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殺我……” “我從小將你養到大,培養你,訓練你,給你機會,讓你成為更好的自己,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一絲感情可言?我對你這麼好,為什麼要殺了我?我不明白!” 天臺,一個頭發淩亂,神色慌張的中年男人倒在地上,使勁的向後爬著,眼神中的驚恐就像是屠宰場裡的牲畜,快要流出體外。 在他眼前,一個男人目光深邃的看著夜景,一隻腳搭在天臺,風吹的他發絲隨風飄揚,手中夾著一根香煙。 “為什麼要殺你。” “我覺得,挺對不起你的。” 陳亂口中喃喃,男人聽到這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強烈的求生欲下,他幾乎脫口而出:“我是你義父,我們的感情……” “沒錯,你把我養大,雖然平時嚴厲苛責,但是粗中有細,我記得那一次出任務,我中了三槍,鮮血幾乎淋濕了身體,暴雨很大,你冒死沖進人群,將我生生背了回去,也把我從閻王那裡拖了回來。” “後來才聽說,你腿部中槍,他們發現我倆時,我們倒在地上,你嘴角死咬著我的領口不放,地上是看不到盡頭的血雨拖痕。” 陳亂喉結滾動。 男人眼裡也抹過一絲哀傷,他不解的眼神裡滿是迷惑:“那為何你要殺我?” 陳亂張開手,五根手指根部是一層厚厚的老繭。 “擒拿術,飛刀術,國術,槍械專攻,七國語言……” “這些都是你教我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曾經告訴年少的我:殺手,一旦有了殺心,就必須出手。” 陳亂低眼細說,聲音隨風消散。 男人聽到話語,似是明白了什麼,他情緒漸穩,露出一抹苦笑:“是因為你的親生父母吧……” “我跟你說了,我和你父親是好兄弟,所以他臨死前將你托付給我,我才對你視如己出,這些年一直像是親生父親一樣對你,甚至於我都沒有結婚生子……” 陳亂嘴角露出笑容,他看著男人,道:“結婚生子,你能嗎?” “你!” 男人瞪大眼睛,他手猛的攥緊,道:“誰說不能?” 陳亂抽了一口香煙,皺著眉頭道:“上次任務完成,慶祝時我親自給你挑的婊子,你還記得?” “你說她不夠爽,殺了她。” 男人眼神中一抹不解,追問道:“她什麼都不會,我殺了她又如何,那種女的為了錢父母都可以出賣,又有什麼好可惜的?” 陳亂搖了搖頭:“重點不在這。” “重點是,她是處女。” “你!” 男人突然恍然大悟,他眼神變得尖銳,幾乎是吼著出聲:“你踏馬的從那時候就調查我?” “屍體原封未動,你說你行不行?” 陳亂自嘲的笑了笑。 他從懷裡取出一個檔案袋,扔在了男人麵前。 “你和我父親是兄弟不假。” “但是他的死,和你有關,可以說,是你……殺了他。” 陳亂最後幾個字咬的很輕,男人卻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意和憤怒在陳亂的胸膛起伏。 “哈。” “哈哈哈哈!” “小雜種,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男人突然一聲悲戚的慘笑,他恨恨的看著陳亂,目光低轉,似是想起了什麼悲傷的事,他喃喃道: “我和你父親情同手足,他可以為我擋槍,我可以替他去死。” “可是這樣的日子,還是終結在你母親手裡。” “我和你父親是出任務遇到她的,那時候她還是個學生,沒見過死人的她,像個小鹿一樣在我懷裡驚慌失措,我心動了。” “可是她卻喜歡陳風!” “明明救她的是我!” “在喝你的滿月酒的時候,我喝醉了,你父親出去送賓,我跟她有了單獨接觸的機會,我忍不住跟她表白。” “我永遠忘不了,她聽到我說的時候,那張慘白的臉。” “我受不了!我想擁有她!” “我把她撲倒在床上,撕扯她的衣服,她卻想殺了我!” “我一拳將她打昏。” 說到這裡,男人苦澀的抿了抿嘴唇。 “是你不行吧。” 陳亂諷刺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