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風和阿詩努伊被選為了翻譯隨軍進入卜容營,卜容營的青壯基本上都被征召後作了俘虜,進入卜容營基本沒有遭到抵抗,在土司府解救出了瓏土司的老婆和女兒,但瓏土司家的男丁都已遇害,在瓏土司府意外的看到了被關在這裡的魯乃,魯乃一看到魯風和阿詩努伊,哭著投進了魯風的懷裡,向他哭訴了她的遭遇,魯風一聽,就要趕回去殺了瓏科水,阿詩努伊攔住了他,並把兄妹倆帶到了陸有春的麵前,陸有春聽了之後,安慰魯風,對於瓏科水這樣的惡棍,華夏護衛軍一定不會放過,鑒於瓏科水不止犯了這點惡行,所以會對瓏科水進行公開審判,把他的罪過一一查清楚並明正典刑,讓魯風放心。同時決定派一個班跟著魯風和阿詩努伊回他們寨子,去看看他們家的情況。 魯風他們路上也沒歇息,心急火燎的趕回了坪寨,一路上寨子裡的青壯基本上都不見了,回到自己家後,魯風發現自己的家已化成了灰燼,連隔壁的阿詩努伊家也受到了牽連,不過阿詩努伊家人都搬到黃草壩去了,而魯風家還有阿爸阿媽! 魯風、魯乃跪在地上痛哭,這時鄰居大伯魯阿昌走了過來,拉著魯風就往自己家走,魯風渾渾噩噩的跟著走了過去,到了魯阿昌家的柴房,在昏暗的房間裡,躺著兩個人,魯大伯說說道:“我隻能救活他們,但估計這輩子他們都下不了床了。”魯風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魯乃已經大叫著“阿爸!阿媽!”跑了過去。 魯風突然反應了過來,跑到床邊一看,床上躺著的兩個人不就自己的阿爸阿媽嗎?魯風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阿爸阿媽都躺著不能動,好像是傷得很重。他把魯大伯拉到一邊,問起了當日的情況。 在魯大伯的敘述中,魯風終於知道那天發生的整個過程,那天下午,瓏科水帶著幾個人到了魯風家,他們先把魯乃搶走,接著把阿爸阿媽給打倒捆在了房間裡,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搶走後,一把火點燃了魯風家的房子,魯大伯知道魯風家房子是靠山建的,山那邊的墻是石頭砌的,而那石頭墻由於年久失修有一個洞,平時就是用木頭擋著,他偷偷去把那木頭拿開,鉆進房去把兩人拖了出來,不過兩個人由於骨頭被打斷,受了一些火傷,也沒法治,這兩天已經開始發燒昏迷了,在醒著的時候,一直在念叨著魯乃。 這時阿詩努伊也走了過來,看到魯風父母的情況,對魯風說:“馬上把伯父伯母送到劉神醫那裡去,要不然就來不及了。”魯風一聽精神一振,是啊,阿詩努伊的阿媽那麼嚴重的病劉神醫都能治好,自己父母的病說不定劉神醫也能救,請阿詩努伊背著自己的阿媽,自己背著阿爸,準備找劉神醫。這時跟著他們來的護衛軍班長剛好過來,看到魯風準備去抱他父親,連忙叫道:“別動!”走過來一看,說道:“他的骨頭斷了,要先固定一下,否則路上顛簸會加重他的病情的。” 他找來了幾根木頭,把魯風父母斷骨處都綁好,再把魯大伯家的門板卸下來,在上麵鋪上被子,再把他父母綁在上麵,再在兩人上麵蓋上一床被子。然後讓魯風去借了一輛推車,把兩扇門板固定在推車上,讓魯風和阿詩努伊趕緊推著去。臨走前阿詩努伊突然想起來這班戰士都不會羅羅語,他們不能一起走了。那班長想了想,叫過來兩個戰士吩咐了幾句,那兩個戰士過來推著車子就走,那班長說道:“救人如救火,他們兩個跟魯風、魯乃一起去董穀,阿詩努伊留下。” 阿詩努伊留下來幫著跟鄉親們解釋,那些被裹脅去打仗的人大部分都沒有死,等過兩天統計完成後會安排專人來登記,不過他們得在黃草壩營度過一段時間的勞改生涯,有興趣的鄉親都可以去聽,或者一個村寨派一個代表去也可以。 由於大部分的青壯都被征召去打仗了,留下的人也沒有什麼抵抗能力,整體接收還算順利,由於擔心家人的情況,大部分人還是委托阿詩努伊去打聽一下活著的人的名單,隻要能確認家人活著就好,即使真的是被打死了,那也沒辦法,這個時代的人就是這樣,打仗嗎,總會死人的。阿詩努伊請示了陸有春之後,陸有春派人通知黃草壩營那邊,把俘虜的人的姓名和住址統計一份過來。 其實俘虜營的統計工作早就進行了,但由於人手不足,俘虜的人又實在太多,所以統計工作作得不夠快,這種情況隨著董穀的一些教師和學生的到來而得到了很快的改善,根據李國慶的要求一份各個村寨俘虜人員名單當天終於統計好了,接下來還要一個個的審問,以確定每個俘虜人員的罪行。 當名單拿到坪寨後,阿詩努伊把全村的人都叫到了一起,讓一個識字的戰士念名單,而自己則在旁翻譯,不過名單讓阿詩努伊和鄉親們大半的心事都放下了,由於傷亡主要在隊伍的前排和後排,在行軍中前排和後排大部都是羅平和捧鮓人,坪寨的青壯去了50多人隻傷了兩個,其中一個重傷一個輕傷,很巧的是受傷的是兄弟兩人,他們的父母和一個妹妹立時泣不成聲。阿詩努伊輕聲的安慰著他們,說而且軍營裡麵有軍醫,會給他們醫治的。可家屬哪裡會信呢?雖然去打仗被打傷也不能怪別人。阿詩努伊告訴他們可以安排人去看,不過雖然很擔心自己的兒子但父母都是說地裡的小麥要抽穗了,活計太多沒法走開,隻能安排小妹去了。 小妹名叫阿爾瑪依,今年隻有十來歲,是阿詩努伊看著長大的,她的大哥叫阿爾金多,跟阿詩努伊同年,今年18歲,二哥叫阿爾希由,跟阿詩盧卡同齡,今年16歲,兄弟兩個都曾經跟阿詩努伊一起做過背煤工,不過當時沒有留在廠裡乾活,這次被裹脅著攻打鋼鐵廠,阿爾希由不小心摔倒,阿爾金多去救他的時候也被後麵的人群擠倒,結果兩人都受了傷,其中阿爾金多反而是傷得很厲害,據說是踩吐血了。 臨時救治所就搭在鋼鐵廠附近的空地上,阿詩努伊帶著阿爾瑪依趕到臨時救治所的時候,阿爾希由正在照看著躺在床上的哥哥,看到阿爾瑪依過來,阿爾希由臉上露出了笑容,看到阿爾瑪依擔心的看著病床上的哥哥,說道:“剛才黃醫生來過了,給大哥服了藥,如果不出意料的話,大哥應該能康復,不過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阿爾瑪依抽泣著說道:“阿爸阿媽聽說你們受了傷,擔心得不得了,但他們要收地裡的莊稼,沒法過來。怕你們吃不飽,還讓我帶了乾糧過來,大哥二哥你們快吃吧。”說完遞給阿爾希由一小袋雜糧窩頭。 阿爾希由沒有接,低聲說道:“小妹,我們在這裡吃得可好了,天天白米飯,還有肉湯、蔬菜。平時我們過年都沒有吃過這麼好的飯菜,不過大哥這幾天隻能吃白米粥,據說這是病號飯,沒受傷的人沒有肉湯吃。” 阿爾瑪依咽了咽唾液,顯然小姑娘沒能經受住美食的誘惑。阿詩努伊拍了拍阿爾瑪依的肩膀說道:“等下瑪依跟我去鋼鐵廠的食堂吃,那裡的夥食不比這裡的差。” 鋼鐵廠食堂采用後世分餐製,飯、湯自加,菜每人定量,鋼鐵廠工人每人都有一個就餐牌,憑牌吃飯,如有親戚朋友就餐,則需自費購臨時餐券,不貴,也就8文一頓。當然8文對阿爾瑪依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但對月入二兩銀子的阿詩努伊來說就是一筆小錢了,今天的中飯是一塊大肉、兩個蔬菜,湯是羊肉湯,兩人打了飯之後找了個位置坐下,瑪依在阿詩努伊示意開吃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幸好飯菜也不是很燙,要不然恐怕舌頭都會燙掉,阿詩努伊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吃食堂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不禁會心一笑。 李國慶和不應留也吃食堂,兩人看了一下,看到阿詩努伊那邊有空位置,就走過來坐了下來,阿詩努伊看到李國慶,騰的站了起來,敬禮說道:“首長好!”李國慶趕緊擺擺手,示意阿詩努伊坐下來,說道:“吃飯時候沒有那麼多規矩。我知道你,阿詩努伊,大孝子啊!背著自己的母親走了80裡路來求醫,好小夥!”不應留接著話題道:“孝者,人之本也。說明這小夥本性很好。”阿詩努伊隻是傻傻的笑著。 李國慶看到瑪伊穿著破爛,光著腳,用怯生生的目光看著自己,微笑著對她說:“小妹妹今年多大了?有沒有去上學呀?”瑪依卻聽不懂,隻是看著阿詩努伊,阿詩努伊回答道:“她是我們寨子裡的,今年十歲,兩個哥哥都受傷住在救治所,她過來看看。我們哪有機會上學呀,象她這麼大的都要幫父母乾活了。” “我們要盡快在卜容和捧鮓設立學校,老不,我看我們用原先的土司府的房子作為學校,讓十三歲以下的孩子都能上學,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我這邊會安排教育資金,老不能不能再去延請一些教師過來,隻要認字就行。”李國慶說道。不應留點點頭:“老李說得對,我現在發覺現在人不夠用,識字的人一般比不識字的人乾出的活多而且快,我們所裡的學校我也翻新過了,現在學校也已經開學了。如果要請教師,隻要出高薪,有的是老童生,不行我就到普安衛和安寧州去找點,不過我們那裡還是差些東西。” “哈哈哈,老不不要急,所有事情都不是一觸而就的,我們做事情都是要先有,然後再完善,再完美,不可能一下子就完美的。我已經安排老黃的家具廠優先做一些課桌椅、安排造紙廠生產課本和作業本,鉛筆和粉筆陳博那邊應該已經研製好了,物資沒問題。學校我會讓建築公司把材料準備好,等毛延慶回來讓他畫好圖,馬上開工,優先把你那的學校建好,爭取在9月份能讓學生搬進新學校,放心吧。不過在學校建好之前,教學也不能停,我們現在人才急缺,有識字的人你幫忙多召幾個,我們這一大堆的工人、農民還都需要培訓呢。”李國慶笑瞇瞇的說道,作為一個後世人,當然知道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道理,但這個時代的識字率實在是太低了,對生產力的提升形成了巨大的障礙,必須要盡快讓工人和農民掌握知識,這樣才能離開他們七個人後也有自我提升能力。 過了兩天,阿爾瑪依跟著阿詩努伊早早來到了臨時搭建的公審臺前麵,時間還很早,陸陸續續各個村寨的人都趕了過來,來的人其實不多,一個是家裡農活要緊,二是也認命,這個時代都是強者為尊,既然去搶那被人砍頭也是正常。 預定的時間到了,一個連的士兵和鋼鐵廠的護衛把俘虜都帶了上來,主席臺上李國慶、王成效、不應留、黃汝楓上臺就座,大會由王成效主持,老楊翻譯。 王成效拿著土製擴音器,站在臺上說道:“把嫌犯瓏科水帶上來。”兩個士兵帶著瓏科水上了臺,王成效拿出第一張紙,宣讀道:“經查實,嫌犯瓏科水,身為卜容營瓏土司親衛,背判主家,勾結龍天華、捧鮓龍土司殺害主家,占有瓏土司家產,強奸瓏土司妻妾,並搶劫村民5家,致7人重傷,搶民女3人並強奸兩人,帶領敵人進犯鋼鐵廠,對以上指控可有異議。”老楊翻譯給瓏科水後,瓏科水劇烈扭動著身體,喊道:“老子被你們逮住了,沒什麼可說的,反正老子也享過福了,這輩子也不冤,哈哈哈!” 王成效厭惡的看了眼瓏科水,接著念道:“經華夏發展有限公司臨時法庭合議,現判決如下:瓏科水犯殺人罪判處死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犯判敵罪判處有期徒刑20年,犯故意傷害罪判處無期徒刑,犯搶劫罪判處無期徒刑,犯強奸罪判處無期徒刑,進犯鋼鐵廠未遂判處有期徒刑3年,合並執行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所有財產沒收處置。”老楊翻譯完後,一些受到瓏科水侵害的特邀人員立刻痛哭漫罵起來,瓏科水被行刑人員押到專門辟出的行刑場,當時李國慶還擔心當眾行刑會不會太血腥,不應留和黃汝楓都看怪物一樣看著他,說道:“菜市場砍腦袋都很多人看熱鬧,你這槍斃還怕人不敢看呀!” 一聲槍響,瓏科水去了他該去的地方,而剩下的人的宣判仍在繼續,最終有三名查出來親自動手殺過人的被判了死刑,304人罪行不等的被判3-20年有期徒刑,剩下的3800餘人則因受脅迫參加判罰6個月勞役。 判決一出,人群一片歡呼,很多俘虜以為會被砍頭,結果隻是服役,都放下心來。很快各個公司的代表就開始在現場搶人,判勞役的被各公司搶去當了工人,判有期徒刑的則需在煤礦和鐵礦服刑。而王成效則在各民兵隊中選了300人加入護衛軍,編成了兩個營,他們的忠心應該在本次戰鬥中得到了考驗,擴大軍隊規模也得到了黃汝桂、不應留的大力支持,即使李國慶認為擴軍太快,最終也算是贊成了此次擴軍行動,陳博倒是覺得剛剛把一些工人培養成熟練工就被招到軍隊頗有微詞,最後王成效在剛釋放的上一批罪犯和本批勞役人員中挑了600人,組成了六個新兵連,他們的勞役將在軍訓中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