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幫你引薦嗎？”老米似笑非笑，“他住西區的，路程有點遠。” 　　“幫我問他要，多少點我來出。”肖楊現在手握大獎，點數方麵不是問題，成了款爺，好歹有了些底氣。 　　“兄弟，鑰匙你們自己商量。”他又說，“我怕隔墻有耳，我也要避嫌嘛。” 　　滑頭鬼！肖楊輕蔑的笑笑，“行，你明天打我電話。”起身要走，被老米攔住了。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老米重將肖楊拉回沙發，“別明天了，今天就能帶你去。” 　　肖楊摸了摸自己的臉，“快淩晨兩點了，這時候去打擾別人，是不是不大方便？” 　　“沒事！你趕巧了，他現在就在二樓。”老米一拍大腿，說道。 　　兩人兌換完一萬點數，肖楊轉手大方得給了老米五百點作為勞務費，並在經理殷切的護送下出了門。 　　大廳右拐，往上出不了十五步就是樓梯，樓梯口很寬，回字形。樓梯口站有兩位身著黑色西服的彪形漢子。很少有人能去二樓，一般是那種家底豐厚的富家子弟才去二樓玩，並且上去也有條件，兩千點是基礎，超過一萬才能當作貴賓。 　　肖楊懊惱自己不該先轉五百給了老米，否則自己現在就該以VIP的身份上二樓了，有時候麵子比裡子更重要。 　　西服男檢查完點數，側身讓出通道。 　　二樓空間比一樓小上不少，零星幾人坐在大廳閑話，從穿著打扮上可判斷身份的差異。肖楊穿得很普通，看上去就像服務生，所以，他上來的時候並沒太多人關注他，反倒是老米一個勁點頭哈腰，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引來不少關注。 　　“這邊...”老米客道完，拿扇一指門廳盡頭一扇朱漆銅釘的大門，帶肖楊走過去。 　　門口同樣有守衛。 　　推門而入，喧鬧聲此起彼伏，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裡麵空間稍大，高度應該連通到了一樓。從門口往下二十幾排座位圍成一圈，中間有個大鐵籠子，兩團人影在鐵籠中扭打。 　　此時雙方戰況趨於白熱化，打得焦灼正酣，細看之下全都鼻青臉腫，但相互間並沒有停手的意思。就聽旁邊有人在喊，“往頭上招呼，打臉、打臉，廢物！快爬起來，廢物！” 　　籠中人，聽見觀眾的吶喊打氣，發了狠騰得一下站起了身。一記雙風灌耳，拍擊下去，打的另一方腦袋一顫，立即躺在地上不斷抽搐。 　　“好~好樣的！”觀眾熱烈的鼓掌聲，口哨聲響徹全場。 　　肖楊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就有些過火了吧？學院還有這種項目？就在肖楊納悶的時候，墻頭大喇叭發聲了，司儀用鼓動狂躁的聲音大喊，“十七號選手，玉麵小郎君——獲~勝！” 　　觀眾群裡又是一陣騷動，接著，場中雙方選手舉手示意，隨在詭異的寸寸瓦解，消失了。肖楊鬆口氣，原來是擬真投影。 　　老米拉住肖楊的手問“玩過嗎？” 　　“玩什麼?” 　　“虛擬現實，像不像真的？“老米開口，“都是真人在背後操控，流血看上去是假，體驗卻是感同身受，輸的一方估計得躺床上疼好幾天。”老米嘖嘖兩句，又指向自己的頭，“連著腦子，你的一切思想包括肉體強度、技法，它都可以事無巨細的還原出來，跟真人打鬥沒有任何的區別，非常刺激！” 　　“這誰搞出來的？” 　　“學院方麵開發的，已經進入測試，不久後就準備投放市場。” 　　“還有這種事？”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學院為了養活我們這些學生，總不至於倒貼本吧？”老米意味深長。 　　肖楊點頭恍然。是了，一千八百多人就是一千八百多張嘴巴，不計成本是不可能的，有了創收，他們這所學院才能繼續辦下去。 　　老米時而仰起脖子時而又低頭瞇眼，直將手中扇子一拍，“妥了。”他指向右方看臺位置一位戴著防風鏡，身穿牛仔衣裝戴皮手套的男人，此人嘴角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就他，你就叫他李主任吧。”老米頓了頓，“我~就不下去了。他問你你就說，是我讓你找他的。” 　　臺下，見李主任正在嘶吼，“媽的，都是些吃乾飯的嗎？”顯然剛才這一局輸了，正自氣惱。見他一屁股坐回板凳上，眼神呆滯。 　　這時候去觸黴頭不太好吧？看樣子輸了不少，又一想，好在剛贏了大獎，來個雪中送碳，豈不更好？慶幸能上二樓來，指不定天都在幫忙呢，隻是微微覺得，一行順得有些不大自然，恍恍惚惚猶如夢中那麼的不真實。 　　“李主任！”肖楊走近在其耳邊喊道。環境嘈雜，不喊大點聲，怕是自己聽見都難。 　　見李主任依舊呆若木雞，他繼續說，“我是肖楊，老米...米邱讓我來的。” 　　繼續被無視，“李主任，下一局就要開始啦，籌碼的話？我這裡有，拿去花、別客氣！賭哪邊贏，我去買。” 　　“賭、賭、賭，賭你個龜孫！”李主任彈簧一般暴跳起來，眼中充滿血絲，一把抓住肖楊的衣領，扯起來唾沫紛飛“你知道我賭了多大嗎？！還賭？...”然後又一屁股坐回椅子，抱頭沮喪甚至帶了哭腔，“完了！完了！全完了！” 　　肖楊乾笑兩聲。真是賭博不謹慎，親人兩行淚呀！小賭怡情，大賭灰飛煙滅......不禁搖頭感嘆。擦去臉上唾沫，“呃，李主任您賭了多大？沒關係大不了贏回來就是。” 　　“一百萬點！一百萬點吶！”李主任情緒崩潰，抱頭痛哭。 　　嘶~真敢賭啊，不對，重點是你有那麼多點嗎？肖楊皺眉轉身就走。一百萬，他也沒法子，看向老米，簡單眼神交流後彼此做出一副攤手無奈的動作。 　　“別走！大兄弟，你有多少點？全借我。”李主任扯住了肖楊的褲腿，先是央求，轉而又狠狠的說，“老子要賭回來，全都賭回來！” 　　“能賭回來？”肖楊低頭問。 　　“能~或許~能吧。”李主任非常不自信的嘟囔著，“隻要賭對下三場，同時賭對擊打點數，就~就能賭回來！” 　　笑話，純粹的賭徒心理。肖楊蔑笑，“那也得都猜對了才行，概率太小了。” 　　李主任泄了氣，忽又說，“勝利者的獎勵很豐厚的，大兄弟，要不我推你上去試試？又沒危險很好玩的。” 　　“獎勵？”肖楊好奇問。 　　“下屆交換生的名額，我有內部消息。”他將嘴湊近肖楊的耳朵，並用蠱惑的聲線說道，“對方是女子學院，美女很多的喲。” 　　“沒興趣！”肖楊當即要走。 　　‘臭小子，接了吧！’一道渾厚的聲線在肖楊腦中乍響，隨之雙目一滯，師父！ 　　‘師父，什麼時候來的？’ 　　從外人角度看，此刻肖楊雙目無神，進入某種入定狀態。 　　‘你剛進樓的時候，我就來了。’聲音繼續回響，‘放下戒備，讓我進去。’ 　　‘好。’肖楊應答一聲，模擬腦中場景，遁入瞬間周圍一切陷入凝滯狀態，在他看來會場裡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 　　一個西裝打著領帶的老頭子正自盤膝坐籠中，銀發飄飄，呼吸間，肖楊透過籠子進入其中。 　　老頭雖然身穿西裝腰間卻別著酒壺，頭戴發簪，正麵看眉毛奇長，耳垂又肥又厚，古裝現服，顯得不倫不類。 　　‘弟子拜見師父。’肖楊單膝跪地，抱拳參拜。 　　‘免了免了。’老頭抬手，一股無形之力將其托起，‘最近學業可有荒廢？’ 　　‘您指的是哪方麵？’ 　　‘廢話！自然是師父教你的功夫，明知故問。’老頭有意試探，不見動作，一道匹斂從老者額頭飛出，落地一滾，瞬間漲大化為一個身形容貌和老頭一般無二的存在，‘和他對打試試。’老頭單腳輕點地麵，找書苑 www.zhaoshuｙuan.cｏｍ 飄至牢籠邊緣。 　　變化出的假老頭，擼了袖子，站到臺子中央，做出一副請君入甕的架勢。 　　‘不要了吧，一上來就開打。’肖楊癟嘴抱怨道。 　　‘廢話這麼多！’老頭自顧自取下酒壺，喝上一口，手指肖楊，“乾他！” 　　老頭化身得令，雙腿發力奔襲而來，施展出一套迷蹤拳法，手法大開大合。 　　眨眼功夫雙方進入戰團已然過了三招。 　　老頭拳法剛猛無匹，每出一擊呼呼帶風，速度又是極快，一拳下去殘影緊隨而至，肖楊便覺得周身附近拳風鋪天蓋地，不分真假。 　　肖楊臉色凝重，展開心智見招拆招，他眼睛頻頻轉動，每次實拳都被其用手掌擋了回去。 　　‘臭小子，有進步！’ 　　肖楊嘴角上揚，眼睛裡光芒一閃，捕捉拳影的頻率越來越快。幾個呼吸間，對方的拳頭就被其壓製，拳影也隨之相應減少，直至最後對方連出拳也變的困難。 　　反觀肖楊，手掌連續拍擊越來越快，轉守為攻，化身一個沒防住被他拍中胸口和肩頭。化身本就是老頭用來測試的假人，並不具備防禦力，一擊即潰，化為星星光點，消散於無形。 　　‘你又用了什麼鬼功夫？’ 　　‘這招叫眼波律動功，我自創的，怎麼樣？厲害吧？’其實也沒什麼技巧，通過思維突破，被動增加眼球捕捉幀率的上限而已，幀率越高在自己眼裡對方的速度越慢，簡單又方便。 　　‘別得意。’老頭鼻孔一仰，又召出兩道化身，‘打一個算什麼，打群架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