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西南,一個難得的艷陽天,午後的太陽曬得人全身暖洋洋的,繁忙的高速上,宇文瞻正駕駛他的轎跑一路疾馳,今晚他經營的餐館要接待一位重量級的名人。 從H市出發,宇文瞻不敢停留,他今天必須趕回1000公裡外的C市,年過45歲的宇文瞻已經連續駕車超過了五個小時,疲勞讓他有些昏昏欲睡,突然一陣急促刺耳的碰撞警示聲讓他渾身一震,還沒有任何反應,隻感覺一個貨車尾架撲麵而來,然後就是無盡的黑沉。 不知過了多久,宇文瞻終於恢復了一絲意識,他努力想感觸自己的身體,他想睜眼看看四周,想聽一聽周圍的聲音,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太安靜了,安靜到令人窒息,他想大叫,想大聲叫喊,想打破眼前這僵局,他努力回想之前的記憶,計算死了,也該有點什麼牛頭馬麵來接自己吧,黃泉路呢?奈何橋呢?判人輪回的閻羅殿呢? 無窮的恐懼感從四麵八方向他聚集,宇文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然後開始順著脊背向下,全身的汗毛跟著倒豎起來,終於他感覺自己的四肢似乎回來了,他開始瘋狂的想去控製自己的手腳做點什麼,他張開嘴從喉嚨裡聲嘶力竭的發出一聲叫喊。 伴隨著喊叫,宇文瞻猛的睜開眼,坐起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頭重重的的撞在一個硬物上,又是一陣眩暈加劇痛,讓他重新躺了回去,等到眼前的讓自己暈眩的金星慢慢消失,痛感減緩之後,宇文瞻再次艱難的睜開眼睛,這次他終於看清了自己麵前居然是一麵堅實的木板,難怪自己撞得快靈魂出竅了。 甩甩還在疼痛的腦袋,宇文瞻同時覺察到身體各處傳來的不同程度的痛感,慢慢的忍著痛去挪動四肢,嗯,都還能動,居然沒有骨折,真是不幸中的大幸運啊,又努力動動自己的身體,腹部有陣陣痛楚,還能忍受,感覺到沒有外傷,宇文瞻更放心了不少,更慶幸自己還活著,這時他終於把注意力放到自己周圍,原來自己躺在一個木質大車的下麵,木車的車軸已經折斷,車身斜斜的正好蓋在自己之上,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宇文瞻心中不禁暗嘆好險,要是車身壓在自己身上某處,那輕則的缺胳膊少腿啊,重嘛,直接就報銷了。 宇文瞻努力從車下爬出來,背靠著車身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感受著自己的雙腳,還有些發軟的顫抖著,自己應該是發生了車禍,追尾了一輛大貨車,現在還能活著真是太幸運了,這樣想著,宇文瞻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褲兜,那裡應該放著他的手機,手摸到本該是褲兜的位置,確實一驚,哪有什麼褲兜,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衛衣和牛仔褲已經變成了一身簡陋的粗布衣褲,一抬手腕,本該戴在這裡的手表也換成了一付皮質的護手,這時啥情況?在抬頭一看,自己腳下是一條鄉間泥濘小路,麵前是一片雜草叢生的山壁,此時的宇文瞻震驚的一時無法理解,下一瞬間,他猛地想起一個問題,自己的車呢?被自己追尾的貨車又在哪裡?自己不是在高速公路上嗎?自己又怎麼會躺在一輛木輪車下?而自己腳下明顯不是瀝青路麵的高速公路,而是坑窪不平的泥地小道,自己到底身在哪裡?為何一身異裝?無數問題困擾著宇文瞻。 仔細回想了一陣,毫無頭緒的宇文瞻決定先搞清楚周圍的環境,看看附近有沒有村鎮,好去問問情況,可當他繞過木車走到另一邊的時候,一個恐怖的場景映入眼前,就在小道的另一側斜坡上,密密麻麻的躺倒堆疊著二三十具屍體,其死狀都很慘烈,血漿四濺,麵目全非,從沒有見過這種場景的宇文瞻嚇的肝膽俱裂,無邊的恐懼再次襲來,他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然後是嘶聲的喊叫,似乎想把自己從這噩夢中解救出來,最後宇文瞻終於在癲狂中一頭栽到進木車的車鬥裡,暈死過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宇文瞻感覺有一雙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他努力睜開眼睛,隻見一個十來歲模樣的男孩的臉出現在自己麵前,昏迷前那遍地屍體的恐怖場景又出現在腦海裡,他深吸了一口氣,喉嚨卻乾澀的刺痛,怎麼也喊不出聲音,隻是驚恐的睜大了雙眼,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孩,正在宇文瞻身上摸索的男孩看見自己摸索的屍體突然睜開了眼睛,也是猛然一驚,下意識大喊一聲嚇得向後跌去。 “有鬼!有鬼!”男孩一邊恐懼的大叫一邊向後爬, “狗娃子,鬼叫啥呢?啥鬼啊鬼的?”一個正在屍體堆中間翻找的中年男子直起身朝男孩這邊喊道。 “爹,有…快來…啊!”小男孩一邊逃向中年男子,一邊語無倫次的喊著,也是背嚇得不輕。 “大白天的有啥鬼?”中年男子隨口一問,但也提防著握緊了右手中的長棍,迎向男孩,左手向後一招,又圍上來四五個散在周圍尋找財物的年輕漢子。 走到車鬥前,中年男子用棍子在宇文瞻身上一捅,宇文瞻嘶的發出一聲悶哼。“喲,還有氣兒,別怕,是個活的。”中年男子揮揮手“水來。” 叫狗娃子的男孩立刻遞上了一個裝水的竹筒。“爹,他還活著啊,剛才他突然睜開眼,死死的盯著我,差點沒把我嚇尿了。” “瞧你那點出息。”中年男子一個響指扣在男孩腦門上,把木棍交給男孩,又把竹筒喂到宇文瞻嘴邊:“來,喝點水。” 握著竹筒,宇文瞻猛灌了幾口,嗓子頓時好受了許多,等緩過一陣,宇文瞻警惕的詢問:“你們…” 還沒等他說完,中年男子便打斷了宇文瞻:“別怕,我們隻是撿屍人,不會殺人,你在這死人堆裡躺著幾天沒死,也算你命大,休息一陣子,沒什麼大礙你就自便吧,我們兄弟幾個還要忙著清理一下,順便埋了這些屍首,免得他們做了遊魂野鬼為禍一方。” 說完便招呼周圍的人散去繼續忙碌開來,宇文瞻撐起身體坐起來,隻見一眾人在屍體堆中翻來找去,胃裡頓時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口把之前喝的水又全吐了出來,中年男子聽到動靜,回首一瞧,不屑的搖搖頭。 等到吐光了胃裡的東西,再也吐無可吐了,宇文瞻才晃晃悠悠的從車鬥裡爬出來,仔細觀察眾人,這群人都是身著粗麻布的衣褲,係著頭巾,一副古人打扮,暗自琢磨,難道自己是穿越了?真這麼狗血?既然眼前這幾個人對自己沒有惡意,那倒是可以向他們打聽一下,想到這兒,宇文瞻忍著惡心,向前幾步,來到中年男子身邊,學著記憶中電視劇裡古人的禮節,合手一禮,問道:“這位大哥,敢問這是哪兒?現在是哪一年?” 嗯?中年男子明顯沒想道宇文瞻會問出這麼幾個問題,難道這小子傷了頭?失了憶? “現在是貞興十三年五月初七,這裡是蓉州府安縣十陵村附近。”狗娃子搶先回答道。 貞興?記憶裡沒聽過這個年號呢,更別說這個貞興十三年是公元多少年了,蓉州府?也沒聽過中國歷史上有這麼個地名,哎,本來還以為自己歷史地理學的好,結果兩個答案都讓自己沒了頭緒。 看著宇文瞻陷入沉思,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哎,本來不該多此一問,看你衣著應該是哪家的護院,這裡的屍首跟你衣著相同,應是一道兒的,護送著什麼東西路過此處,中了埋伏,被什麼強人劫了道,以至於盡末於此。你可記得自己姓甚名誰?為何人護院?緣何到此?又為誰所傷?” 宇文瞻聽的中年男子提問,他哪兒知道啊,他就知道自己生活在2024年,在C市開了一家餐館,今天開著車要趕回去搞接待一個大名星,結果自己開著車一閉眼一輩子就過去了,一睜眼就到這兒來了,還是個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時間和地點,心裡不禁連連暗罵別人穿越,各種係統加身,不是皇子顯貴就是萬年不遇的修真奇才,至少也是熟知的年代,也好憑借歷史知識混個出人頭地啊,終於輪到自己穿越居然沒有係統,沒有身份,沒有組織,連個正常的歷史走向都沒有分配到,純屬野路子開局,外公死了獨子——沒救(舅)了啊! 中年男子看著一臉苦相的宇文瞻,便接著說:“若是不方便說與我等知曉,便當我從無此問,若是你真想不起來,便隨我等回去,將息幾日,慢慢想來?”說完做出一副問詢的表情。 宇文瞻想想,自己一無去處,二無現金,不對,現在應該叫盤纏,不如先跟著這幾個人也好有個混飯吃的地方先對付一陣子,想罷便對中年男子說:“我隻記得自己叫宇文瞻,其他的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也不知自己該去哪裡,就先勞煩大哥了。”說完又是一禮,吃人嘴軟,先把姿態放低點,總沒壞處。 沒等宇文瞻直起身,一把鏟子便扔到麵前。“挖坑去。”中年男子朝一邊的空地努努嘴。啊?宇文瞻一下子呆住了,劇情不應該這樣發展啊,不是應該客客氣氣帶自己回去休息嗎?再有個美麗養眼的小村姑送上雞湯魚湯什麼的滋補一下,怎麼著,福利還沒見著,就開始直接服勞役啦? “哎呀你的名字太拗口了,今天初七,已後就叫你小七吧,我們村裡的人都這麼取名的。”狗娃子蹲在地上一臉得瑟的表情看著宇文瞻。 我…小七你個鬼,還頭七呢!你個小屁孩,還沒長毛呢,居然敢在我麵前擺譜,好歹我也是40好幾的人了,想道這兒,宇文瞻又是一呆,對啊,自己40幾歲那時穿越前的事了,上輩子了,這一世魂穿過來,還不知道自己這具身體長啥樣?多少歲數?看著還在盯著自己的狗娃子,宇文瞻也是蹲下身子,朝他捅捅手肘:“狗娃,你看我看起來多大?長得帥不?”說完一臉期待的望著狗娃子。 沒等狗娃回答,宇文瞻和狗娃子就被中年男子一腳一個踢在屁股上,一齊飛撲出去。“發什麼呆,快去刨坑,天黑前還要趕回村裡去呢!” 狗娃子一拍屁股屁顛屁顛的加入了挖坑的隊伍,宇文瞻也揉揉被踢的生疼的屁股,沒人道啊,真狠啊,不都說古人淳樸善良嗎?遇人不淑啊! 日頭過了正午,坑也挖的夠深了,中年男子開始指揮著眾人搬運掩埋屍體,這會到沒有指派宇文瞻去運屍體,想是之前看到宇文瞻嘔吐的一幕,怕他再把膽汁吐出來。看著來來回回的幾個人,宇文瞻對同樣閑在一邊的狗娃子說:“死了這麼多人,不用報警嗎?你們這麼一埋,不是破壞了現場?” “報警?啥意思?” “不不不,報官,是報官。”宇文瞻連忙改口。 “報啥官呀,這年頭,死人算什麼啊,我們還算有良心的,拿了這些死人的財物,也把他們入土為安了,算是給他們辦了後事,其他撿屍人隻管撿不管埋的。”狗娃子不屑的說。 “哦?現在很容易死人嗎?官府都不管?”宇文瞻很好奇,也順便套套情況。 “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中年男子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後,“從貞興十年九月起,我們大武國和大羅國就開始互相征伐了,打了快三年了,我們一直節節敗退,如今,這蓉州府也成了兩國邊境,今年來,時常有小股雙方軍隊在附近交戰,以致附近的農田也荒廢了不少,村子裡的人為了尋找活路,才由我們幾個撐頭,組織了撿屍人,算是幫村子裡某個出路。”說完,中年男子嘆了口氣:“要是再繼續打下去,不知道哪天就禍害到村子了,說不得就該逃到山裡去避兵禍了。” 大武國,大羅國,宇文瞻很確信自己那一世的歷史上絕對沒有過這兩個國家,看來自己魂穿到另一個時空了,還好自己語言還能通用,這個大武國看起來跟自己所在的東方文明古國也近似,不知道這個大羅國又是怎樣的國家。 正想著,宇文瞻就聽到有人喊著收工回家了,之前挖的坑已經填平,眾人還在填土的地方插了三十餘根樹枝,代表墓碑了,中年男子招呼眾人收拾工具,帶著這次的收獲返回村子,因為這次是遭遇打劫,所以從屍首上收獲不多,多是鞋子,衣物,沒有任何兵器,金銀,應該是劫匪先收刮了一遍,眾人興致都不是太高,低著頭默默跟著領頭的中年男子,宇文瞻此時也默默的跟在隊伍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人套話,這山路一走就是幾十裡,眾人常年行走,腳力十足,可宇文瞻哪兒走過那麼長的山路啊,再加上還沒有適應新身體,遠遠的落在的隊伍後麵,好在狗娃子還很好奇的陪著問這問那,才讓宇文瞻不至於跟丟了。終於在天色將黑的時候,一行人終於回到了他們的村子。 指著遠處幾個昏暗的燈火處,狗娃子拍拍宇文瞻的手背,他的高度隻夠拍到這裡。:“快看,快看,前麵就是我們村子了,亮燈的就是村長家,這年頭,家裡有油燈的可不多,我們村子裡就有好幾家呢。”說完一臉優越的擦擦鼻子。 見慣了電燈世界的宇文瞻實在對這油燈的亮度失望至極,也就跟狗娃子的優越毫無共鳴。這能勉強應付到:“真好。” 進了村子,中年男子指揮大夥把東西搬到村中心的祠堂,然後領著宇文瞻來見村長,村長是個滿頭白發,留著一縷山羊胡子的老人,形象倒是跟電視劇裡的老村長們很相似,中年男子和村長竊竊私語了一陣後,村長點點頭對宇文瞻說:“既然你有緣來到我們村子,便先住下,條件不好,莫要怪罪啊。” “村長您老人家客氣了,我落難此地,還好有這位大哥搭救,又多謝您收留,怎麼敢嫌棄呢。”聽到村長客氣,宇文瞻連忙回應,他在商界二十多年摸爬滾打,這點場麵話還是知道的。 “嗯,村東頭有處閑置的房子,你就現在那兒住下來,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找重八”村長指指中年男子。 “如此多謝村長啦”宇文瞻施禮一拜,原來救他的大哥叫重八。“嗯?重八,你不會姓朱吧?”宇文瞻失聲大叫,在他的那一世,朱重八可是牛的頂破了天的人物。 叫重八的中年男子卻怒道:“山野鄉人哪有什麼姓氏,托村長的福,有個名字就不錯了,再說有誰會把豬當作自己的姓氏?” 代溝代溝啊!此朱非彼豬啊,眼見重八誤會了自己,宇文瞻趕忙賠罪:“重八兄對不住了,小弟我一時嘴快,得罪了重八兄,你可別見怪啊” “兄?哼哼我看你年紀跟我家狗娃子也差不了多少,我足夠當你叔叔了”重八不冷不熱甩出一句。 嗯?叔叔?好嘛,大哥沒拜成先多了個叔叔,誰能告訴我,我到底長啥樣?多大了啊?宇文瞻又開始頭疼起來。 一炷香後,宇文瞻跟著重八叔來到村東頭的閑置屋前,站在門口,宇文瞻有些無語,好嘛,如果沒有大門,窗戶空洞,墻壁四麵漏風,屋頂不知道是不是漏雨的地方可以稱為屋的話,這間也勉強也能算是可以遮一部分風,擋一部分雨。 “回頭我叫狗娃子給你搬點乾草來,再給你帶床被褥,今天早點休息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就接待完了?小村姑呢?晚飯呢?至少給口粥喝呀?宇文瞻揉著肚子,咕咕的響啊,天知道他是幾天沒吃了,今天好不容易喝了幾口水,還全吐光了,現在餓的坐立不安呀,這黑燈瞎火的,哪兒去找吃的呀! 在新家裡轉了幾圈,宇文瞻也接受了這個家徒四壁的現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記得前世有聖人雲: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這不條條都應驗了嗎?甚至還翻了倍,N次方。就在宇文瞻準備為自己樹立光輝前程遠大理想時,狗娃子抱著一捆乾草跑過來,後麵還跟著一個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女孩,也拖抱著一捆乾草。誒,小村姑出現咯。 “小七,我給你抱乾草來了,這是我姐哦,聽說心裡來了新人,特地好奇的跟過來看看。”狗娃子一進屋就大聲嚷嚷。 小你個頭,七你個鬼,宇文瞻心裡在吶喊。當然嘴巴上不會說出來,自己兩世為人,這點氣度還是有的,再說現在還寄人籬下呢,大丈夫能屈能伸嘛。被一家人叫小一輩分,能算什麼呢? 笑著接過狗娃子的乾草,宇文瞻順口一問:“你姐叫啥?” “她叫蛋妞,是村長爺爺照著老黃歷上取得名呢!”狗娃子牛氣的說。 蛋,蛋妞…你確定村長起名是認真的?你爹那重八的名字也是村長取的吧,你狗娃子也是這麼來的吧。宇文瞻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好在天黑了,屋子視線也不好,兩下都不尷尬,正想打發二人走,狗娃子神神秘秘的遞過來一個東西:“餓了吧,我偷偷拿了一個窩頭,快吃吧,渴了就去村中心的水井打一口水喝。”說完拉著蛋妞跑了。 看著姐弟兩消失在夜色裡,再看看手心不到巴掌大的一個小窩頭,宇文瞻狠狠一口咬下,嗯!真硬啊,不過總算能安慰一下自己的腸胃了,拚著這一口窩頭,叫你一聲狗哥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