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學在這麼多年的發展中,質疑聲從開始就沒有間斷過,張揚也曾想過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人為杜撰出來的,且過於神話了。 可是自己從小就聽村口李老頭講故事,每每提起真神,他那真摯的、虔誠的樣子張揚不會忘記。 如今,又有陳瞎子的日記佐證,一切都是真的。 張揚有很多疑惑,真神既然給了陳瞎子光明,給了那麼多人帶來了新生,可是為什麼就不能救救自己? 張揚突然就想到了那句話,神是不會死的,他將以另一種方式歸來,他還有很多能做的事情沒有做...... 張揚皺著眉頭,繼續看下去。 新生40年,風清揚離開了,或者應該叫他張盼東。 同濟會為了防止蒼穹內再次出現混亂,封鎖了這個消息。 我作為知情者,在同濟會成員安排下,又開始了工作。 風清揚離去後,我心中一直以來的主心骨就不見了,工作的日子很乏味,我每天都是在別人的安排下,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都不說多餘的話,也不做多餘的事情。 開始有人叫我啞巴,我從一個瞎子,又變成了一個啞巴。 …… 新生41年,蒼穹頂上的光更大了,應該不隻是我一個人發現的,那道光照亮了整個太湖,所有人都激動的揮舞著手臂,有些人甚至留下了眼淚。 蒼穹下似乎又出現了新的問題,同濟會的幾個領導人突然間就開始惶恐不安了。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知道…… …… 就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幾個月,一個自號無崖子的人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問我是否願意追隨在他的左右?去改變蒼穹。 我就隻剩下點頭,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點頭…… 真神曾說過,神是不會死的,他將以另一種方式歸來,我一度將無崖子當作真神...... 故事裡的內容就止於此,張揚看著發黃的筆記本,不知不覺間,穹頂的光芒已經撒布蒼穹。 隔壁屋子門開了,老頭子已經起床,張揚收拾筆記本,重重的躺倒床上,蒙頭小寐了片刻,翻身起床。 給老頭子做了早飯,收拾完之後,張揚又準備了一些吃的,將那本筆記揣在懷裡,就匆匆的離開了。 張揚一路上小心謹慎,並沒有發覺什麼異樣。 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衛牧胳膊已經好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很多。 衛牧看著張揚手中的吃食,一個箭步,一揮手就拿了過去,拆開就往嘴裡麵送:“你可算來了,餓死我了……” 張揚隨意的坐到一旁,“你就不怕我不過來?” “不會的……”衛牧說道。 張揚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篤定,將懷中的筆記本扔給衛牧,“你什麼時候離開?” 衛牧已經將張揚帶來的食物吃了個乾凈,擦了擦嘴,“暫時恐怕是出不去了,外麵有人在晃悠,估計是奔我來的……” “我沒看到有人啊!”張揚說道。 衛牧瞥了一眼張揚,“那是因為你太嫩了,前前後後來了有三撥人,不過他們的重點不是在這裡,應該還在江陵那邊……” “你是從江陵那邊逃過來的?”張揚沒有理會衛牧的嘲諷。 衛牧得意的笑了笑,“你也不算笨,沒錯,我帶著他們在江陵繞了三天,到現在他們的重心還在那邊,不過今天前後有三撥人在這邊晃悠,看他們的樣子懶懶散散,估計這兩天就結束了……” 衛牧揚了揚手中的筆記本,“看過了?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張揚心不在焉的說道:“上麵寫的東西也沒什麼特別的,真神與創世神的故事我從小聽到大的,至於陳瞎子,確實有這麼一個人……” 衛牧笑了笑,“是嗎?你就不好奇陳瞎子寫的,風清揚到底是不是張盼東?” “還有,張盼東那麼一個人,是如何成為真神的?真神能給陳瞎子光明,為什麼就不能救救自己?” 張揚沉默了,衛牧所說的一切張揚都想過,可想了又能怎樣?真神已經不在了,就連創世神,也逝去好久了…… “那些事情太遠了,和我沒什麼關係……”張揚苦笑著說道。 衛牧搖了搖頭,“你這裡收集了這麼多老物件,小玩意,你在墻上畫了那麼多花花草草,我能看出來,你一定對蒼穹外麵的世界很好奇吧,就沒想過出去?” 張揚聞言,臉上生出了一陣憧憬,但隨之黯然了,“沒錯,我是想出去見見世界的樣子,拋開蒼穹壁壘無法越過這個事實,我家裡還有個老頭子需要我照顧,離不開的……” 衛牧當然懂得這種牽絆,不再多言,片刻後堅定的說道:“反正我是要離開的,一定會離開這裡的……” 張揚默默的看著衛牧,心中隱隱約約有一個想法呼嘯而出…… “我有幾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張揚看著衛牧說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衛牧看了看張揚,不緩不慢的說道:“你問吧,能說的不能說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不過作為交換,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情。” 張揚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可以。” 衛牧笑了,走到張揚麵前舉起右手,握拳,張揚隨機同樣舉起右手,握拳,兩個拳頭碰到了一起。 “君子協定已經簽好了,除了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會保護你的安全。”衛牧得意的揮了揮拳頭,“我很能打的……” 張揚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要是能打,怎麼會被人打斷了胳膊…… “你到創世中學、新生中學為了什麼?”張揚發出來第一個問題。 “就這個?”衛牧訝然,“很簡單,我去兩所學校查了很多文獻,了解蒼穹的歷史。” 張揚皺眉,了解歷史?難道歷史和神學課還不夠詳細嗎? 衛牧攤手,“可惜啊,文獻上記載的東西都是別人想讓你們看到的,真正的價值恐怕連這個我偶然發現的筆記本都比不上……” “你是在哪裡受的傷?是誰在追你?”張揚接著問道。 衛牧尷尬的撓了撓頭,“實驗室,我闖進了實驗室……” 張揚汗顏,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不由得想要和他劃清界限,“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衛牧察覺到了張揚的想法,壞笑道:“很簡單,幫我取回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張揚問道。 “一片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