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在郭不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房子,房間裡滿滿當當的都是書籍,地上也零零散散的扔著不少,幾乎都是張揚沒有見過的。 張揚打量著房間,郭不凡彎腰撿起地上的書籍,放到一旁的書架上,“你應該沒有地方去了吧,這裡是我的童謠小天地,你可以呆在這裡。” 張揚隨手拿起了一本書,名叫《活著》,書頁有些泛黃,還有不少翻折的痕跡。 張揚把書放在一旁,郭不凡說的沒錯,自己真的沒有地方去了,老頭子不在了,是死是活不知道,自己能死裡逃生,也不知道是托了誰的洪福。 在養殖廠裡呆的幾天,張揚以為自己能夠弄明白,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過於匪夷所思,張揚覺得,就算是實驗室也做不到。 “自從童謠進入實驗室之後,我也好久沒有來了,說起來這裡能夠保存這麼多書籍,還是應該感謝劉爺爺,黑暗歲月很多東西都被受燒毀了,劉爺爺以前是一個圖書館管理員,妥妥的文藝份子,他悄悄地將這些書藏了起來,後來留給了趙叔,趙叔又把這些東西留給了我和童謠。” “你在這裡無聊了可以看看書,雖然我知道你可能看不進去,但這幾天你最好還是待在這,我會給你打探打探外麵的情況,等安全了...... 張揚打斷了郭不凡的話,“我不會待在這裡,我要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郭不凡輕笑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以為憑你的一腔熱血就能搞清楚一切?別做夢了,要是什麼都那麼容易,我們可能早就離開蒼穹了。” 郭不凡可能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緩和的說道:“正是因為你救過我,所以我才不想見你出現意外。”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張揚問道。 郭不凡也沒有掩飾,一把扯開了墻壁上的一塊布,後麵貼了一張紙,紙上記錄了很多東西,張揚看去,一眼就看出了門道。 這裡記錄的信息和自己在沈蕊那裡看到的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但好多都是重合的,720大火也記錄在上麵...... “你看到的是我和童謠花費了三年的時間整理收集到的,可是那又怎麼樣?我們覺得馬上就要見到真相了,可實際上我們連正確的門都沒有找到,所以童謠才會一心想要進入實驗室......” 張揚不是一個不懂好壞的人,正是因為從小自己就和老頭子相依為命,所以張揚對於郭不凡的這些善意才看的尤為珍重,發自內心的說道:“謝謝你。” 郭不凡看了看張揚,覺得自己的一番話沒有白說,他總算是聽進去了。 “我在北郊的養殖廠裡看到過一些信息,比你記錄的更加詳盡,上麵甚至記載了有人親眼看到過蒼穹外麵有人進來......”張揚講自己在北郊看到的東西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郭不凡。 郭不凡不敢相信的說道,“你這幾天竟然去了那裡,那你見過趙叔了?” 趙叔?張揚盯著郭不凡的眼睛,再一次從他嘴裡聽到這個人,衛牧那個家夥也提到過,“沒有,我隻見到了一個名叫沈蕊的女孩。” “沈蕊,原來她在那裡啊!”郭不凡看著張揚疑惑的眼神,解釋道:“要說沈蕊其實是我們的學姐才對,她也是三年前那場大火的受害人,實驗室的那場大火波及了很多人,其中就有我和童謠的媽媽,沈蕊的父母也在其中......” “既然你已經到了那裡,我也不瞞你,郭天材就是我的爸爸,童博是童謠的爸爸,趙叔其實就是同濟會的趙宏,那個看到外界來人的人就是趙叔,聽你這麼一說我才知道趙叔從十八年前就開始調查了。”郭不凡看著張揚,“你還覺得自己可以查清楚嗎?” “很難,甚至是幾乎不可能,可是知道了不可能就不做嗎?”張揚抬頭看著郭不凡,目光堅定,“你覺得趙宏一開始不難嗎?他要是不做,我們能看到蒼穹外麵送來的信件嗎?他要是不做,他能收集那麼多信息嗎?” 張揚說的對,做了沒做到,可至少努力了,要是什麼都不做,又怎麼能做到? “那個童博呢?”張揚問道,“既然趙叔他和你爸一直在做這件事情,童博去了哪裡?” 郭不凡說道:“實驗室,他現在是鼎鼎大名的童博士。” “可你覺得一個沒有讀過幾本書,大字寫不上幾個的人搖身一變成了童博士可能嗎?”郭不凡麵色陰沉的說道:“一個溫柔和藹的人,會突然間變得暴躁、癲狂嗎?一個愛孩子勝過愛自己的父親會拿刀割孩子的手臂嗎?” “不會。”張揚斬釘截鐵的說道。 郭不凡淒冷的說道:“所以童博早就不是童博了,就像那晚我們遇見的馬平也早就不是馬平了......” “有時候我就會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不是突然有一天,趙叔就不是趙叔了,我爸也不是我爸了,童謠也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唯有我還是老樣子,那我會不會還能活下去?”郭不凡的語氣裡難免哀傷。 張揚為緩解郭不凡的情緒笑著說道,“那我就陪你跳到大明湖裡,我還從來沒在湖裡遊過泳,撒過尿呢!” 郭不凡也笑了,蒼穹下的孩子哪一個會遊泳呢,張揚說的,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衛牧,可能是蒼穹外麵的人。”張揚說道,這是張揚在北郊看到那些信息後,得出的最為貼切的推論。 郭不凡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他手中的那塊玻璃,我認為可以分辨出馬平這種人,可自從我將那封從趙叔那裡看到的信交給他之後,我就再也沒見到他了。” “信的內容是什麼?” “下過雨的夏天傍晚......想有個家,想有個愛的他聽他說話,幫他吹乾頭發,聽說相愛的人,會變成傻瓜,那就讓我快變傻,穿越了時間,穿越了空間快讓你們遇見,他趴在你耳邊,對你說我也在等你出現……” 原來這封信是傳給衛牧的,張揚一遍遍的回憶信的內容,心中有了一個推斷,傻瓜,還有一個又一個他,男的傻瓜。 “也許我們可以先去找找王念京。” “那個傻子?”郭不凡脫口而出,可馬上意識到了,明白了張揚的意思,“試試看。” 必須要找到衛牧,這是張揚和郭不凡的共識,也是兩人目前唯一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