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人麵兒(1 / 1)

中午,白滿川和宿舍裡的幾個同學一起去打飯,剛到食堂,就見肖依那在門內的座位上。看著他走進來,對他眨眨眼睛,他就明了的走了過去,還不忘回頭,對那幾個嫉妒的發出怪聲家夥做出個得意的表情。   他嘻嘻的看向肖依那,她直接將空飯盒遞過來,他也不說話,接過飯盒就向打飯窗口走去。   一會兒,他就端著兩人的飯盒走回來。肖依那也不管有什麼菜,反正把飯盒裡的肉都夾給他,白滿川笑著和她低聲評價學校的飯菜,說等哪天做粉蒸肉的時候,要一次打三份,一次吃個夠。   不一會,兩人就吃完了,肖依那去洗乾凈飯盒,回到桌旁,拉著白滿川不讓走,隻是說著些閑話,等到人都快走完了。肖依那拿出張十元錢,遞到他麵前,白滿川看了一會,笑著接過來,緊握了下她的手,拿起飯盒,兩個人相伴著走了出去。   下午放學後,安保國領著白滿川來到他家隔壁,剛到門前,就聽見屋裡傳來陣陣吉他聲。   白滿川拉住正要敲門的安保國,側耳聽了一會,才示意他敲門。   門打開,一個留著板寸,神情精悍的小夥立在門後,“路哥,我同學和我一起來的。”安保國說著就走進去。   “來,快進來。”門前的小夥,在他肩膀上拍了下,招呼白滿川進來。   走進屋裡,隻見側屋裡還有個年輕人,他正抱著把吉他,坐在哪裡隨意在翻書。   安保國喊一聲“張哥,”再回頭介紹白滿川。   一陣相互介紹後,白滿川明白了,路哥名字路懷遠,父母是興洲火車站的職工,和安保國一家有多年的交情。路懷遠復員後找關係進了利州火車站,現在已經上四年班了。這幾天正好休假回來。張哥是路懷遠的同學,在車站鐵路俱樂部打雜,這些日子加入了剛成立的樂隊,今天和路懷遠一起練練琴。   等大家相互招呼後,安保國馬上說:“路哥,我這個同學會彈吉他,還會自己寫歌。”   白滿川迎著兩人探究的目光,隻能應付的回道:“沒有,沒有,剛在門外聽到你們彈琴了,我比不上。”   “嗨,別客氣,”路哥伸手止住安保國,“大家都是愛好,哪有什麼誰比誰強的,來玩玩,大家一起玩的高興就好。”說著就從張哥手中拿過吉他,遞了過來。   白滿川沒法推辭,接過後看清楚這是一把‘紅棉’牌古典吉他。右手在琴上一劃,略一沉吟,說:“我在門外聽到在演奏‘阿爾汗布拉宮’的回憶,實話實說我彈不了,那個太吃功夫了。”說著露出個自嘲的笑容。   看表情已經知道,應該是張哥彈的,他還是試探的問:“剛才是張哥彈的嗎?”   張哥微昂頭隨意的嗯了聲,路哥輕推他,看著白滿川說:“小白,別介意,他閑時間多,也能下功夫練琴,在這一片還有點名氣。”   白滿川搖頭示意沒有關係:“路哥客氣,我學琴的時間不長,也沒有好好練過,隻是學了幾個曲子,試著彈,別見笑。”   說完後,手中就有輕柔的旋律響起。他演奏的是‘獻給愛麗絲’,這個版本參考了後世理查德克萊德曼鋼琴曲的一些變化,曲調更加清新動聽。實際上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要九一年左右才進來。   很快,幾分鐘的曲子就彈完了,路哥和安保國連聲贊嘆,旁邊的張哥有些尷尬,幾次想說話卻張不開嘴。   路哥和白滿川對了下眼,兩人相視一笑。路哥沒有說話,白滿川直接問:“張哥,你給我提提意見吧。”   “嗯,啊,彈得不錯,挺好的,”他斷斷續續的說,“我沒有彈過這個曲子,就不多說了。”   “張哥,你看這樣行嗎?”白滿川說,“我那天寫份譜子,讓保國給你帶過來,你抽空練練,下回咱們再交流一下。”   “哎,好,這個辦法不錯。”張哥一聽這話,馬上坐直了身子,又回頭看向安保國叮囑道:“兄弟,你聽見了嗎,記著點,別忘了。”   路哥笑著私下對白滿川比個稱贊的手勢。   接著幾人又相互換著彈了幾個曲子,才知道路哥想弄個樂隊,借著鐵路俱樂部的場子搞舞廳。這幾天,他沒少去打聽舞廳的事情。   白滿川聽他這麼說,想著給舞廳伴奏的事情還沒有徹底落實,也沒多說。轉眼間,已經六點多了,周邊的人家響起了做飯聲。   白滿川對路哥說:“路哥,我有點事要在利州的辦,想問了解下當地的情況,你看方便嗎。”   “沒問題,兄弟,保國給我說過。你放心,有我在呢。”路懷遠隨意的回答。   “別,路哥,你看這也到吃飯的時候了,咱們找個地方慢慢聊。”白滿川對著張哥邀請道,“張哥一起,一起去喝兩杯。”   “不去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們聊,”說著他站起來,又說,“別忘了那個譜子。”   “嗬嗬,你放心,就這一兩天的事。”   等他走了,路哥看這是真心邀約,也就不說什麼,三人一起來到不遠處的個小館子。   其實,這會的酒館都是國企的,他們幾個在酒館中也遇到幾個熟人。等著安頓好上菜以後,白滿川就詳細的給他講了事情的原委。   路懷遠聽完後,有些疑惑的問:“哥們,你是保國的同學,他既然給我說了這個事,那我肯定沒有二話。我們的關係在這兒擺著呢,這你隻管放心。”他停了下,接著說,“可我有些不明白,想問問你。”   白滿川點點頭,把煙盒給他遞過去……,三人都點上煙後,等著他發問。   路懷遠呼出口煙:“你們就在那兒待兩天,對吧。”   見白滿川點頭,他繼續道:“我給保國說了,這個會在車站的地盤上辦。我在那兒上了幾年班了,車站一圈的人頭都熟悉,別的不敢說,護著你們是沒什麼問題的,你何必這樣麻煩……?還是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我不放心?”   路懷遠說話間,安保國已經把酒杯滿上了。   白滿川端起杯子,敬路懷遠說:“路哥,感謝你願意幫我們,今天都坐到這兒了,那就先喝一杯,然後我來說說想法,你看看我想的有沒有毛病。”   “行,來吧,一起。”   三人放下酒杯,白滿川先是明確,他想找當地人幫忙,完事後把這套遊戲玩法留下。不讓對方白幫忙的辦法。這些年各個地方經常舉辦一些交流會和集市,他們隻要願意跑去擺攤,怎麼也算有個長久的好處。大家皆大歡喜。這樣的事情,路哥出麵給雙方溝通一下,大家都要落路哥的人情。   “路哥,”白滿川認真的說,“我不在乎這個掙錢的法子,可這個事是我提出來的,朋友們都支持,也願意一起去。那我就要保證這一趟大家能順順當當的,既要把事辦好,也要玩的舒心。在我這兒,這個比掙錢重要。你說,如果真來幾個混子來挑事,不管怎麼說,那不是讓人膈應嗎。”   “所以啊,聽保國說你們兩家的關係,我就想來著見見你。”白滿川說到這裡又端起酒,對二人示意一下,直接一口喝了,“就是怕你不知道我的想法,我知道,如果真有事情,你肯定要出頭。路哥,說句良心話,真沒必要,咱們都是有工作的,不是混社會的,給他們些好處,他們就能幫著把事情辦了,這不是挺好嗎?”   路懷遠聽他說完,默了下,嘴裡嘖的一聲,舉起酒杯示意:“行,兄弟我明白了。按你說的來。”接著他又追了一句,“以後常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