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為什麼啊？”李唐有些納悶。 　　“是這樣，你的三篇數學論文在《數學新進展》的網站上預發布了，北都大學的陳院長他們專程趕來，希望能和你進行學術交流。” 　　“這麼快？”李唐有些吃驚： 　　“學術交流，可以啊，不過我還沒吃午飯……” 　　韓三明那邊已經迫不及待地打斷道：“李教授，我們在學校賓館的餐廳訂了包間，慶祝你的論文發表，你看是不是現在趕回來？” 　　李唐能聽出韓主任的急迫，甚至還聽到電話中傳來旁人的聲音。 　　“就說我們已經在包間等他了。” 　　依稀記得這聲音好像是數學院的院長趙中恒院士。 　　當年回到復都大學，最先想要聘用他的，就是趙院士，結果被夏海雲橫刀奪愛。 　　這幾年來，趙院士始終對他念念不忘，保密工程中第一個計算類任務就是趙院士推薦的。 　　“行，我這就趕回去。” 　　李唐和許誠幾人打了招呼，急匆匆趕回了學校。 　　…… 　　…… 　　復都大學，校內賓館樓前。 　　看著遠處騎著共享單車過來的李唐，韓三明眼皮跳了跳。 　　“韓主任，我沒來晚吧？” 　　“沒，你的公司離學校挺近啊。”韓三明心裡計算了一下。 　　“是啊，挺近的。” 　　“跟我進去吧，幾位院士、教授年紀大了，沒讓他們在外邊吹冷風。” 　　“哎呀，真不好意思，讓韓主任您受累了。” 　　李唐跟著韓三明一起進入賓館餐廳的包間，就看到主位上坐著一位高談闊論的中年人。 　　他的右手邊是數院的趙院長，再右邊是一位頭略禿、帶眼鏡的老人。 　　左手邊空著一個位置，再左邊是一位頭發花白、臉頰瘦削的老人。 　　屋內的人看到李唐兩人進來，都站起身來。 　　主位中年人繞過桌子，幾步上前，伸手握住李唐的雙手，熱情地說道：“李教授是吧？果然是年輕有為啊！我早就聽過夏院士說起過你……” 　　這位就是教務處的孫主任，一年前才調入復都大學任職，此前並未見過李唐。 　　雖然是第一次相見，但也擋不住孫主任滔滔不絕、絕不重樣的誇獎之詞。 　　這讓李唐頭一回發現自己的龍語水平有待於提高。 　　所謂古人雲的“舌燦蓮花”大概就是如此吧。 　　好在孫主任也知道有客人在，及時剎住並招呼大家互相介紹寒暄起來。 　　等到眾人重新落座，李唐已知道自己左手邊就是來自北都大學數學研究院的陳書雲副院長、國內數論領域專家。 　　坐在趙院長右手邊的客人則是北都大學數學研究院的丁學兵教授，國內微分方程領域專家。 　　隨著酒菜流水般上來，一行人開始邊吃邊聊起來。 　　當然首先就聊起了李唐的三篇論文。 　　陳書雲知道規矩，閉口不談自己是從保密網上看到的論文，而是直接聊起了論文內容。 　　於是李唐就先從這篇論文講起，微分流形在約化李群中的光滑性的表現形式，自己如何通過一係列公式轉換，設計了精巧的迭代工具，用兩個公式證明過程，將微分流形的一些特征數值計算的清清楚楚。 　　在座的幾位似乎都在極為認真地聽著。 　　事實上，多數人都聽不懂。 　　陳書雲是唯一能跟上李唐講解思路的人，而且早就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生怕漏掉一個字。 　　趙中恒和丁學兵兩人則隻是略懂一點，畢竟李群和他們的研究方向不同。 　　等李唐大體說完論文，韓三明連忙轉移話題，談起了給李唐提升為三級教授的事情，表明了一定會讓李唐升級的態度。 　　對，孫主任是旗幟鮮明地表明支持態度。 　　過去三年，李唐在金屬材料力學實驗室已經晉升到研究員，對標的是四級教授。 　　如今他一下發表三篇頂刊數學論文，成果斐然。 　　要知道復都大學數院近十年來一共才有11篇頂刊數學論文發表，其中7篇還是兩年前發表的。 　　足見李唐論文的稀缺性，也難怪趙中恒不辭辛勞地從另一個校區趕過來。 　　趙中恒感慨道：“李唐啊，我早就說你的天賦在數學上，你要加入我們數學中心的話，現在恐怕都能直接到一級教授了。 　　老夏那個老家夥真是誤人前程啊！” 　　韓三明眼皮又跳了起來，一級教授？趙院長真是敢開口啊！ 　　李唐今年才多大？25歲，按照高校體製內的正常程序，目前的研究員級別都已經是走特殊人才通道達成的。 　　如今要繼續升級，肯定還是走這個通道。 　　也就是高校內部領導以及老資格院士坐在一起評定。 　　孫主任和韓三明敢表態，還敢打包票，就是有把握說服領導和老院士們同意。 　　畢竟，這可是三篇數學頂刊啊！ 　　一旁的陳書雲忽然接過話頭，“趙院士所言極是，李教授應該很快就能升一級教授了。 　　如果貴校覺得有疑問，我覺得，李教授可以來我們北都大學數學研究院，保證你一年內升一級教授，如何？” 　　“好你個陳書雲！”趙中恒聞言跳了起來，“你這是公然當麵挖墻角啊！” 　　陳書雲笑瞇瞇地道：“趙院士，找書苑 wｗw.zhaoshuyｕａn．ｃom像李唐這樣的人才，咱們這些老家夥就應該給他營造最好的科研環境，否則就是對國家不負責任啊！” 　　孫主任感覺有點坐不住了，聽聽，這是什麼話？ 　　這是暗戳戳地點我們復都大學不負責任啊！ 　　“李教授，你放心，隻要伱的人工智能項目有階段性成果，我們學校必然會給予獎勵和補貼。 　　學校雖然沒有那些互聯網大廠那麼財大氣粗，但是人工智能代表著人類科技的未來，我們復都大學絕不能讓這方麵的研究落到後麵。” 　　“啊？！”趙中恒和陳書雲等三人都吃了一驚。 　　李唐竟然在研究人工智能？ 　　陳書雲此前和丁學兵都認為李唐的三篇論文應該是給證明那個著名的N-S方程問題打前站，誰想到他居然還有精力研究人工智能。 　　陳書雲脫口問道：“李教授，你不是應該繼續深入研究，證明那道著名的N-S方程問題嗎？” 　　“什麼？李唐，你在研究‘三維空間中的N-S方程組光滑解的存在性問題’？”趙中恒再次驚呼出聲。 　　李唐有些詫異地看了陳書雲一眼，自己在研究這個問題，可從沒和人說過，這陳書雲怎麼知道的？ 　　“是的，趙院長，我的確在考慮證明這個問題。” 　　孫主任即便是管理人員，但也聽說過這道千禧年七大數學難題。 　　但他還是弱弱地問了，“你們是在說N-S方程？” 　　“當然，就是那道最著名的N-S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