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1堂課(1 / 1)

大明文抄公 滴滴達達 2982 字 2024-03-16

“微臣定當竭盡全力,把課上好。”張曉說道。   “也不是要這麼要緊。常洛現在也不是太子,你就講些東西,讓他聽得懂就好。對了,朕還有一事不明,你為何把那個帖木兒國、奧斯曼國都叫做帝國?”皇帝問道。   “稟陛下,這個帝國二字,隻是臣對於一些有比較大的影響的國家的一個稱呼。不過帖木兒國、奧斯曼國被稱為帝國,這兩個國確實有一些帝統。”張曉說道。   “哦,那你慢慢說來,朕聽一聽。”皇帝說道。   “美洲乃是土著所居,暫且不論。方今世界,能被稱為帝國的,那就是羅馬皇帝、波斯皇帝、天竺皇帝。帖木兒興起於撒馬爾罕,占據了波斯故地,所以稱為帝國也不算過分。巴布爾和其子孫稱霸天竺,雖然沒有全據天竺故地,但也在開疆拓土之中,稱為帝國也勉勉強強。奧斯曼國本是突厥分支,建國百年,國勢日強,昔日後漢曾盛贊東羅馬,號為大秦,然奧斯曼攻克東羅馬千年都城君士坦丁堡,也自號羅馬帝國,如今仍在不斷擴張,稱為奧斯曼帝國也不算過分。”張曉解釋道。   “也是,這幾個國家不強的話,也沒理由被列進你的《大國崛起》裡了。不過這帖木兒昔日滅國無數,還詐稱小邦之主,用了一個駙馬的名號給我大明朝貢,也是頗為奇怪了。”皇帝感慨道。   “帖木兒雖然武功赫赫,畢竟出身不正,說白了還是察合臺汗國的亂臣賊子,他當時主要是向西用兵,也是怕東察合臺國的國君聯合大明,趁他主力外出國都空虛之時攻打他,所以也就先對我大明委曲求全。”張曉分析道。   “對了,朕還想起一件事,之前你說要講倭國人情民風的《菊與刀》,後麵可有接著寫嗎?”皇帝問道。   “稟陛下,《菊與刀》確實還在寫,不過其他事務比較多,未能專心寫這本書,寫出來的稿子也是不甚滿意,所以還在邊寫邊改。”張曉解釋說。   “沒事,張曉你好好寫,這倭國人到底啥品行,到時候打一仗起來就懂了,你也不用著急。”皇帝說道。   ……   次日,張曉提前來到了上課的宮殿準備上課。第一堂課是董其昌在上,董其昌教的是經學還有書法。短暫課間休息之後,張曉就要接著上第二節了。   等了一會兒,董其昌講完了課,從講堂裡麵出來,看到張曉在,也是匆匆行了個禮就走了。   張曉再檢查了自己的上課裝備,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講堂之中。   “殿下,臣乃翰林院侍讀學士張曉,奉皇命給陛下講授數學和雜學。”張曉向皇長子行禮道。   “先生請起,張先生乃是老師,我乃是學生,日後不必行此禮。”皇長子客氣說道。   “多謝殿下,臣今日先給殿下講講帖木兒的故事,後麵再講算數之學。”張曉說道,一邊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教材,遞給了皇長子。   “先生有心了,我一定都認真聽下記下。”皇長子說道。   “這帖木兒,乃是出自蒙古巴魯剌思部,受察合臺汗國大汗的管轄。察合臺汗國曾經陷入內亂,巴魯剌思部在河中地區擁立了傀儡大汗,割據一方。後來東察合臺的貴族從草原迎立了察合臺的後代禿黑魯作為可汗,禿黑魯當上可汗之後,派大軍掃平了河中地區。帖木兒見大事不妙,果斷率眾投降了禿黑魯大汗。禿黑魯還封自己的兒子也裡牙思火者管轄河中一帶。”   ……   張曉把帖木兒早起降而復叛,叛而復降,坑害同族,火並盟友的故事一一道來,還配合了圖冊進行講解。   皇長子認真聽著,看起來並不是都聽懂了,不過聽到的東西都認真記了下來。   張曉的講授告一段落。皇長子思索了一番以後,開始了自己的提問:“張先生,聖人有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帖木兒屢次犯上作亂,還坑害同族,怎麼也能起家了呢?”   “殿下,我天朝上國,自然是講究禮法,可是草原部族則不然,都是講究強者為尊。帖木兒雖然反復無常,但是也是能打能戰,所以才籠絡了一批草原武士為他效命。而且察合臺國東西兩地雖然都是蒙古部族,但是東部多是遊牧,西部多是定居,兩邊的貴族生活習性不一樣,所以察合臺西部的蒙古貴族雖然暫時被禿黑魯壓服,但是也不服氣察合臺東部的貴族騎到自己頭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願意跟著帖木爾起兵造反。”張曉解釋說。   沒辦法,給皇子上課,那肯定要講究一個政治正確。就算在大明,那還不是天子這兵強馬壯者為之,要不大明後麵幾百年的皇帝咋都是燕王朱棣一係的。   “聽張先生這麼一解釋,我就聽明白了。張先生接下來還是講帖木兒的故事嗎?”皇長子問道。   “今天先不講帖木兒的故事了,留待下一節課再講。下麵還是講講算數,不過臣講的一些算數用法,乃是臣從外邦借鑒而來,可能殿下之前不一定聽說過,比如這個阿拉伯數字,從一到十是這麼寫的,用這個數字計算的話會更加方便一些。”張曉開始上數學課了。   隻是皇長子和張曉不知道的是,在講堂的旁邊,皇帝還有陳矩正在靜靜聽著。   張曉講課結束,皇帝還有陳矩也是徑直回到了禦書房內。   “陛下可是對張侍讀上的課有什麼想法?”陳矩看著回到禦書房後一直沉默的皇帝,輕聲問道。   “這倒不是,隻是聽張曉上課,聽常洛一口一個張先生,總是有些似曾相識之感。”皇帝說道。   陳矩不敢接話。   “罷了罷了,事情都過去了。當時朕也是在氣頭之上,隻是當時諸位大臣也都是落井下石,朕也就順水推舟了。日後的青史裡,朕也要落下一個刻薄寡恩之名吧。隻是當時朕的老師怎麼就不會跟朕好好說話呢,他再這麼能乾,也不能如此跋扈吧。當年諸葛孔明也不曾對後主指手畫腳,朕難道連後主都不如?還是真的把真當成海昏侯了。”皇帝意興闌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