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一陣頭大,他沒有想到阿爹、娘親和虎子娘他們隱藏的這麼深,平日裡看都是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各個都是高手。 更沒想到的事,蘇屠戶看似麵上和善,其實內心卻如此詭詐。如若說蘇全彪的專橫跋扈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那是絕難相信的。 看著雙親都沒事,阿郎心下大定。 這時,阿爹突然微笑對他說:“臭小子,沒想到你幾天不見,竟然是躲出去偷偷修煉了。” 阿爹當著眾人的麵點破,顯然屋內都不是外人。 大家也循聲望去,尤其是張老爹、羅大叔和虎子娘他們,他們這才認真打量阿郎,結果一臉驚詫,修為在高手麵前是隱藏不住的,顯然這幾人的修為都比阿郎高得多,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斤兩。 張老爹和羅大叔激動得每人各抓著阿郎一隻手,羅大叔更是咧著嘴嘿嘿直笑,手勁大得阿郎險些撐不住。 “好孩子,宗族後繼有人了!”連虎子娘也微笑著點頭。 “阿朗哥,你真的開始修煉了嗎?”玲子忍不住叫出來,屋子裡的人一陣“噓”聲,慌忙做出噤聲的動作。 要知道,修煉對於村裡的大多數人來說是觸了逆鱗的。 這千百年來,若不是被修煉的人劫掠追殺,也不至於讓部族四分五裂,有人更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所以,對於村子裡的大多數人來說,仙人無疑是這個世上最醜惡,最令人痛恨的。 所以一旦讓他們知道誰在修仙,無異於在揭他們的瘡疤,往他們創口上撒鹽一樣。 年少的幾個聽著長輩們的話,終於理解了,為什麼大家都一直隱瞞著修煉的事情。 “阿爹,聽說你們自從那些事發生之後,就不再修煉了,是真的嗎?”阿郎問道。 阿爹望了望張老爹、羅大叔、虎子娘,大家紛紛點了點頭。 阿爹輕聲嘆息道:“其實也不全是因為發生了那些事,你應該體會得到,人一旦開始修煉,就像生命進入到另外一個更高的境界,那種追尋修煉巔峰,渴望無上仙術,渴望長生不老的追求,不是幾個人的犧牲能夠嚇住的。你們我不知道,在這個世上,恐怕再沒有什麼事能夠阻擋我繼續修煉。” 眾人紛紛點頭,不知是同意還是理解。 阿爹繼續說:“至於說為什麼沒有能繼續修煉,隻因修煉遇到了瓶頸,無法寸進而已。” “是因為靈氣不足的緣故嗎?”阿郎問道,如果是那樣,他索性把秘密全都告訴大夥,讓大家到煙霞洞吸收靈氣去,要知道,那裡的靈氣充沛得簡直要溢出來。 卻見阿爹和幾個長輩都紛紛搖了搖頭,這時娘親遞過茶杯給阿爹,說道:“其實我們遇到的情形差不多,我們幾個能一路修煉過來,也是吃了不少苦頭,走了不少彎路的,可到如今,看似前麵已經是坦途一片,卻找不到突破口,所以現在連靈氣也不敢再繼續吸收,因為如果修為不突破的話,一味吸收靈氣會侵害身體的,當時虎子爹就是試圖強行用靈氣的吸收來沖破那個瓶頸,可最終卻筋脈盡斷,鼓脹而死。” 原來虎子的爹是被靈氣給脹死的?這也太慘了吧! 阿郎聽得心驚肉跳。 要知道,這裡都是一些具備修行靈根的人,卻沒有過來人的指導,也沒有師門傳授技法,全靠自悟,那是多麼兇險異常的事啊?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萬幸的事了。 阿郎下定了決心,堅定的對父母說: “阿爹,娘親,請恕孩兒不孝,孩兒打算先幫著村裡修好房屋和宗祠,就當是贖自己的罪孽了。 之後,我想告別二老,出去闖闖。一是要盡快提升修為,隻有修為提高了,才不會光挨別人的欺負;二是可以探尋修煉的途徑,以便大家都能突破那道桎梏;還有,我想找到那個禍害村子的賊婆娘報仇。” 胡老爹盯著阿郎,滿意的笑著,說:“阿郎,我和你娘本來也是想和你說這個事的。既然你先開口了,我們更會支持你。 男子漢大丈夫本就該去外麵的世界闖一闖,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小小的村子不能作為你的拖累。 你和你娘不用你擔心,我們不說還有一些修為,就是大夥幫襯著也出不了岔子,即便有幾個宵小之輩也是掀不起風浪的,你放心的出去闖吧!等哪天回來,我們幾個老家夥還要沾你的光哩。” 說罷大家哈哈一陣笑。 “另外,阿郎,”娘親拉住了他的手“你適才說起的那個女子,你可不要誤會了她,她雖然刁蠻任性,卻絕不會是個肆意妄為的壞人。” “娘親,您為何這樣袒護她?”阿郎不解的問道。 “不是娘袒護她,就憑人家的手段,若要一把火燒了整個村子,也是彈指之間的事情,村裡人的修為,哪一個能飛上天的,更不必說能攔得住她。可是你看她,隻是在街上放了把天火,卻不曾牽連無辜。 況且,還是你爽了人家的約在先,人家尋你不到,自然惱怒,這也是人之常情。 何況一個小女孩家,有這樣的身手本就不易,有點刁蠻任性倒也不足為奇。不要說她,就是當年阿娘在那個年紀,也是頑皮得很呢。 至於後來著的大火,你阿爹也說了,都是那蘇家小子乾的,他是想借刀殺人,趁火打劫,這小小伎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和人家小姑娘無關,不要冤枉了人家。” 阿娘瞟了一眼阿爹,阿爹也點了點頭,再看大夥的表情,聽罷也似乎很贊同。 “何況不僅如此,你看看這個”娘親手裡此時多了一個信劄,遞給阿郎,“我和你阿爹也沒有發現,不知那女子什麼時候進了咱家屋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還在桌上留了一封信。” “信?”阿郎疑惑間接過信劄,打開一看,裡麵的話很簡單:“阿郎小子,你竟如此不講誠信,早知真不該救你。現小施懲戒,再遇見本姑娘時,你需給個說法,否則本姑娘定要你好看。月瑤留筆。” 一排排小字寫得雋秀工整,真是字如其人啊。阿郎此刻無語了,沒辦法,確實是自己一忙起來給人家忘記了。 “看這姑娘的字跡就知道,定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而且定是生的貌美如花,我家阿郎一準是交了桃花運了。”娘親抿嘴一笑,盯著阿郎。 阿郎頓時臉漲得像塊大紅布:“娘,你別取笑我了,我們才見了一麵,而且還結了仇怨。” “就是就是,胡大嬸就是瞎說的,阿朗哥才不會喜歡一個縱火賊的”旁邊小玲子噘著嘴盯著胡大娘。 村裡麵,任誰要說阿郎要娶哪家的姑娘了,小玲子準會出來潑冷水。 原來,有傳言說蘇屠戶的女兒蘇小小喜歡阿郎的時候,她就整天偷偷找蘇小小說阿郎的壞話,比如說她從小到大都記得阿郎睡覺打呼嚕,那呼嚕打得能把房蓋頂個窟窿,而且渾身臭魚爛蝦的味道,尤其是夏天,離的老遠聞到就想吐。 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乳牙都還沒換完,也不知道腦袋裡在裝著什麼鬼主意。 虎子掐了掐玲玲的小耳朵,小聲嘀咕道:“你個小丫頭,懂什麼。” 眾人都是哈哈一陣笑。 幾天後,阿郎和父母,和這些長輩,和虎子,玲玲辭行後,收拾好行裝,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