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楊帆伸了個懶腰，緩緩睜開眼睛，整個人無比舒坦，睡得很飽，精力都恢復了過來。 拿起手機看了看，又是N多條信息。 他先打開微博看了一眼，私信的數字顯示999+，又看了一眼熱搜，掛在第一名的赫然是【平凡之路】。 大致掃了一眼熱搜中的評論，大體上都是在說這首歌有多麼神，還有小部分說楊帆人品不行，顯得格外刺眼。 關了微博，打開微信，看到李諾希的留言，也快到99+了。 【楊帆老師，您寫的歌在哪呢？】 【實在熬不動了，嗚嗚嗚，音樂匯審核這麼慢嗎？】 【我我我，我還可以再熬一會！】 【我快不行了！】 【我真的要睡了……】 楊帆看著最近的幾條留言，最新一條的時間是5點33分。 “真能熬啊！” 楊帆有點於心不忍，這姑娘還是年輕啊，音樂匯沒審核通過的歌曲怎麼可能標價，居然還當真了。 “我這種剛剛熟悉音樂匯的人都知道的常識……” 楊帆突然覺得李諾希還挺可愛的，心裡不禁產生了一些愧疚感，連忙打開音樂匯app，沒有去看官方的留言，趕忙將審核通過的《隱形的翅膀》版權標價上架。 全版權售價500萬。 上架之後，楊帆給李諾希留了個言，告訴後者已經弄好了，隨時可以來拍。 他倒是不擔心會被別人買走，500萬一首歌在這個世界已經不能說是天價了，而是冤大頭價！ …… 另外一邊，錦江別墅。 “咕嘟！” 李諾希的手機發出一道極大的提示音，剎那間，剛入睡沒多久的她猛地睜開眼睛。 楊帆老師的信息！ 李諾希熬了一宿之後，實在撐不住了，又怕錯過楊帆的信息，便將提示音調整到了最大。 “我來啦！” 李諾希在看到信息之後，頓時無比緊張，臉頰都跟著泛紅，連忙打開音樂匯app，熟練的找到楊帆的頁麵，赫然看到歌曲列表出現了一首新歌。 歌名叫《隱形的翅膀》，不可播放，全版權銷售，售價500萬元。 “就是它啦！” 李諾希眼睛亮晶晶的，直接點擊售賣按鈕，跳轉到支付頁麵之後，才想起來自己沒有錢。 “媽！” 李諾希騰地一下從床上跳下來，來不及穿拖鞋，光著小腳丫蹬蹬蹬的向著另外一間臥室跑過去。 此時此刻，美婦人正在梳妝打扮，身上的蕾絲睡衣已經換成了乾練的高定女款西裝，略顯淩厲的刀鋒眉讓她整個人氣場全開。 “怎麼了毛毛躁躁的？” 美婦人冷冰冰的臉頰緩緩綻放溫柔的笑容，這是唯有見到李諾希才會出現的表情。 “媽，我錢花沒了，給我500萬，急！”李諾希跑到美婦人身邊，撒嬌似的搖著後者的胳膊。 “上周不是剛給過你。”美婦人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就立即恢復正常，收拾梳妝臺上的文件，準備出門。 “大不了我下周不要零花錢了。”李諾希嘟著嘴撒嬌道。 “你啊！”美婦人寵溺的用手指刮了一下李諾希的鼻子，柔聲道：“媽怎麼忍心停你的零花錢，缺錢就跟媽說，媽掙錢不就為了這個嗎！” “謝謝媽！”李諾希咧嘴微笑，擺出特別萌的樣子。 “這會我要去公司，早上有董事會，時間挺緊的，在車上我給你轉。”美婦人說著說著突然頓了一下，湊近盯著李諾希的眼睛，關切道：“怎麼出黑眼圈了，要注意休息，你想闖蕩媽支持你，可別太累了，媽看著怪心疼的。” “知道啦，我收到錢之後就去補覺，媽你快去公司！”李諾希拽著美婦人的胳膊往外拉，越早上車就越早收到錢。 “希希你回去吧，穿著睡衣就別往外跑，轉賬的事忘不掉。”美婦人沒讓李諾希送她，直接坐電梯去地下車庫，私人司機已經等在那裡了。 “謝謝媽！” 李諾希大聲喊了一句，旋即蹦蹦跳跳的返回臥室，準備將歌曲買完之後好好睡一覺，再去家裡的錄音室唱幾遍試試。 …… 就在李諾希找媽媽要錢的時候，音樂匯app上許多關注著楊帆的音樂人和粉絲發現楊帆上架了新歌，紛紛在第一時間趕來。 可是當他們看到這名叫《隱形的翅膀》的歌曲不能播放，處於版權交易狀態，就明白了這是在賣歌。 音樂匯app是可以在線約歌的。 歌手可以向音樂人發起邀約，後者在音樂匯上注冊版權之後便可以進行交易，這種屬於私下交易，其他人不可見。 楊帆的這種操作在音樂人的圈子屬於上架售賣，寫好了一首歌，上傳個demo，標注好價格，誰喜歡付款就可以。 不過，楊帆這個還有些不同，他的歌不可以聽，而且價格……過分離譜。 一時之間，討論連連。 許多音樂人彼此都認識，不乏一些關係比較好的，他們有私密的小群。 音樂人的小圈子本就不大，消息傳播速度極快，有人截圖發了一個群，就會有人轉發到另外的群。 杜欣夢早上剛醒，坐在自己的私人音樂室的鋼琴前，準備借著清晨的時光靈感乍現寫一首曲子。 慢慢，她蔥白般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動，優美靈動的旋律漸漸響起。 “咕嘟——咕嘟——咕嘟——” 手機上微信消息連續不停，瞬間打斷了她的思緒。 “忘記靜音了。” 杜欣夢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拿起手機，準備靜音，不過在此之前，她想看看大家都在說什麼。 正在火熱聊天的小群名叫“鹹魚音樂人”，群內隻有24個人，屬於是關係比較好的。 打開群一看，她就愣住了，一條條消息緊緊抓著她的眼球。 【楊帆知道嗎，以前青鳥傳說的呦呦哥，居然開始寫歌了，還寫出了一首《平凡之路》，怎麼現在歌手都來搶音樂人的飯碗呢？】 【噓，小點聲，夢姐在群裡呢！】 【有一說一，平凡之路質量絕佳，我比不過。】 【可這也不是楊帆將新歌賣到500萬的理由吧，這也太誇張了，不會真有人買吧，不會吧不會吧！】 【那可是500萬，不是50萬，也不是5萬，我嚴重懷疑他看錯小數點了。】 【這玩意怎麼說呢，願者上鉤！】 【是冤者上鉤吧，什麼頂級大冤種能去買這歌，腦子被錢燒壞了嗎？】 【……】 杜欣夢看著群裡一條條信息，用她那靈活的大腦快速整理，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 楊帆在音樂匯app上架了一首新歌，售價500萬，簡直就是離譜他媽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她對楊帆有印象，昨晚《歌王》第十季首發熱播，幾乎沒人不知道《平凡之路》這首封神之作。 音樂人聽歌和普通人不一樣，他們會更加關注作詞作曲的人是誰。 圈子就這麼大，以往一首新歌麵世，詞曲部分總是看到熟人，這次楊帆突然出現，確實給音樂人圈子造成了一定的沖擊。 可是…… 她跟群裡許多音樂人的反應一樣。 《平凡之路》確實火了，但這也不是你把新歌賣到500萬的理由吧！ 割韭菜？ 這麼形容好像還不貼切！ “我怎麼感覺他在用這樣的方式刷存在感，自己製造一個熱搜，真是個喜歡上熱搜的家夥。” 杜欣夢失望搖頭，她對楊帆的印象不好，後者最近頻繁上熱搜，讓她覺得有些運營過頭。 “咕嘟——咕嘟——咕嘟——” 突然間，微信群裡瞬間火爆，消息接連不停，把杜欣夢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來。找書苑 ｗww.zhaoｓhuyｕａn.com 【臥槽臥槽臥槽，你們快看看，我眼花了嗎，那首歌被買走了！】 【我看到了，李諾希買的，太有錢了吧！】 【還真是李諾希買的，這兩人是有什麼交易嗎？】 【500萬一首歌太過分了吧！】 【我尼瑪酸死我吧，李諾希大佬什麼時候能看看我的歌啊，我也想賣！】 【李諾希是去年出道的新人吧，我怎麼記得好像就跟夢姐約過幾首歌，好像是挺不差錢的！】 【夢姐快來現身說法啊！@杜欣夢每天彈琴】 【……】 杜欣夢看著群裡的消息，臉上表情僵住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李諾希買的嗎？ 她關閉微信，打開音樂匯app，進去楊帆個人頁麵，看到下方版權交易信息，顯示已經交易成功。 她挨個數零，確認了好幾遍，沒看錯，確實是500萬。 進入查看詳情，可以看到購買人一欄上，填寫著李諾希的名字，點擊能直接跳轉到李諾希的個人頁麵。 “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杜欣夢喃喃自語，隻覺得頭有點暈，若是換個人她或許還沒太大感覺，李諾希此前可是跟她約過歌的，而且10首歌打包200萬，現在跟這一首歌500萬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才從這種暈暈乎乎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將那雙青蔥玉手再次放在琴鍵上，卻腦袋空空靈感全無。 發了一會呆，實在忍不住了，杜欣夢拿起手機，撥通了李諾希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