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知道來這裡並不僅是所謂的觀光,卻依舊沉浸其中,截然不同的城市規則與秩序,比原野上原始蠻荒的血腥味更讓人能夠接受,這一切不屬於他,但至少還可以感受,隨之望著一旁的花馨安,那走走停停的模樣,愈發透露出難以琢磨的古怪。 “你到底要不要帶路了?要不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歇著吧。” 其實看著花馨安這個樣子,沈黎並不想提醒,甚至想著借機溜掉,可現在並不是時機,就算暫時離開了眼前,前者也會讓冶金流爍給他抓回來,沈黎毫不懷疑花馨安會這樣做。 “不,我們很快就到,帶你去認識一下現任的冶金流爍,說不定也會成為你的,朋友?” “現任的冶金流爍?我與他有什麼關聯?” 知道了花馨安的目的後,沈黎反而疑惑更深,原先隻是猜測這裡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沒想到就這麼簡單?走這麼遠就是帶他認識一個人? “並沒有什麼關聯,而是你需要他的幫助,你離不開的那種幫助。” “我離不開的……” 沈黎有點懵了,如果要是說離不開的幫助,那隻有力量一詞,沈黎太過於缺乏安全感,唯有這個,才真正的離不開,可是,事情會是沈黎所想的那樣,亦或是別的,出乎沈黎意料的一種幫助。 花馥馨安也沒有多作解釋,一下子勾引住沈黎的好奇心,要知道,冶金流爍可是當今的神殼創造者,他會給自己的神殼升升級?還是別的什麼?沈黎暗自決定,無論如何,見到冶金流爍時,一定要提出這個請求。 盡管看著麵見冶金流爍的流程很繁瑣,但花馥馨安帶路就讓這一切化繁為簡,也不算等的太過枯燥,兩個小時後,二者才走進了冶金流爍的府邸。 入眼隻有灰色的金屬在燈光下泛著光澤,室內麵積寬闊的同時顯得單調,除了桌椅板凳之外幾乎再無別的事物,簡單的擺設又透著一絲沉悶。 看得出來,這裡的主人,應該是個無趣的人。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現任的冶金流爍,也可以稱呼我的名字,齊恒。” 原本背對著二人的齊恒緩緩轉過身來,嘴上說著很高興,但話語中聽不見任何情緒波動,始終保持著一種壓抑而厚重的感覺。 “你好…我叫沈黎…” 在看到冶金流爍是個這樣的冷麵人物,沈黎本來也不善言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畢竟他還有點小私心。 “放輕鬆,我和他都是老熟人了,不必見外……我要你做的東西弄好了嗎?” 花馥馨安看著沈黎磕巴的樣子寬撫了一下,又走向齊恒說出二者才明白的語言,這種感覺,對沈黎來說就像蒙在鼓裡,很不妙。 “…做好了。” 齊恒話音剛落,手中就多出一把外觀細長之物,其上包裹著棗紅色的銀墜外殼,沈黎從未見過這種東西,甚至難以形容,隻能從外觀上,感到一絲古樸意味,不由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其形取自上古神話,物名為劍,以此為神殼的空間載體,而其中承載的神殼,我命名為武神殼。” 齊恒看著這把被他稱為劍的事物,眼神流過一絲哀惜,卻又止不住的道:“在上古神話天之子中,從天而降的神明帶來了文字,種子,器物,種種,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多付與歲月的長河中,劍之一名,就來自神明所帶的器物之中,以此為載體,更多的是想追古憶今。” 對於這個上古神話沈黎聞所未聞,也理解不了齊恒的想法,要是從前,沈黎也懶得搭理了,在一旁默不作聲就是,可現在對人家有所企圖,看著他對這個神話如此著迷,也試著和齊恒混個熟絡,於是道:“那這個名字是不是也和神話有關?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神話。” “也是,畢竟舊周之前的典籍都大多毀於帝君之手,平常途徑你是看不到的,就算是我看到的一些,也僅是殘篇。” 齊恒喃喃過後又為沈黎解釋這個名字的來歷,他本身很喜歡研究舊周以前的歷史,也很難抗拒沈黎那求知若渴的眼神,再度說道:“在神話中,天神降臨之前,世界處於一片混沌,混沌中的人們處於血腥與爭鬥,天神為了教化他們,於是武之一字便出現了,取止戈之意,讓先民從不斷的流血交戰變成了點到即止的分出勝負,這也是我造出這具神殼的初衷。” “那天神真的可能存在嗎?” 齊恒還未回答,一旁的花馥馨安就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道:“我覺得存在啊,從天而降,帶來知識什麼的,那不就是天神嗎?你說呢,齊恒。” “嗯……” 齊恒聽到花馥馨安突然問向自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種情緒不太好的回應了一聲沒有反對,隨後走向沈黎將這把劍交給了他。 接過劍的沈黎神情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齊恒,他原本以為這個神殼是給花馨安的,沒想到居然落在他的手中,一時心臟砰砰作響,難掩喜悅的道:“這是幾級算力的?” 花馥馨安看到沈黎難得的喜悅,也有些玩味的道:“擁有專屬名字的,你說呢?” 得到花馨安認證過後,沈黎有些麻了,瞬時感到自己活在夢中一樣,出門白撿一個八級算力的神殼,這是不為人知的第四具,可隨之而來的就是恐懼,之前的七級算力也隻是開胃菜,如果那時候真就膨脹了要離開,下場一定十分悲慘,那現在一定也不例外。 畢竟第四具都出現了,看來世界要比沈黎想的還要黑暗。 花馥馨安沒有回復此時冷汗直流的沈黎,因為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之後在齊恒安排人給沈黎找個地方住下後,在室內隻有二者的情況下,齊恒突然跪倒在地,難過帶著沉默,而站著的花馥馨安,冷漠無情的合成音響起:“我無法脫離神殼,因為我不能接觸氧氣,你會理解,但我不希望下次你再流露出這種情緒!別忘了,是誰讓你登上了流爍之位,可憐的,流水工?” “知道…了。” 齊恒不敢表現內心的不甘,也承認前者嘴上的事實,失去花馥馨安,他什麼也不是,可幾十年過去了,人總是會成長,也總是在變,現在摧毀自己心血的人,就在眼前,卻也隻能這樣,且聽且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