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年少司道童趣(2)(1 / 1)

赤鳥司難方 甫筠 2796 字 8個月前

一排排柳已非彼柳,踏著這臺階悠悠而下,念頭也頓時恍惚,雨後初晴,吸入一口空氣,似乎也想起了自己在哪,清醒了許多,步伐沉重,少了少年的靈活,但也沒有許多憂愁。光陰難買,回憶難忘,盛情難卻,小時候的時光終究是快樂的,友情也是最真摯的,什麼都不懂,什麼都很快樂。   “小樂子,明天村上有古會,有雜技團,猴子騎車,貓會空翻,狗噴火花,去看看?”   “南兒,這些我都見過了,就他們那些小把戲,肯定都是騙人的,之前母親曾說,那些雜技團晚上表演,專門偷小孩,拉到野溝溝裡,逃也逃不出來,我才不相信那些雜技”   “那咱兩離遠一點看,我保護你啊”司難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瞧瞧這到底是不是騙人的把戲,越是不讓去的,小孩子們好奇心重,越想去了解。古會吧,也不是每年都有,三五年一次,特別濃重,人也忒多,有求佛念經,有歌舞表演,當然也有唱戲的:   “臣好比牛吃草來蠶吃桑,老牛力盡刀尖死,蠶將繭做完滾鍋亡,吃牛肉不知牛受苦,穿綾羅怎知蠶遭殃”金沙灘的悲苦,正是人性的揭示,知恩圖報嘛,怎可事後除痕,唯利是圖,我們自己的生活雖可依靠一個人終生,那是因為他的友好真摯,或是我跟著這所謂的“達官貴人”能得到榮華富貴,奉獻自己一生為“貴人”賣命,為求少許庇護。賤命不是賤,是自己的輕視,林嫂年輕光陰寄於孩子,林子哥常年在外花枝招展,好的是顧著娘三的吃穿用度,但自己也在外是風流快活,沾花惹草,林嫂反倒有怨無處撒,說不得,罵不得,活了沒自己的底氣,現在兩兒算是長大了,但也不成器,惹著林嫂天天在家以淚洗麵,年紀大了,也沒得工作可找,於是投井了,林子哥在外養著兩個兒子的同時還要養一情婦,可謂在村裡傳了一段佳話:   “苦母不愁欺養兒,一輩汗水為外情”   林嫂若是為自己而活,活出女人的底氣,也不甘於此,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老牛力盡刀尖死,早該想到最後。   整個村鎮的人,都為這一趟熱火朝天的古會而來,孩子們吃喝,大人們玩樂,接踵摩肩,揮汗如雨。   道樂本對這種廟會,沒有多大的興趣,加上道母管束嚴格,更是不想外出娛樂。   “樂啊,今天外麵人多雜亂,你就別出去了,讀讀書,想想咱們上次去點梨花怎麼描繪,晚上,母親帶著你和司難一起轉轉”道母看著我倆。   “母親,你忘了,家裡的鹽不是吃完了嘛,我出去買兩袋回來”道樂機靈的結過母親的話。   “阿姨啊,我和道樂一起去買鹽,他掏錢,我算賬,就不會被騙了”司難樂的加了句   “那也好,但路上要當心車,人多小心扒手”道母也放心的讓他倆去。   當然了,與小時候的玩伴同行是最快樂的,子無須有的場景其實不重要,以買鹽為借口的童真是爛漫的,走在繁華的街道,燈光閃爍,投簽,壓骰,不亦樂乎,嬉笑中,歡舞中,帶著麵罩,或是畫著濃妝,扮演者鬼神,求五穀豐登,求國泰民安,玩鬼火的,耍猴的雜技團真的有吶,司難與道樂也融入其中,跟著他們吶喊,跟著他們遊走,直到很晚,我們道別。   這次是真的分別,他要去大城市,此時,司難和道樂已經不是小朋友了,這次的告別,不知是否還能再見,小孩子的童趣,是發自內心的,也是自私的。   司難早早跑到外公家門口,拿著和他一起在四方形刻著的字,緊緊的揣在手中,天霧蒙蒙的,已經看不到遠處,眼前的樹也被霧氣籠罩的隻剩下樹的底部,前麵便是黑亮的柏油路,被水汽沖刷了一次又一次,過往的車輛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司難堅信,道樂路過時會停下來與他道別,站了好久的腿也變得軟弱,他蹲了下來,他眺望著遠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被霧氣阻擋的遠方,他怕錯過了,他又站了起來,在門前往前一直走著,伸著脖子,單怕沒看清楚,一個小時過去了,那雙小手已經被衣服擋著不見蹤跡,隻見往裡縮著,雙腳在地上翻滾,試圖用跳躍使身體暖和,但還是沒又等到,他開始用腳踢著旁邊的小石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樹根也看不見了,它或許是替司難找道樂去了,他又蹲下了,雙手夾在腹部和雙腿之間,外公家的門已經被霧氣覆蓋起來,司難的外婆也走了出來。   “南南,我給道樂媽媽打了電話,讓他一會兒在家裡和你告別,你跟外婆先進去”   “外婆,道樂和你說了,他一會兒會來家裡”   “當然了,外婆做好了午飯,你倆一會兒吃完午飯,再好好說說話,道道別”   “嗯嗯……,好,我跟您進去等”司難猶豫了一會兒跟著外婆走進了屋裡。   司難的外婆打開電視,司難吃著飯看著電視,和外婆對著話。   “外婆啊,你小時候有好朋友嗎?”   “外婆當然有啊”   “那她在哪呢?你還見過她嗎?”   “外婆年輕的時,她結婚的時候,外婆去見過她,不過她現在已經去另一個世界了”   “那她還會來找你玩嗎?”   “當然會啊,她想外婆了,就會晚上在夢裡告訴外婆”   說罷,司難的這靈魂的提問問讓外婆從新回想起自己的好友,卻再難看到她們,他們已經去世了,在外婆的印象中,她們都是年輕貌美的印象,雖然自己已經白發蒼蒼,但摯友的印象仍然稚嫩,也很難回憶好友們的麵貌,友情在時間的催促下不得已而不再相見,在生活壓力下,感官也變得忘卻,也就沒了對童友的思念,或許是因為老了,也不牽掛那麼多,自己奢求的也是下幾代人的健康平安,司難看著電視便躺在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