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又忙了兩三天,隨著休朝,年味更近了,但是此時的朱祁鎮卻在忙另外一件事情,帶回來的五隻獅子,三雌二雄,一隻雌獅子這天產下了五個幼師。 實際上朱祁鎮有些擔心這些幼崽會被凍死,於是花費了很大的一番功夫,給搭建了一個避風的窩。由於產後的雌獅護崽特別嚴重,為了將幼獅放進窩裡,有兩人都受了傷,好在不是很嚴重,看起來不會危及生命,但是朱祁鎮依然很重視這件事情,將二人分隔開來,避免與他人接觸,飲食等也是裡麵有專人做飯,這是一名動過手術的女性死囚,因為手術時間安排的靠後,錯過了今年的行刑時間。 這是疫情帶給朱祁鎮的教訓! 朱祁鎮並不是很了解這些野獸的生活習性,隻是動物世界裡的獅子好像都在非洲大草原上,可是自己的國家也有,就證明成年獅子應該不會被凍死,但幼年的就不清楚了! 實際上第二天的時候,幼獅在中午的時候就滿地撒歡了! 因為幼獅的誕生,倒是在十二月二十八的這天中午,南苑迎來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冬日聚會,主要是看幼獅們的表演,但眾人除了開始興致勃勃外,隨後就沒有了興趣,因此這次聚會草草收場! 過年本是最好的時光,但是朱祁鎮卻覺禮節繁瑣,不喜歡這種氛圍,整日遊走於東宮、坤寧宮和慈寧宮之間,朱瞻基卻不得不與朝臣參與一係列的大型活動,有時候孫佳穎也不得拉下,唯獨朱祁鎮年紀還小。 朱瞻基倒是有心讓朱祁鎮在群臣麵前正式亮相,卻被朱祁鎮含糊不清的拒絕了,朱瞻基也是考慮到朱祁鎮才六歲,見朝臣確實有些早,此事就作罷了! 而朱祁鎮目前見過的朝臣僅有內閣的三位楊學士和禮部尚書大人胡濙,但這都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至於專為教育太子而設置的教育機構詹事府,人員雖然滿配,但是整個機構閑置,經常被翰林院拉去幫忙! 而太公少傅之類的此時已經是一種虛職了,更多的是皇帝給他們的榮譽! 朱祁鎮這些時日在推算歷法,朱祁鎮大概知道陰歷與陽歷差一個月左右,但自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歷史事件能讓自己將日期確定的,至於年份倒是根據自己父皇的年齡確定了下來,這也是網絡的便利之處! 這個歷法目前已經根據節氣推算到誤差不會超過五天的範圍了,朱祁鎮便將手中的工作停了下來,等日後自己登基後,令人一直推算,往後推算個五年到十年的日歷,應該就可以確定下來了!可以將陽歷紀年法推廣開來,有利於史書的編寫,但是並沒有將其作為主流的打算! 正月二十五這天,休朝已經結束十天了,朱祁鎮沒有去乾清宮看奏折,是因為朱瞻基最近在乾清宮召見外地大臣。 朱祁鎮在慈寧宮的時候,得知朱瞻基正在召見的是於謙,對於於謙朱祁鎮隻知道是個愛國詩人,一首石灰吟現在都印象深刻,隻是不知道現在的於謙把這首詩寫出來沒有?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皇太後張氏看著急匆匆離去的朱祁鎮有些不解,一個封疆大臣,身居深宮的太子為何這麼感興趣呢? 於謙的能力應該是有的,關於於謙保國和於謙保郭這個梗已經被後世熟知了!但是具體如何尚且不能肯定,至於死因似乎是自己殺的!所以這一世,於謙若真有大才,或許可以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父皇……”朱祁鎮來到乾清宮後因為專門為見於謙而來,自然不能躲在幕後,於是直接說道。 “你怎麼來了?”朱瞻基有些奇怪,招了招手,示意到自己身旁來! “閑來無事!”朱祁鎮仔細打量了一番於謙,此人現在看去也有些風塵仆仆,估計和朱瞻基是一個時代的人,身高估計一米七五左右,擁有劍眉星目,高挑鼻梁,算是美男子了!繼續道:“就過來看看父皇在做什麼?” 於謙也是從服飾上判斷出這應該是太子殿下,可是根據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太子不會超過八歲,因為漢王叛亂的時候自己也參與了平反,當時還沒有皇子出生!可如今看起來倒像是十三四歲的樣子,心中疑惑不已! “下麵是兵部右侍郎於謙,於宣德五年出任河南、山西等地巡撫,三年期滿,來京考核。”朱瞻基沒有信朱祁鎮的話,但也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是介紹了一下於謙! 朱祁鎮拿起朱瞻基身邊的奏折,這詳細介紹了於謙,內容如下: 於謙,洪武三十一年生人,字廷益,號節庵,漢族,浙江杭州府錢塘縣人。祖籍考城。永樂十九年,於謙登進士第。宣德元年,以禦史職隨明宣宗平定漢王朱高煦之亂,因嚴詞斥責朱高煦而受宣宗賞識。後巡撫河南、山西。宣德五年又以兵部右侍郎巡撫河南、山西等地。 朱祁鎮有些失望,這上麵沒有提於謙文學方麵的任何記錄! “這是太子。”朱瞻基隨後又給於謙說道。 “臣見過太子殿下!”於謙對著朱祁鎮行禮沉聲道。 “免禮免禮!”朱祁鎮隨意道:“你是登進士第,可有什麼詩作?” “不得無禮!”朱瞻基此時對著朱祁鎮道。 “父皇,我隻是想通過當代詩來了解一下當今的情況而已!”朱祁鎮先是對著朱瞻基解釋,隨後又對著於謙道:“於先生,我絕對沒有無禮之心,隻是我雖貴為太子,確如籠中之鳥,並不了解外麵的世界,先生若是有這方麵的詩詞還望告知!” “太子殿下說笑了!”於謙聽聞朱祁鎮將自己比做籠中之鳥,有些訝然,雖然有些孩子心性,可終歸是有所不同的,當下斟酌道:“關於詩老臣倒也有三首,可說與太子殿下解悶!” “來人!筆墨伺候!”朱祁鎮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隨後道:“於先生,你可一邊誦,一邊寫,若是詩詞好,我就當墨寶收藏了!若是一般,我賜你一印,可好?” “微臣遵旨!”於謙見紙墨備好,心知皇上默許了,就不在推辭! “微臣的第一首詩是年少時所做,名石灰吟,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於謙邊說便揮墨。 “好!”朱祁鎮鼓掌道:“希望於先生你能不避千難萬險,敢於自我犧牲,弘揚這種忠誠清白品格的精神。” “這小子……一針見血啊!”朱瞻基心中訝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默默想道,同時也為於謙的詩詞叫好! 於謙本沒想朱祁鎮說出什麼有水準的話來,可是朱祁鎮簡直是自己肚裡的蛔蟲……咳咳 “第二首詩是微臣幾次進京有感而發,名《入京》絹帕蘑菇與線香,本資民用反為殃。清風兩袖朝天去,免得閭閻話短長。”於謙敢於當堂寫,一是此時政治清明,二也是想借此反應這個情況,自己畢竟不是禦史言官,這種機會難得。 “清風兩袖”朱祁鎮隨即道:“好一個兩袖清風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第三首詩是微臣當巡撫幾年所見所聞,有感而發所做,當不得真!《荒村》村落甚荒涼,年年苦旱蝗。老翁傭納債,稚子賣輸糧。壁破風生屋,梁頹月墮床。那知牧民者,不肯報災傷。”於謙誦道。 “於先生,你真是頭夠鐵!”朱祁鎮咳嗽了兩聲,隨後道:“這兩首詩價值連城,但是我父皇夙夜憂嘆,勵精圖治,就是這樣一個結果嘛?” “太子說得是,微臣此次主要是想借此反映一些情況,也算是我對此前述職的補充,至於心情愉悅的也有!”於謙雖然不知道頭鐵是何意,但顯然朱祁鎮後麵的話意思很明顯了,又立馬提筆道:“《平陽道中》楊柳陰濃水鳥啼,豆花初放麥苗齊。相逢盡道今年好,四月平陽米價低。” “父皇,於先生這幾首詩如何?”朱祁鎮鼓掌後,問道。 “很好!”朱瞻基隻是評價了兩個字! “嘿嘿!”朱祁鎮笑了笑,道:“父皇,你的私印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