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慢慢離我的耳畔越來越遠,老公睡覺的鼾聲越來越大。孩子一動不動的沉浸在學本事的夢裡。我眼皮沉甸甸,眼睛透過一條縫,捕捉抖音畫麵中最核心的內容,一條又一條,天南海北,地理星際,新聞政治,從旅遊到英語,從美國到俄羅斯,從北極熊到隔壁村子裡的狗,網絡時代的感觸,足不出戶看別人想讓你看到的,聽別人特意放大的信息。信息時代,帶著疲憊的腦子仍不放棄的想要知道的更多。 機房門口的報警器震耳欲聾的發出“畢呦呦呦…”。我一個健步從床上跳了下來,肚子上蓋著的單子先我一步掉落到我的腳前,前進的腳丫帶著單子從床邊移動到了門檻邊,我踉蹌的踢開了單子,瞇著眼直奔報警器旁,摘掉耳塞,報警聲更加生硬的在我周圍作響,我狂點兩三下復位健,報警聲斷崖式的消失了,但心臟突突的聲音閑的格外清晰,來到機房內部看了看對應的設備,顯示燈都在正常運行的位置,突突的心跳聲慢慢減弱放緩,關上了機房內部的門,所有嘈雜的運行聲明顯都被阻隔在另一個世界。看了機房外部值班室顯示屏上麵各個係統的數據,懸著的心徹底安心啦。一切正常,打開屏幕連接處的門就來到了唯一的避風港——床,床上淩亂的枕頭和閃爍屏幕的手機,門口地上躺著淡綠色的單子。我撿起單子拍了拍上麵淺淺的腳印,趴在床上,拿起手機,退出抖音,查看時間為淩晨三點十九分。剛打開個電影,塞了一個耳朵,“鈴……”,掀開單子,摘掉耳塞,拿起手機,穿上拖鞋,一氣嗬成,坐著滑輪座椅“嗖…”一下來到最左邊的顯示器旁,接起電話“喂,您好,你要查誰的號碼,請稍等。151…5428,不客氣。”剛掛了電話,最右邊的電話又響啦。“喂,您好,你說什麼?哦哦,pi係統有個數據卡掉了,好的,我馬上處理。”掛掉電話,定睛一看,右手邊顯示器一看,第一個對的,第二個也沒問題,第三,四都是曲線,第五個直線了,轉頭拿來桌上的筆記本,再回頭拉開顯示器下麵的隱藏鼠標鍵盤,一頓操作猛如虎,心裡忐忑像跳舞,直到看到第五個畫麵從直線變成優美的曲線,成就感油然而生。再看了一下電腦時間,4點十分。清醒的大腦,躺在床上,翻著手機,想著什麼時候可以不用擔驚受怕的值班,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以前以為下了運行就不會在夜裡擔驚受怕,結果真是自己淺薄啦。想著想著就有睡著啦。 病床上躺著奶奶,她一言不發就靜靜的看著我,我也默默的在她床邊,她起身拉著就往一道門走去,身邊經過的人都驚恐又害怕的看著我們,離門越近,光越來越炸眼,直到走到門口,奶奶突然鬆開了我的手,看了看我,意味深長的推了我一把,使我遠離那道門,她消失了,夢醒的時候眼睛比大腦先醒,睜眼的瞬間看到了一個人性站在我臥室的門口,我一動不能動,卻看不清門口人長得什麼樣子,我想開燈,卻又動不了,就這樣害怕又震驚的被死死的定在了床上。再一閉眼,又像從萬丈深淵爬了上來,腳下是看不到底的黑洞,爬出深淵的瞬間,看到了海天一線的大海,深藍深藍的海浪拍打著我的腳踝,再一回頭,身後的深淵一變成一片汪洋大海,淺淺的海平麵綿延不斷的伸長看不到的盡頭。環視一周,都找不到岸邊在哪,沙灘在哪,陸地在哪。遠處的大浪跌宕氣魄,滾滾迎麵而來,下一秒就要砸在身上,不會遊泳的我,強烈的瀕死感憋在我喉嚨,下意識憋住氣的自己一頭倒在大浪中,緊閉的雙眼是自己唯一能控製地方,旋轉了無數圈,重重的摔在一塊海綿一般的大團上,睜開眼睛的一刻,急切的呼吸隨著停止的十幾秒變得急迫而混亂,周圍熙熙攘攘的討論聲和人山人海的中心,這是一絲不掛的我在一個大的蓬鬆棉舞臺中心,一頭長發的我也遮蓋不住我不應該裸漏的部位,人們都表露出疑惑和嫌棄的眼神,褶皺著五官來質疑當下的現象。想要抓住什麼的我,卻發現身邊一覽無餘,空當當的舞臺,有有一個男人拿著一件大衣朝著我跑來,二話不說的,從頭給我蓋到腳,然後扛在他的肩上顛顛簸簸的下了舞臺,議論絡繹不絕。甚至有人在喊一個人的名字“氏魎”。 揭開我頭部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看到一個穿著高級襯衣的男人,抬頭看著他的體麵穿著,和他乾凈的麵容,從未見過的人,再看看周圍的裝修風格-倒置的地燈,玻璃櫃臺,精致的騰空小火苗照的房間都是透亮又不刺眼,墻壁上是虛擬的廚房和搭配好的美食,就叫書架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磁條,語音搜索就能彈出相關的書籍和影像資料。透過窗戶能看到外麵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但是卻看不清太陽。我好奇問了一句:“為什麼沒有窗簾,外麵都能看到你和我了。還有我為什麼感覺你們和我不一樣,現在是2024年麼?”他看了我一眼:“你果然穿越過來啦,我是誰你不記得了麼?現在是2042年,我用了穿越術,比你先到了這裡十年,你舍不得你的孩子,所以我先來看看這裡還有沒有希望。” “你在說什麼?2042年?什麼意思?你到底是誰?我的孩子老公和家人呢?我想見他們,你能帶我先去找他們麼?”“不對。這應該還是個夢,我昨天睡的太晚了,所以做了太多夢了,總以為醒來了,盜夢空間麼?不可能,太搞笑啦。”我崩潰一樣的沖著他胡言亂語,他看著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即使現在是個夢,但是你以後會明白的,這都是虛擬空間,我們現在隻有意念才能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我閉上眼睛“想著可愛的女兒還不會走路的樣子,叫著媽媽,想要好吃的渴望小臉。”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孩子用腳丫踢著我的臉。我睜著眼,不敢相信這些都隻是夢,太真實的感覺讓我恍惚了。還有那個叫“氏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