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圖愣愣地看向盧安。 　　“我在進口書店工作過，看過很多證明書。” 　　他高興地忙著解釋： 　　“每個國家都有證書，但都不一樣。 　　有的比中原王國復雜……有的簡單。 　　而牧冶王國是其中比較簡單的。 　　姓名、住址、那個國家的證明書、 　　性別、年齡、在那個國家的身份， 　　僅此而已。 　　而且，這些…… 　　對於能代替那個人的人來說， 　　沒有任何障礙。” 　　這個國家的人， 　　很難想到用其他國家的身份證之類的方法。 　　除了精通這一行的人以外，根本不知道這樣做。 　　盧安知道這一點。 　　所以他做成了。 　　“牧冶王國是山嶽國家，是好幾個村落的集合體。 　　那裡的人地位差距很小， 　　本來很多人就是在那個村落出生和死亡的。 　　他們對外雖然有證明書，但重要度很低。 　　所以那裡是一個比較鬆的國家， 　　到處都是窟窿。” 　　盧安舔了舔舌頭。 　　在他列出的幾個候選國家名單中， 　　牧冶王國是最有希望的成功候選國家之一。 　　恰好跟他同齡的，又毫無防備的小夥子霍恩來了。 　　霍恩既不知所措，又懵懵懂懂，容易上當。 　　“不過，我從正門回來的時候， 　　還是很緊張的。 　　因為一旦有什麼紕漏，就會當場死掉。 　　不過，隻要進去給門衛展示這三級市民證明書， 　　又自稱我是來旅遊的外國人， 　　這種擔心也就化為杞人憂天了。 　　這樣，我就站在了起跑線上!” 　　蘇寧寧聽完，麵無表情地鼓掌。 　　盧安確實成就了偉業。 　　他抓住了奴隸絕對夠不到的東西。 　　“盧安，你錯了。 　　你的奇跡，是站在人的屍體之上的。” 　　“李圖，你剛才怎麼了? 　　不要在意外麵的人。 　　就算他們死了，別人就是別人。” 　　蘇寧寧‘嗯嗯’地點了點頭。 　　蘇寧寧的意見，與盧安的相同。 　　她們二人親疏明確， 　　除此之外，什麼都無所謂。 　　李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蘇寧寧一下子愣住了。 　　“喂，我不想說這種話。 　　你也是角鬥士，總殺過一兩個人吧? 　　蘇寧寧是盜賊，殺人這點經歷也是有的。 　　但為什麼隻責備我? 　　你不覺得很雙標嗎?” 　　李圖垂下眼睛。 　　盧安“哼”了一聲，心想:“你難道沒殺過人嗎?” 　　“……啊，是啊。 　　就算是工作，殺人也肯定是不被允許的。 　　總有一天，我會受到報應的， 　　蘇寧寧也一樣吧。 　　因果報應，就是這樣。” 　　李圖感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的語氣也完全變了： 　　“但是，我不希望你回到這裡。 　　好不容易成為自由人，我希望你自由自在， 　　你本應該繼承書店的事業， 　　老老實實地生活下去!” 　　盧安伸手拿起腰間的劍。 　　他從劍鞘看到劍身，殺氣四溢。 　　“現在開始也不晚。 　　一邊懺悔，一邊好好活下去。 　　我現在停下來太晚了。 　　但是還來得及。 　　那張證明書……為了今後能好好活下去， 　　我一定會好好利用。” 　　“我希望你現在就停下。 　　你已經不能隻在內心裡懺悔了。 　　已經觸犯了法律。 　　因為無論如何，隻要失誤一次， 　　就是死罪。” 　　李圖也不再那麼氣勢洶洶。 　　但是至少，他的心裡， 　　不希望盧安再這樣。 　　“開玩笑，我終於開始了。 　　我今後也會不擇手段! 　　絕不會繞遠路， 　　我要踩著很多人，爬上去!” 　　聽到這裡，李圖拔出了劍。 　　為了勸說對方，有時甚至不惜動用武力。 　　這就是友情。 　　盧安有點緊張。 　　和殺霍恩時完全不同的氣氛。 　　盧安沒見過死神， 　　現在的李圖與之相比，大約差不多吧。 　　“那就等我來阻止你吧。 　　我會用劍刺醒你。 　　雖然不會死……但會痛。” 　　“住手，我們沒有理由爭吵。” 　　蘇寧寧上前阻止。 　　“算了吧，蘇寧寧。 　　我正生氣呢。 　　他總是自以為是地教訓我…… 　　他要當大哥到什麼時候啊!” 　　盧安也製止了蘇寧寧，舉劍對著李圖。 　　那是霍恩的父親製作的牧冶之劍。 　　這是在這個國家難得一見的珍品。 　　“好劍啊，也是你搶來的嗎?”李圖問他。 　　“對啊，是霍恩留下的禮物。這家夥可沒敢跟我沒手，李圖!” 　　盧安有威脅李圖的意味。 　　“所以呢?”李圖說。 　　一種被從“高處”俯視的感覺， 　　一種被壓垮、被碾碎的感覺， 　　襲向盧安。 　　在盧安眼裡， 　　沒有比李圖力量更大的男人了。 　　而且，兩人的打鬥經驗， 　　也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這就是李圖這個男人的壓迫感。 　　“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盧安舉起劍撲過去。 　　雖然他常年被埋在書本裡， 　　但動作相當銳利。 　　合理、縝密、細膩。 　　表現出了他的某種性格。 　　但是…… 　　“放心吧……你殺不了我。” 　　李圖以遠遠超過盧安反應的速度躲開。 　　“啊！哈?” 　　李圖用劍背狠狠地打在盧安身上。 　　雖然隻有一擊，但李圖的臂力相當大。 　　把盧安什麼技巧都破掉，找書苑 ｗww.zｈaｏshuyuａn.com 　　盧安被摔在了墻上。 　　說起來，就連劍術， 　　都是李圖更勝一籌。 　　“放棄吧，你還能改回來。” 　　“好、好、好、好!” 　　盧安爬起來，再次對抗。 　　明明自己很優秀，自己高高在上。 　　“卻沒用。”盧安喃喃自語。 　　這種盲目的信心，在李圖麵前，會崩潰。 　　李圖每次麵對他，都毫不留情地將他摁倒在地。 　　為了顯示力量上的差距，李圖用劍背，和盧安打了起來。 　　從腕力上和技術上來說，盧安都是用了很難的手法。 　　即便如此，還是打不過李圖。 　　蘇寧寧想要阻止，可李圖和盧安都停不下來。 　　“別打了!” 　　蘇寧寧哭了。表情卻沒有變化。 　　盡管如此，淚水還是從她的眼睛裡滾落下來。 　　“差不多該放棄了吧? 　　蘇寧寧在哭。 　　我們希望你幸福， 　　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你要明白這點，好朋友。” 　　李圖也一副很鬱悶的表情。 　　他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盧安，眼中滿是憐憫： 　　“別起來，坐下吧，坐下!” 　　盡管如此，盧安還是站了起來，用劍對著李圖。 　　“要幸福嗎?要好好生活嗎? 　　別開玩笑了， 　　別開玩笑了， 　　別開玩笑了!” 　　盧安咆哮，那是發自內心的吶喊。 　　他舉起劍，刺向李圖。 　　情急之下，李圖也隻好接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