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傷慘重! 約莫有三分之一的人死去,大部分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瞳孔睜的老大,一張嘴怎麼也合不上,像是被嚇死的。 這很奇怪。 這個世界有鬼怪妖魔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雖然說那隻妖獸外表很是惡心,怎麼會有人被區區這種外表嚇死呢? 經過這麼一件事情,監察司的工作也輕鬆了不少,每天就審問審問犯人,巡邏,安防。 一時間,消息傳遍了上京城,人心惶惶。 年後本應該是拜年,竄門的好日子,如今,街道上的行人三三倆倆,步履匆匆。 甚至看到監察司的人如敝蛇虎,遠遠望到監察司的服裝便立刻跑開。 季廣成與幾名修士一起去了京城,已經有四五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件事情似乎挺嚴重的。 夜晚,京城失去了本來的燈火通明,九成的人已經睡過去了,在上京花樓倒是有許多人在夜夜笙歌,這在平時幾乎是不可見的。 此刻,張之昂已經醒過來了。 腦袋像是被抹布狠狠挫過一樣,一時間像個呆子。 大約緩了有半天,長舒一口氣,眼睛裡才有些光亮。 “身體比之前有力氣了?” 張之昂稍微轉動身軀,身體各處關節如同爆炒豆子一樣,劈啪響個不停,眼睛在清明之後,仿佛看的更加清楚了。 “好臭!” 他胡亂搓了搓臉,發現那手感,跟那狻猊血液化成的霧氣幾乎一模一樣,突然惡心感襲來,乾嘔了一會,提著木桶便去洗澡。 一些同樣經歷過的人此刻已經腳步匆匆,臉色萎靡,每個人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 彭! 張之昂與一人撞在了一起,身上的氣味引起那人的不適,一看是張之昂,而後便怒了, “滾開,臭廢物!” 張之昂沒有吭聲,稍微轉身,讓開一條道路。 他在監察司從來不受歡迎,性格孤僻,不喜歡與人打交道還沒什麼,主要是許多人嫉妒他,有人在監察司做事十年都沒得到季廣成的重視,你一個臭畫畫的憑什麼?! 尤其是經歷過前幾天的事情,民憤更高了,一群人撤離森林後,季廣成隻是檢查並囑咐了眾人,便背著昏迷的張之昂舍棄眾人率先回了上京。 尤其是現在季廣成前覆京城上報此事已經四五天沒回來了,若不是忌憚季廣成,此刻怕是要挨不少揍。 張之昂打水回了房間,躺進水桶裡,閉目養神,那天的一幕幕如同幻燈片閃過,漸漸停在了那妖獸嗚咽與季廣成手掐雷訣的一幕。 以前他一直以為季廣成在繪畫一道有所成就,心裡有點亂,叫了這麼久的師傅,竟然是一名修士。 “正三品監察指揮使,還是修士,這等身份如何要收我為弟子呢?” 他又想起兩人在城內湖泊的談話,不由得心想。 “難道他還真想讓我接替他的職務,專研畫道嗎。” 三年來,張之昂性子穩重了許多,畫技有了非常大的進步,算是登堂入室了,以此畫技,在整個大商養家糊口已經不算問題,他越想越有這種可能。 想到修仙,他越來越向往,收拾好之後,去了藏書房,找了一堆書籍就要拿回房間去看,突然,他聽到了“呲呲”的聲響,像人的指甲蓋在撓墻。 風也烈了起來,想起嗚嗚的聲音。 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從莊園內傳出,像是有人在低聲耳語,又像是某種不可名狀的生物在嘶吼。聲音越來越大,讓人感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就在這時,利爪撓門的聲音又響起,撓門聲起初微弱而緩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試探性地觸碰。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逐漸變得急促而有力,仿佛有什麼生物正焦急地想要進入這個房間。 每一次爪子劃過木門,都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讓人毛骨悚然。 隨著時間的推移,撓門聲越來越劇烈,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門外焦急地等待。每一次爪子的撞擊都讓門板劇烈震動,仿佛隨時都會被破開。 “嗚嗚嗚嗚” 張之昂人心跳加速,汗水淋漓,聽到這一聲,腦子嗡的炸了。 人麵妖獸! 木門突然“吱呀”的一聲被推開,一股冷風隨之湧入房間,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月光透過門縫,投射進屋內,照亮了門外的景象。 然而,門外卻什麼也沒有,隻有一片漆黑的夜色和濃重的霧氣。但這寧靜的表象下,卻隱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怖。 有什麼東西剛剛從門外掠過,隻留下了一縷冷風和一個令人不安的印記。 張之昂緊張地屏住呼吸,心跳聲在靜謐的空氣中回蕩。 他們緊緊盯著門外,試圖從黑暗中尋找出任何異常的跡象。但門外隻有無盡的黑暗和霧氣,仿佛是一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 突然,一陣細微的響動打破了這死寂的氛圍。門外的妖獸好像正在緩緩移動,但速度極慢,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緊接著,一雙閃爍著紅光的眼睛出現在門縫中, 它們緊緊地盯著房間內的人,仿佛能夠看穿他們的靈魂。 一顆水桶大的人頭在左顧右盼,在試探著什麼,發現並沒有危險的氣息後,將門框拽下來,便進入了書房。 隻不過它龐大的身軀,一下便擠滿了屋子,走動時碰倒了許多東西,一時間,它就像做錯事的孩童,無措起來。 張之昂距離人麵妖獸不足五米,他就躲在一個書架後麵。 透過縫隙,他看到妖獸的樣子又變了,它好像更加虛弱了,每走一步都感覺是用了極大的力氣。 外麵躁動起來,十幾人端著黑管武器聚集在了門外。 妖獸有些怒了,又有些害怕,那天這種武器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殺了它!” 外麵的聲音整齊劃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充滿了決心。 妖獸聽到這聲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那雙紅色的眼睛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砰砰”聲響起,流星破開本就枯萎的鱗甲射進皮肉裡,流出來的血液漸漸化作了霧氣,不一會整個書房便被霧氣籠罩。 妖獸有些著急,爪子稍微用力,一堆書架便倒塌。 此刻,張之昂轉身,兩雙眼睛對視在一起。對比之下,張之昂如同孩子的身高比之大人。 細看之下,妖獸的眼睛就與人的一般無二,就是稍微大了一點,瞳孔在散發著微微的光亮。 張之昂怔住了,他看到了一副畫麵。 極致的黑暗中,一雙手掌覆蓋了天穹,一個人白衣獵獵,被一根根粗大的線縫縫補補,剩下無盡絕望。 當他再醒來時,已經不在城中了,此處毗鄰金瓶山的湖泊。 此刻,他旁邊躺著妖獸的屍體,體態已然恢復正常,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正常獵殺死亡的一樣。 猙獰,恐怖的軀體與人的樣貌都消失不見了。 張之昂不能冷靜了。 不會附我身上了吧! 他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多了,從小到大,厄運便伴隨著他,無緣無故被季廣成收為弟子,導致卷入這場詭異事件中來。 他心中腹誹, “難道我是什麼厄運體質嗎?” 隨後,他仔細回想妖獸的所作所為,心裡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隻不過這個念頭剛生出來,一道黑白糾纏的霧氣從他的九竅溢出,他整個人便陷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