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川東江邊一依山傍水的土坯房三合院,住著炎黃國智老兩口和兩個兒子的大家庭。兩個兒子中,大兒炎黃世俊結婚了,和兒媳婦水昷世秀已育三兒一女,大的叫炎黃代雲,老二叫炎黃建雲是個女孩,二兒叫炎黃從雲,最小的孩子叫炎黃發雲叁歲了,見人就謔謔笑。炎黃國智的二兒因醫療衛生條件差九歲夭折了,他三兒炎黃世彩已達結婚年齡,馬上就要結婚了。 初夏,蟬在這個家的院門口左邊的杏樹上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杏樹下,過著剛放學的跑跑跳跳的三三兩兩學生。 院門內,張燈結彩。原來炎黃家正在舉辦三兒炎黃世彩的結婚儀式。司儀高聲吼到:“我受主人家炎黃氏國智的委托,講幾句,一是感謝各位來賓,爬山涉水,來到炎黃府,送錢又送糧,共賀接新娘。二是感謝各位友人,前後幫忙,上廳堂下廚房,張燈結彩聚新娘。三是感謝政策好,大家幫忙到處給新郎把媳婦找,他堂二姐叫他去院壩子遇得巧,見到新娘就不走了,今天喜結連理,我們共同喝喜酒好。我宣布新婚儀式開始了。”接著司儀喊到: 有請新娘華英新郎世彩,共登高堂。 大家掌聲啪啪啪、啪啪啪響起來,熱烈歡迎二位新人出場。 隻見新人笑著手牽手從左耳房走到中堂。司儀又喊到:請二位新人,一拜天地:一鞠躬,感謝天,天作合,花好月圓。再鞠躬:感謝地,地成美,龍鳳呈祥。三鞠躬,感謝天地為媒,兩相守,天長地久。 二拜高堂:一鞠躬,先謝父母養育恩,再鞠躬,祝二老福如東海長流水,三鞠躬,願高堂壽比南山不老鬆。 夫妻對拜:一鞠躬,相識相愛結良緣,再鞠躬,夫妻同心建家園,三鞠躬,恩恩愛愛到永遠。 司儀喊到:“送新郎新娘入洞房。進得洞房喜洋洋,新娘今日見新郎,千年姻緣紅羅帳,夫妻恩愛萬年長。” 司儀端著酒碗高聲道:“共祝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永續香火,共同乾杯。” 幾百人的宴席桌上:“乾杯!”高聲傳遍石大場。司儀大聲叫到:“幫忙的,上熱壺,走熱菜。”又聽到多人回應:“來了!” 過了十來分鐘,聽到司儀又吼道:“各位親朋好友的來到,東家殺豬宰羊好招待,慢慢喝酒慢慢吃菜。現在,老板帶來新人答謝,大家舉杯歡迎!” 隻見兩位穿著深紅色喜服約六十歲的國智夫妻站在中堂八仙桌前,男主人道:“我炎黃氏20多年前來到石大場,感謝鄰裡鄉親的關照,今逢我三兒三媳婦囍結良緣,大家幫忙辦酒席,取親的也做得很周到。我們老兩口帶著他們小兩口,在此非常感謝。一是感謝各位幫忙的,先乾為敬!” 東家四人乾杯後,炎黃國智又說:“二是感謝我老婆後家黃家親戚,跋山涉水的來到,花錢費力沒招待好,請多多包涵。大家一起乾了這杯。” 席上賓客大聲吼道:“乾!” 炎黃國智接著說:“三是感謝華氏親家把我三兒媳婦的送到,拜請我哥哥嫂嫂們要陪好。乾杯!” 桌上賓客們又答到:“乾杯!” 然後,炎黃氏又說:“我代表大兒一家六口和三兒兩口,感謝八方來客,還望繼續關照,我先乾為敬!” 兩新人一桌一桌地敬酒把喜氣推向高潮。司儀又吼道:“大家慢慢吃好喝好,晚上好到洞房熱鬧、熱鬧。” 酒席一直熱鬧到晚上鬧洞房,運處聽見:“鋪床鋪床,喜氣滿堂;糖餅酒菜,一齊端上;願你新郎,新娘相愛;早生貴子,身體健康。” “鋪床鋪床,喜氣洋洋;新人新事,新被新床;新婚佳偶,永結同心;早生貴子,福滿家庭。” “鋪床鋪床,喜氣洋洋;先鋪四角,再鋪中央;夫妻恩愛,共枕同床;早生貴子,代代相傳。” 過一會兒,又聽見鬧洞房們的說,“三更時候聽炮響,五更雞叫進灶房,明年生子胖又胖,開花結果靠新娘:一進洞房心歡喜,閃骨牙床新床被;新娘新郎來半眠,學個蝴蝶戲牡丹:一片竹葉青又青,紅羅帳內一盞燈,一步跨進洞房門,嘻哈打笑搞不贏,聽我來把新娘問,姓甚名誰何方人,如果說的不靈醒,新娘喜糖吃不成:一進洞房就請坐,四言八句不會說,祝你一胎生雙子,早生貴子早入學!” 這個充滿喜慶的院落,連續熱鬧了半個月。鄉親們說:“那個炎黃氏世家,不愧是世族,那麼多三親六戚、親朋好友,吃了他這麼多天,真是錢糧充足。” 一個王姓大漢說:“他們有好了不起嘛,別有什麼事落到我裡。” 那些鄉親聽到王大漢的話都嗤之以鼻,有一個同王大漢相好的漢子說:“別亂說。走走走,回去做活兒。小心禍從口出。” 炎黃國智兩個兒子均已成婚,古話說得好,樹大分丫,兒大要分家。炎黃國智的大兒炎黃世傻大兒媳婦水昷四秀見三弟已婚,他三弟的第一個孩子已流產了,說是一家八人在一起易影響三弟和弟媳正常生活,故鬧著要求分家。 1986年臘月初八這天,炎黃家的三親六戚、鄉鄰好友、堡長組長滿座一堂,堡長說:“今天,我受炎黃家委托,請大家齊聚一堂,由我主持炎黃家兩兄弟分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相信這麼多人的見證下,今天能成功、和諧、公平地分家。希望炎黃老大兩夫妻、老三兩口子一定配合好,別吵吵鬧鬧的。” 老三炎黃世彩馬上站起來表態:“我比大哥小十多歲,也是大哥努力勞動為這個家掙錢把我養大的,大哥大嫂家人多,你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依!” 接下來,炎黃家在眾人的見證下成功分家。老大坐三合院的正廳加右廂房鄰正房的一半,6間房和東邊的廚房,與左廂房相鄰的院墻外豬圈,桌子兩套,母炎黃乾珍的陪嫁楠木雕花架子床和普通木床3張,農具一批,高木樓梯一個,糧食3千斤,存款一千元,家族傳承玉器、瓷器、首飾一批。 炎黃老三與炎黃老兩口一同居住,待兩老人滿60後母親由老大贍養,父親由老三贍養,他們共同坐左廂房6間房和右廂房一半兩及相鄰的豬圈,及與老大差不多的家俱、農俱,金銀細軟。 分家後,村長和參加見證的親朋好友,組織大家吃了一頓分家飯後,都紛紛告辭而去。 話說分家後,炎黃老大家人多,又坐正房,一家著實高興了一番,他們認為總算把兩個沒有什麼勞動能力的老人包袱甩了出去。 炎黃老三家則同父母沉心靜氣地分析了得失,並認真謀劃了當年要乾的生產勞動、人情往來、繁衍生息等事宜。 第二天,天蒙蒙朧朧亮,天上一片紫色的雲彩從東邊升起,籠罩在炎黃世家院子上,很多早起的鄉鄰看到了這一祥瑞後,奔走相告:“炎黃家要出人才了!炎黃世家真不虧是世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