能來就讓在下這須臾之地蓬蓽生輝。” 沐風道:“葉山神,不如打開木盒看看?” 木盒被緩緩打開,頓時一股丹香四溢,彌漫在黃眉老道身邊。 “山根丹!這......”黃眉老道大驚失色道:“如此厚禮,還請山君收回!” 沐風皺眉瞇眼,僅僅是一個字就嚇得黃眉老道跪地求饒:“哦?” 浚山之巔,不!應該說整座浚山都似乎被天地所不容,這就是高位山神對低位山神的先天厭勝。 沐風道:“這可不是請求,你應該知道我此來所求如何?” 黃眉老道頭也不敢抬,臉色蒼白,冷汗直流不停,字字咬牙發問道:“還請......山君明言。” “還在耍一些小聰明?”沐風抬手一按,結結實實的按在了黃眉老道的腦袋上。 那黃眉老道的氣海之中,頂天立地的大山瞬間崩塌,於此同時修為如流水一般掉入氣海境界。 黃眉老道麵無血色,連忙磕頭求饒道:“曉得,曉得了,山君請收回神通。” 沐風笑著搖頭,道:“無論是做神仙也好,還是做凡人也罷,都要少耍一點小聰明,蠢一點也比丟了性命強,對吧?” 黃眉老道連忙應和道:“山君教訓的是!” 沐風道:“我給你一個月的準備時間,月後開山。” 黃眉老道拱手相送,道:“恭送山君。” 沐風乘風而去,轉瞬間消失在天邊。 山根丹,一座山脈煉製而成的丹藥,可助食丹者大煉山脈,白日成神。 白日成神,並非是修為直入化神境界,而是成為類似於黃眉老道這類的山神。 顯然,沐風是在拿這枚丹藥與黃眉老道做交易。 在黃眉老道接手這枚丹藥之後,浚山就不屬於他了。 黃眉老道作為浚山百餘年的山神,又何不知曉這浚山的不同尋常?可即便他知道,又能如何呢? 就像乞丐瞧著店麵裡的肉包子。 香嗎?香! 饞嗎?饞! 可你有能力去拿嗎?明顯沒有,隻有眼饞的份,乾瞪眼唄。 黃眉老道知曉這浚山的不同,更何況高出他一個境界的沐風。 黃眉老道嘆出一口氣,自己還要在一個月內與這浚山撇開那千絲萬縷的關係。 李長明沿著浚山逆流而上,離開那江水湍急的河段,來到江水平穩的河段。 有許多舟子停船靠岸,等待著過河人。 一位戴鬥笠的老人揮手發問道:“小兄弟,過河嗎?一個人二兩銀子。” 李長明驚訝道:“二兩?這麼貴!” 老頭不樂意了,嘴角下拉道:“這還貴?已經很便宜了,要讓其他舟子聽見,還不得跟我急!” 老頭見李長明還略有猶豫,接著說道:“不信,你去別人那裡問問,指定都比二兩銀子貴。” 李長明還真不信,就一個挨著一個問去了。 可結果還真是那麼回事,舟子們標價一個比一個離譜。 不是五兩銀子,就是十兩銀子。 “小哥,我這兒便宜。”一位身著布衣的漢子,向李長明招手示意。 李長明問道:“一人一驢多少錢?” 布衣漢子,抹了把汗回答道:“一人十個銅子,您如果要帶上這條驢的話,可能還要貴一點。” “一頭驢就算您,二十個銅子吧。” 李長明眼角餘光瞥見那老舟子附近聚集了一堆人,在竊竊私語。 多半是在編排漢子。 李長明雖然距離舟子們有一段距離,但他可是四境武夫,隻要有心聽,基本能聽個一清二楚。 李長明從袋中取出三十枚銅子,遞過去道:“好,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就可以。” 小船劃過平靜江麵,順利的到達了對岸。 熙熙攘攘的鬧市,在浚河的另一端。 李長明在下船的瞬間,徹底鎖定了潛藏在周圍人群那個人。 他匆匆一撇,視線並沒有過多停留,以免起疑。 紅色蟒服,還是個少年。 自己在浚河下遊時就隱隱感覺有些許不對,似乎有人在跟蹤他。 他腳步放緩,隱入人群。 身體驟然下沉,輕輕躍起,李長明的身形來到屋簷上,急速奔馳。 果然,如李長明心中所想,那紅色莽服的少年果真跟了上來。 速度似乎還要比李長明快上一籌。 李長明與之對視一眼,高聲道:“帝王家的侍衛?” 對方沒有回話,緊追不舍。 “嗬嗬,還挺高冷。”李長明嘟囔一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埋頭逃命。 穿過無數街巷,李長明在村口被追趕上。 那紅色莽服的少年小腿驟然發力,就猶如脫韁的野馬,轉瞬來到李長明身前。 紅衣少年一個側踢,猛地向李長明臉部砸來。 李長明暗道不妙,哪能料到他會有如此之快的速度,僅僅隻來的及用手臂擋住重擊。 李長明身體倒滑出去十數米才緩緩停下。 “不過是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就要殺人了?”李長明嗤笑道:“沒想到帝王家的心胸居然如此狹小?” 紅衣少年道:“你的廢話似乎有點多。” 紅衣少年弓拳在前,踏步而來,每一步都壓的地麵陷下數寸。 轟的一聲巨響,一白一紅,兩個身形撞在了一起。 霎時間,塵土飛揚,數十拳後兩人互換胸膛一拳,同時向後倒滑出去。 紅衣少平一隻手呈拳狀置胸前,另一隻手化掌彎曲,似乎在說“來呀!” 見李長明依舊停留在原地,紅衣少年挑起嘴角,略帶玩味道:“怕了?” “表情真他媽欠揍!”李長明三天前戰鬥所受的傷還未痊愈,剛才那互換的一拳讓他舊傷復發。 可有傷就不打了嗎? 當然不可能,就像上班還非要等你休息好才上班嗎? 更何況他隱隱能感覺到麵前紅衣少年泄露出的殺氣,盡管少年隱藏的很好。 這跟李長明天生靈魂強韌十分強大有關。 “他娘的,真想殺了我!” 紅衣少年邪魅一笑,眼神就像一個獵人緊盯獵物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