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白翎的靈識此刻正小心翼翼的觀測著那名少女,隨後他發現那種近乎一致的相似感,並非完全來自於女孩兒的樣貌。 臉型上依舊有差異,雖然我的樣貌偏於柔和,但與女性的臉型存在著明顯的差別,所以剛才的感覺是…… 一瞬間,白翎隻覺得眼前的一切化為了數據的光點,無數根“線”,彼此纏繞交錯,他看到了一個灰暗的世界,隨後他發現自己對調鐘人能力的掌控度一瞬間提高了不少。 原來如此——一種隱藏於表層事物之下的聯係,或許是命運? 白翎沒有選擇繼續思考下,他知道現在還在進行聖浴,眼下的這點時間並不允許他浪費。 他將自己的靈識投向所有的告解亭中,仔細的聆聽並回應每一位信眾。 “……我……不該拿走……” “……對不起……” “……作為一名醫生……我……是否……” …… “耳”邊回蕩著眾多信眾的聲音,白翎將注視投向那個少女所在的告解亭中。 “我將要做出一個選擇,而這個選擇將違背我過去的諾言,我該怎麼做?” “你過去的諾言是出於什麼而立下的?” “這……我的母親,是她的遺言” 遺言嗎? “那它是否曾違背了你的意願?” “我……對!” “那便遵從你內心最初的想法吧!主曾教誨世人,當知恩而報;父母給予了我們生命,是於我們而言僅次於主的施恩者,應當尊、孝,但那不是一味的聽從。 主曾教誨,眾生皆有其意誌,那是主的靈光灑落而成;所以自己的意誌不應當為教條式的“孝”所束縛,人生如同城市中的街道,一個個岔路口,一條條道路,通往了不同的府邸,有些事隻要不違背主的教誨,自己的底線,人的道德,那麼便應當由自己來決定。” “最初的想法嗎?感謝您的教導” “無妨,你我皆是主的子民,我也隻是傳達主的教誨。” “目”送著所有人離開神觀,白翎也離開了天尊殿,去靜靈殿中取走了自己的東西,那或許將陪伴他此後100多年時光的身份、家人。 坐在屬於自己的房間內,白翎看著手中這張身份證明。 還是原本的名字,不過……白翎似乎也不是我的真名。 他回想起了晉升儀式中看到的那段模糊不清的記憶。 白翎將這些東西全部收進自己自辟的空間內,然後開始回憶起剛剛在聖堂內出現的異狀,隨著調鐘人的力量調動,他再一次感覺到了那雜亂無章的“線”組成的世界,金色、藍色、綠色毫無規律的混雜在一起,甚至難分彼此。 這是歲痕的神國?還是神途與歲痕的意誌融合後所顯化的唯一性? 白翎根據此前查閱過的資料,對這個空間做出了猜測,他開始回憶起自己記憶中有關唯一性的資料,並對這片空間進行了些許嘗試。 [唯一性,每一位神途上的行者在擺脫了一味遵循原有道路的過程後,開始以自己的意誌在神途上譜寫自己的足跡時形成的產物,蘊含了一位行者有關神途的全部的精神思想……具備可以繼承性,但隻有它最初的創造者因為自己思想的轉變而對他產生改變……在行者登臨神位時,唯一性會化為神格…… 至於神國……] 最終在靈識被消耗了大半之後,白翎肯定了後一種猜測,此刻,白翎過去記憶中的點點滴滴,凡是他所還記得的,都被澆築在了這個空間中,化為了一小塊兒可以讓他的意識落腳的“土地”,那是他將記憶中對時空的感知經梳理後的產物。 “靈識的消耗已經少了不少,我的意誌也在這片空間中覆蓋原有的極小一部分,唯一性可以被轉化,可以排除容器這一可能了,那麼我隻用小心另一個我這類情況了。” 在試圖追溯自己和少女之間的聯係多次失敗之後,白翎保存著僅剩的1/4不到的靈識,離開了這片空間,而在返回的瞬間他也明白了自己身上“孤兒”的源泉是什麼。 “今天,收獲了一個好消息。” 白翎看著麵前的花,那色彩各異的花瓣,仿佛感知到他的情緒,也“開心”的搖擺起來。 為花添上了所需的養料之後,白翎默默地看向窗外。 “既然超凡的方式暫時找不到聯係,那麼趁著最後的幾天調查一下資料吧。” 列車的轟鳴聲撕開清晨的寧靜,白翎收回了望向窗外田野的目光,他看了一眼一旁桌上的皮包,裡麵放著他的身份證,學生證…… 現在他是一名大學生了,由於年齡問題,原本應該被安排為教授的他被改為了學生,此時他又一次回到了由瓊州城向明城來的列車上。 忽然,白翎察覺到一絲從明城方向傳來的不應該有的靈性波動。 怎麼回事? 白翎將靈識的觀測方向集中到明城,看到了一個儀式——請神儀式,哪怕還隔著兩公裡多的距離,白翎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個儀式的殘缺。 “馬戲團!邪教徒!” 白翎震驚的沒能控製住自己,他直接用調鐘人的力量暫時斷開了動力爐與列車的連接,將它轉移進了一個獨立的空間盒子中,再讓列車停下後,他放出了自己的等身“人偶”,一個由自己的意識操控的化身。 在確認身份不會暴露後,他立刻戴上了麵具以歲齋的身份消失了列車上。 那個位置是——黑市,果然那種地方就應該拆了! 白翎用築夢師的能力造了一個光閃符咒接上潛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瞬間來到那個儀式附近,並隱藏在空間的波動中。 此時,原本黑市所在的地方包括周圍數千百厘特的範圍,都已經變得麵目全非,這座城市的貧民窟又一次遭受了劫難,白翎隻得先將這片戰場範圍內還活著的人全部轉移走。 而此時一位應當在戲劇中的青衣打扮的“人”正和一位主教在半空中戰鬥。 “持戈,怎麼回事!” 白翎通過靈識聯係上了那位正在戰鬥中的主教。 “守靖五天前就離開了明城,守恒先生布置了屏障之後,正在破壞儀式,金痕被他們事先準備的召喚物給纏住了。 歲齋,你先回神觀開啟守護儀式,事發突然,在邪教徒被發現後他們中一個高階位者以獻祭自爆的方式逼得守恒先生來不及開始儀式就前來阻止,現在我們和守恒先生都不能返回,所以守護儀式一直到現在也沒有開啟。” “行!” 白翎並沒有多想便直接返回了神觀,畢竟作為一位新人的他,顯然在這方麵還不如持戈熟練。 在神觀中用自己的玉令通過權限開啟了儀式後,白翎又急忙開始觀察起整個明城的狀況。 還好除了貧民窟裡黑市的那一塊區域,隻有不到十隻的召喚獸在其他地方,而且還有金痕處理,不至於讓它們造成傷亡,至於黑市那裡有守恒先生的屏障在,沒有靈魂綁定的玉令的邪教徒根本無法進出,而且屏障裡的普通人也已經被我轉移進了獨立空間中。 確認沒有其他危險後,白翎選擇先去幫助持戈解決“青衣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