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習武說著突然停下了腳步。 戴安順著羅習武的目光望去,在前方不遠處,正是一隊聯邦士兵和研究所的人對峙著。 隱隱約約羅習武可以聽到他們的對話。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研究所的一位老研究員站在幾人麵前平靜地問道。 “看得清楚嗎,老東西。”聯邦本部為首的人拿出了一份文件來,但沒等老院長接過,便被那家夥又抽走了,“聯邦本部的官方文件,現在看清楚了嗎?” 看著那人蠻橫的樣子,老研究員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些憤怒:“不管你們是誰,在沒有得到我們院長的通知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們隨便進出我們的研究所的!” “對!沒錯!”老研究員身後跟著的幾位學生立刻附和道。 “欸!你個老東西,你居然敢公開反抗聯邦的命令,我看你們是不是也想背叛聯邦!” 為首之人高聲喊道,然後吩咐著身後的士兵,“安爾希尼特果然都是一個樣子,你們幾個上,以密謀違反聯邦的罪名,將他們幾個給我抓起來。” “住手!”羅習武突然高聲喊道。 接著和戴安越過了那群聯邦士兵,上前站在了老研究員的麵前,一同正對著聯邦的士兵。 “呦,你們也想背叛聯邦嗎?”為首之人看到突然出現的二人,嘲諷著開口。 羅習武先是轉身看了一眼老研究員和他身後的眾人,示意幾人無須擔心,接著冷靜地看向幾人:“背叛聯邦?你如何能夠代表聯邦,我看是你想要挑撥安爾希尼特和聯邦之間的關係吧。” “你胡說八道!”為首之人破口大罵,他必須要回擊眼前之人,因為他擔不起這個罪名,“我是奉聯邦審判庭的命令,來自捉拿違背星海律法之人的搜查官!” 搜查官…… 在場的眾人聞言心不由得一振。 搜查官隸屬於審判庭,而審判庭擁有著審判所有違背宇宙各勢力律法之人的權利。 審判庭的審判權力高於聯邦勢力範圍內的一切法庭。 它歸屬於聯邦,卻又有著高於聯邦的權利。 甚至在整片星海之內,任何人都可以通過審判庭獲得屬於自己的正義,維護自己的權利。 所以審判庭代表的不僅僅是聯邦的權威,更是代表著整片星海中屬於律法的權威。 這也是審判庭用近五十年,通過大大小小的審判,向整片星海換來的信任。 而直屬於審判庭的搜查官存在的意義,則是為審判庭的審判尋找各種證據,從而對被審判之人進行定罪或者赦免。 也正因此,搜查官在聯邦範圍內擁有著極高的權利。 所以在聽到眼前之人是搜查官的時候,眾人內心不由得都一驚。 如果此前羅習武認為此番來到此地的僅僅是聯邦本部的人員的話,羅習武自然可以硬氣著開口,甚至於用自己的行為阻撓對方行為。 聯邦由多個勢力共同組建,目前掌管聯邦實際政權的機構被稱做聯邦本部。 作為聯邦建立的發起者與踐行者,本部早已拋棄了曾經的勢力名,將勢力的所有基礎融入到了聯邦之中。 安爾希尼特與聯邦的關係就如同聯合國際與當時各國之間的關係。 聯邦本部掌管著聯邦所有的基本政權,其他勢力如同安爾希尼特,作為盟友兼下屬的關係並入聯邦本部的權利範圍。 如同一張大網,聯邦本部是網絡的中心支點,其餘各派係及勢力則是構成網絡各節點的支柱。 聯邦本部其實是有權利對下屬各勢力的某些區域進行封鎖以及管製。 但聯邦一般不會動用這一權利,因為聯邦與各勢力的關係並沒有明麵上的那麼的融洽。 安爾希尼特雖然名義上隸屬於聯邦,但作為聯邦成立時的第一批聯合勢力,本質上安爾希尼特仍然擁有極高的自主權利。 更何況安爾希尼特作為聯邦的中心支柱勢力,聯邦方麵對待安爾希尼特不會像對待一些新加入聯邦的新興勢力那般,過於古板與粗暴地執行那些對於聯邦方麵過於有利的權利。 也就是說今日聯邦雖然有能力對安爾希尼特研究所進行封鎖,但絕不會連安爾希尼特上層的招呼都不打一聲。 畢竟無論聯邦本部權力如何之大,安爾希尼特與聯邦之間終究有著繁雜的利益糾葛。 這一繁雜的利益糾葛表明了隻要安爾希尼特方麵願意表示出麵力保羅習武,那麼聯邦本部方麵也沒有辦法硬去追究什麼。 而且羅習武的行徑無論從行為動機上,還是安爾希尼特律法上,都做的無可挑剔。外人沒有人會說羅習武做錯了什麼。 至於阻撓對方的調查……聯邦本部方麵未通知過安爾希尼特高層,這是此前羅習武從穆爾那裡得知的消息。 也因此,如果此事硬要追究,聯邦本部方麵的錯誤肯定會更多一些。 但麵對審判庭,讓羅習武不由得要多一層思考。 是因為審判庭的行事可以無視其他組織嗎?並非如此,而是據其剛才那位搜查官話中所言,研究所內似乎有人違背了星海律法。 星海律法的條例所針對的事項都是能夠影響整片星海的事件。在這些方麵,所有勢力的律法效力皆低於星海律法。 所以如果真的有人違背了星海律法,那麼這件事的性質將發生變化。 “怎麼了,聽到本大……咳咳,聽到我的名頭被嚇到了?”看到幾人的表現,那位搜查官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戴安看向羅習武,但她似乎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濃濃的疑惑。 “搜查官先生,您該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羅習武試探著開口。 “嗬,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相信我。”搜查官很滿意羅習武在聽到自己身份後的表現,於是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張信息卡擺到羅習武麵前,“給給給,今天我大發善心,讓你拿著我的信息卡好好看看。” 羅習武一邊伸手接過那張信息卡,一邊仔細地盯著麵前搜查官的表情,似乎希望可以看出什麼。 但他並未從對方的表情裡找到任何破綻,似乎對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於是羅習武仔細查看著對方遞到手中的信息卡。 接著然後將那信息卡遞給了身邊的戴安。 “有什麼問題嗎?”戴安接過了麵前這位疑似搜查官的信息卡。 羅習武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這張信息卡上的信息是真的。” “那也就是說,這家夥真的是審判庭的搜查官。”戴安低聲回復到。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羅習武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但他沒有說的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在他心中縈繞。 搜查官看著低聲討論著什麼的二人,有些得意地開口:“怎麼樣,現在可以確定我是聯邦的人了吧。” 羅習武和戴安對視一眼,將信息卡遞還給了那位搜查官。 而二人身後的老研究員對於這位搜查官的身份似乎無所顧忌,平靜安排著自己身邊的幾位學生:“小孫,帶著大家回到研究室。” “老師……” “聽話。” 老研究員將自己的學生安排離開了對峙,接著看向麵前的搜查官:“不管你們是誰,在沒有得到我們院長的通知之前,我絕不允許你們在研究所內進行任何搜查。” “不是,老家夥,你到底知不知道審判庭的搜查官究竟是乾什麼的。”搜查官不解地看向那位固執的研究員,似乎不理解對方仍舊如此堅持的原因。 而老研究員的堅持也讓羅習武和戴安心中生出了不好的感覺。 搜查官似乎不打算硬闖,隻是擺了擺手,對著二人開口:“喂,你們兩個,剛才看了我的信息卡了對吧,去告訴這個老頑固,審判庭的搜查官究竟是什麼。” 聞言羅習武壓下心中的疑惑與不好的感覺,和戴安將老研究員拉到了一旁。 “博士,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羅習武看著老研究員問道。 “小夥子,小姑娘。”老研究員看著羅習武和戴安開口道,“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似乎是安係軍團的人吧。” 羅習武和戴安點了點頭。 “那就好。”老研究員鬆了一口氣,接著嚴肅地看向二人,“切記,無論外麵的那個家夥究竟是什麼人,你們一定要阻止他在研究所做任何事。” 戴安看了一眼似乎在思考什麼的羅習武,主動開口問道:“博士,我可以問一下原因嗎?” “原因……咳咳。”老研究員咳嗽了一聲,“研究所內的科研數據凝聚著整個安爾希尼特近百年內所有研究員的心血,這些數據都不應該被外人看到。” 戴安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那位老研究員卻又看向了羅習武:“此番這批聯邦士兵來研究所的目的,似乎是為了斯坦博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斯坦博士…… 聽到老研究員的話,羅習武似乎被觸發了什麼關鍵詞一般,將戴安和老研究員拋在了身後,向著搜查官的方向走去。 “羅習武,你……”戴安剛想上前,卻被身後的老研究員拉住了。 “博士?” 還未等戴安開口,羅習武已經站到了搜查官的麵前。 搜查官看到羅習武走上前來,撇了一眼對方,接著開口道:“怎麼說,那老家夥明白審判庭的搜查官是什麼了嗎?” “搜查官先生,我想請問這次搜查官所來究竟是為了調查什麼事情。” 羅習武組織著語言,雙眼一直死死地盯著麵前的搜查官:“我的意思是,作為一名安爾希尼特的普通公民,我有義務協助您與審判庭進行調查。” “呦,你和那個老頑固差別真大。”搜查官聽到羅習武的話得意地笑了笑,“但這些事情我們可能不能和一個普通公民講啊。” “搜查官先生,研究所內有我的熟人,所以您如果要進行調查的話,我一定可以幫上忙的。” “好好好。”搜查官笑著拍了拍手,“那我就任命你為我的特邀助理了!” “我的榮幸。”羅習武淡淡地開口。 “當然。”搜查官仰著頭,似乎在因自己的身份而沾沾自喜,卻絲毫沒有注意到眼前之人眼中蘊藏的殺意。 “這次我前來呢,是為了抓捕一個叫做斯坦白名的家夥,據說她正在研究……” 沒等檢察官的話說完,羅習武瞬間便從腰間掏出了配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