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邊已經擠滿了人,歡聲笑語的。“大家快看,成效哥哥抓了很多魚回來!”盧艷芳迫不及待的大叫道。眾人都轉過頭來,“好好,看來今天大家有口福了,我們打了一隻野兔、一隻山雞,這裡的動物不多,不過都傻傻的,好象從沒見過人,還采了幾個火龍果、芭蕉,還有一把生薑,看來我們今天可以開個燒烤大餐了,哈哈哈。”李國慶笑道。 或許是餓得慌了,每個人都吃了很多東西。“美味呀!”毛延慶拍了拍漲鼓鼓的肚子,滿足的說:“特別是那個魚,真是太鮮美了,從來沒吃過這麼嫩滑好吃的魚。”“這應該是一種洞魚,貴州這邊也叫油魚,有一次我到貴州出差的時候當地朋友還作為一種特產大力介紹過,數量稀少,當地也是很難得吃到,不過那魚也就手指長,哪有這麼大!再加上劉姐的燒烤技術,嘖嘖!回味無窮啊!”沈玉飛懶洋洋的說道,眾人連聲附和:“太好吃了!”“劉姐技術一級棒!”...... “趁現在還早,我們還是正式再介紹一下自己吧!”李國慶待大家說完,站了起來:“我們結伴旅遊,又一起到了這裡,更一起變得年輕,我想這緣份隻能說是天作之合了。”他看了看盧艷芳,接著說:“從芳芳的年齡上看,我們應該都年輕了大約40歲,我想大家應該都解釋不了這種現象,現在隻能先放一放,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李國慶,我和劉媛是夫妻,我是浙江杭州人,她是浙江金華人,我們兩人都已退休,退休前我是浙大的農學教授,劉媛是浙江中醫院的主任醫師。我們曾經有一個可愛美麗的女兒,5年前剛剛博士畢業,正準備結婚,肚子裡還有了孩子,劉媛也剛好到了退休年齡,準備休息個一段時間後就給女兒帶小孩,結果一場意外事故奪去了她的生命。從此之後,劉媛就得了抑鬱癥,每天渾渾噩噩的,我就帶著她到祖國各地走了走,我們已經走了大半個中國,這一年本來在興義玩好之後就去深遊雲南的,沒想到......”李國慶臉上很平靜,看不出悲喜,或許經歷了太多,已沒有什麼讓他的感情再起波瀾。劉媛的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容,滿眼深情的看著李國慶。 “我叫陳博,河南洛陽人,如果減掉40的話現在應該是15歲,之前是河南洛陽一家國有機械廠的技術總工,不過我的生活不是很如意,雖然收入不少,但妻子是個比較強勢的人,總是想著要控製我的一切!”陳博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最近我們廠裡效益不好,廠裡要改革,曾經我的一個徒弟得到了領導賞識,代替了我的職位,我下崗了!”他痛苦的說道:“你們也知道,象我這種年紀在職場上也很難再找到合適的工作,我也不想聽妻子天天在旁邊嘮叨,想著躲出來清靜清靜,但又不想跟著旅行團,就自己到處走走,機緣湊巧就跟大夥聚在了一起。” “我毛延慶,山東威海人,個體戶,基本上啥買賣賺錢就做啥。原先和幾個朋友合夥開了個建築公司,效益還不錯,後來見房地產形勢不錯,別人都賺得盆滿缽滿的,就去注冊個房地產公司,在銀灘那邊開發了個項目,開始還好賣得不錯,賺了不少錢,想搞大,貸款準備再搞幾個項目,結果市場大冷,後麵的項目基本都賣不出去,這倒好,把原來的家底全賠出去了,這不也沒什麼心情,就想著出來走走散散心。”毛延慶說道:“不知道現在變年輕了,還有沒有機會讓我重振雄風,我一直覺得我在商業上還是挺有天賦的,嗬嗬!” “沈玉飛,現在應該是14歲,遼寧錦州人,我這人吧從小官癮大,上學時就一直當著班長、學生會主席,畢業後從政,按部就班從基層一步步做起,本來我這人吧也沒什麼雜念,就是一心往上爬。後來我的仕途遭受了重大挫折,一直乾了八年怎麼也升不上去。你們知道官場一步慢就永遠失去了機會,我也知道我的仕途基本上是到頂了,後麵估計就是到人大或政協養老去了。後來我請了病假,其實就是想著趁著進去前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毛延慶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的忙可幫得真夠可以的?”王成效指著沈玉飛說道,李國慶趕緊上前安撫了一下激動的王成效。“我是山西太原人,當了17年的兵,後來轉業回太原當警察,一直乾到區局局長。後來領導說有一個異地交流的工作,回來後可以提一級,半年前去了錦州掛職副局長,前幾天上級安排下來讓我負責追蹤潛逃的貪官。”王成效看了看沈玉飛,見後者沒反應,繼續說道:“追逃的過程中,通過技術手段發現了你們的群,開始以為你們這幫人都要越境逃跑,查到後來發現沒這麼復雜,李兆倫這家夥就是一個野導遊,專門組織這偏門的驢遊。說起來還是我最慘,我老婆孩子還在老家呆著呢,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說完,王成效雙手掩著臉坐了下去。 “我是江蘇宜興人,我的人生很平淡,按著父母的安排一步步走下來,一直到大學畢業,父母給我聯係好了老家的事業單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逆反了一次,按自己的想法在南京找了份工作。父母給我介紹了幾個老家的男孩,我一次也沒有去看過。後來年紀漸漸大了,說來也奇怪,我工作也不差、樣貌也不差,可就是沒有男孩好好的來追過我。過了三十五,我父母也不催我了,回家也從來不提讓我結婚的事了,可以前他們是每次回家,甚至每次打電話都提的呀!我39歲的時候,媽媽出車禍去了,我連最後一麵也沒見上,去年我爸生病住院了,我叔叔讓我趕緊回去,我給我爸打電話,我爸說我沒事,你自己工作要緊。正好那幾天年終關帳,我就想著等忙完這幾天再回去,沒兩天叔叔打電話給我,說我爸快不行了,我趕緊趕回宜興,跑到爸爸病床前他閉著眼,我輕輕的叫了一聲“爸”,爸爸看見我,原先沒有生氣的臉上突然有了精神,“囡囡,你來了,以後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我不停的哭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看著爸爸的臉色慢慢變灰,眼神慢慢變淡,直到失去了最後一絲神采。”盧艷芳的臉上布滿了淚水:“象木偶一樣被安排著完成了爸爸的喪事後,我回到了南京,可是我好象被抽走了靈魂一樣,做什麼事都沒什麼興趣,後來離了職,再後來加了群來到了這裡。” 聽完了大家的自我介紹,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靜靜的想著心事。過了良久,李國慶說道:“很晚了,大夥睡吧,兩位女士睡帳篷,男人們就圍著火堆睡一下吧,上半夜我來值夜,下半夜陳博,主要是防止火滅了。明天再輪換一下,大家沒意見吧?”大家都表示沒意見,各自安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