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進一步提升陳哲的實戰水平,紅月專門去請了幾個老兵油子過來,讓兵哥哥們陪他對練,給他喂招,幫他熟悉各種裝甲武器的核心用法。 負責組織陪練員們過來的士官名叫杜鵬,長得方方正正,明戀紅月已經有兩年了。 趁著幾個兄弟在模擬係統裡跟陳哲打得火熱,杜鵬湊到紅月邊上,沒話找話的跟她嘮了起來。 “老妹兒啊,上麵就搞了這一套房讓你倆住一起啊?也忒不講究了!” “有什麼不講究的?”紅月戴著全息眼鏡,一邊看著陳哲他們的對戰實況,一邊敷衍地應付著杜鵬的搭話。 “啥不講究?這你不覺得膈應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又長得這麼如花似玉的,是咱們基地的一枝花,難保那小子會把持不住自個兒,生出來什麼邪念吶。” 紅月摘下眼鏡,指了指陳哲身下的輪椅。 “怕什麼?就算他有什麼想法,也沒有那個能力。話說,你這幾個兄弟行不行的?怎麼好像還打不過他啊?” “怎麼可能打不過!那小子就算打遊戲再厲害,真的開起機甲來,也就是一雛兒。咱哥幾個,雖然還不是正式的機師,但模擬訓練,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了!” 紅月戴上眼鏡又看了會兒,確實幾個老兵輪流跟陳哲對戰的結果,就是輸多贏少。 想到自己之前連敗了一整天,這幫人居然也沒能給自己出出氣,紅月的臉色就些微有點不好看了。 “你們幾個,怎麼感覺,沒平時自吹自擂的那麼厲害呀?跟臭棋簍子下棋,會越下越菜的。你們可別害他通不過測試,那也是坑了我,我還指望著今年轉正呢。” 聽到了紅月的質疑,杜鵬估計,幾個哥們兒在訓練場裡應該是表現得不太好,於是趕緊硬著頭皮,替兄弟們自誇了幾句,想要挽回一點麵子。 “月啊,別怪哥哥說話直,你呢,工程能力那是沒得說,但駕駛機甲,確實也說不上厲害。這臭小子不懂憐香惜玉,勝了你好幾十盤,倒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吧,咱們跟你就不一樣了,咱是什麼?咱是機師預備役!是正兒八經的駕駛員!那水平,跟業餘玩兒票的不在一個層次上的!” 被陳哲打了個八十幾連勝那件事,幾乎已經是紅月的心病了。 杜鵬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根本就懶得回他的這些話。 見紅月不理自己,杜鵬自討沒趣,也戴上了全息眼鏡,觀看起了訓練場裡的對練畫麵。 一進到虛擬訓練場裡,他就看到,自己帶過來的年齡最小那位兄弟,正在被陳哲開著鋼鬥暴打。 這一輪,陳哲駕駛的,是一臺使用脈沖唐刀的輕型迅捷機甲。 跟他對打的老兵,則是配了一臺搭載著重斧的液壓重裝鋼鬥。 按理說,唐刀的使用難度,是要比重斧高至少一個層級的。同水平的機師對打,用唐刀的十盤裡麵贏不了重斧一盤。 但是,這一場,陳哲卻打得遊刃有餘。 他利用迅捷裝甲的強機動性,在重裝鋼鬥的周圍閃轉騰挪,如同戲耍一頭笨熊一樣,引導著對方隻能跟著自己團團轉。 兵哥哥被他繞得是頭暈想吐,好幾次都差點熬不住就要直接認輸。 誇下了海口的杜鵬,看到場上是這癥狀,那叫一個臉紅。他終於忍不住打開了廣播,現場指揮了起來。 “搞啥呢?打唐刀你不能追在後麵攆呀,你得給壓力啊!唐刀動作那麼快,你跟他拚毛反應呢?猛撞打硬直,搞亂他節奏懂不懂?” 杜鵬吼得慷慨激昂,訓練場裡的另外幾位,聽得那叫一陣無語。 不是說要指導新人嗎?怎麼現在這意思,反倒是在借這位新人給老人上課了? 場外指導越說越來勁,正在場上對戰的那一位,當時就忍不住了,直接開麥,懟起了嗶嗶個不停的杜鵬: “你行你上啊!你以為我不知道重斧該怎麼用嗎?有能耐你自己下來試試!” 說話間,兵哥哥一個分心,他的重裝鋼鬥就被找到了破綻。陳哲操縱機甲,一個華麗的轉身,再反身上挑,一刀就斬斷了對方持斧的雙臂,卸去了對手鋼鬥的作戰能力。 “哎?我去!打不過啊哥們兒,你是真的厲害。” 輸了的兵哥哥也算耿直,沒有找半點借口,乾脆利落地就投降,承認了陳哲的強大。 “前輩也很厲害的。” 操控機甲收起唐刀,陳哲同樣也發自內心的客氣了一句。 兩個人客套完,訓練場裡就沒有人說話了,場子一下就冷了下來。 幾個老兵,都自認不是陳哲的對手,不想再上場去丟人現眼了。 紅月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想打發他們先各自回去。 “那,要不今天就……” 她話還沒講完,眼看場子已經鎮不住了的杜鵬,竟是趕緊上前一步,自告奮勇地喊道: “等等,哥親自來會會他!你們幾個菜雞,平日裡不好好訓練,拉稀擺道的,今天露怯了吧?” 身為預備役集訓班班長的杜鵬,駕駛技術是來的幾個人裡最好的那一個。 他仔細地觀察了一整場,也確實隻能承認,陳哲駕駛機甲時反應,很快,戰術選擇,也很有想法。 但是,他同樣在心裡覺得,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既然隻是個新人,就免不了會因為經驗上的不足,在操作裡產生許多難以避免的缺陷。 就比如,在機甲兵器的各種動作連段派生上,很明顯,陳哲就完全沒有相關的概念,從來沒打出來過像樣的連招! 隻會一擊脫離,那可成為不了機甲高手! 自認為已經找到了突破口的杜鵬,決定要在武器連段上麵做文章,好好挫挫這位新人的銳氣,在紅月的麵前,也重新拿個表現。 組了一臺噸位與護甲類型皆為中型的鋼鬥,杜鵬選擇了拳套分支的武器,在機甲的左臂上,配置了一架打樁機,在右臂上,則搭載的是裝填有烈性炸藥的爆裂指虎。 “哥的配置就是這個了,你可以針對著哥的弱點來。隨便針對,都無所謂~隻要你能在哥的手裡贏個一招半式的,再練上段時間,想乾贏黎劍那老小子的測試機,應該也就困難不大了。” 猜測陳哲這種純純的新人,應該對機甲兵器間的克製關係一竅不通,杜鵬故作姿態,自信滿滿的就把自己的配裝清單,發了一份到訓練場的電子公示板裡。 聽了杜鵬的話,陳哲的虛擬形象仰起頭,果然發現了一份漂浮在空中的機甲配裝清單。 望著裝甲配置單上的具體內容,很快,陳哲就陷入了沉思。 “嘿嘿,理解不了為什麼會有拳套這種攻擊距離短到姥姥家的兵器了吧?別怕,跟哥打完這一場,你就能明白,打樁機和爆裂拳的壓製力,有多恐怖了!” 陳哲沒有回答,隻是兩眼放光地望著杜鵬組裝出來的機甲,心裡似乎已經有了主意。 於是馬上,他呼喚出配裝係統,動作麻利地組裝起了這一輪要用來應戰的鋼鬥裝甲。 等到陳哲的鋼鬥組裝完畢,訓練場裡的幾個人定睛一看,全都忍不住“咦”了一聲。 原來,他選擇的配件型號和武器類型,和杜鵬給出來的列表內容,完全是一模一樣的。 可以說,他就是照著杜鵬給出來的清單,抄了一臺毫無差別的鋼鬥機甲出來。 “杜哥,我理解呢,這些兵器之間,應該是有克製關係的。不過現在我了解得還太淺,不清楚哪套配裝是好打拳套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就隻能照著你的清單,先抄一臺出來試試了。” 聽了陳哲講出來的配裝思路,訓練場裡的幾個人,表情都有些古怪。 紅月更是抬起手,扶住額頭,嘆了口氣。 大家都能理解,陳哲這麼做的想法是:彼此的配裝都一樣,自然就不會在機體上,存在武器風格克製,或者性能優劣關係了。 消除了配裝上的差距,就能在同一條水平線上公平競爭了。 可問題是,他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前提。 每個機師,對於自己搭配出來的鋼鬥,一般都是非常熟悉的,多半都是使用和檢驗過了很多次的。 貿然使用對手的配裝,手感陌生不說,更要命的是,短時間內,通常根本無法理解對方的戰術思路,無法領悟出來最適合對手鋼鬥的出招派生和連段路徑。 這也就是,在用自己陌生的手段,去挑戰對方熟悉的領域。 因此,在機甲對戰訓練中,照抄對方的配裝,往往都是強者才會對弱者做出來的事情。 一般代表著這樣一個意思:我讓讓你。 看到陳哲配了臺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機甲出來,杜鵬眨巴著眼睛,愣了好久。 然後,他的心情,自然而然地變得糟糕了起來。 雖然能理解這小子這麼做,是因為不懂得訓練場裡的規矩。 抄自己的配裝也隻是為了取巧,並沒有不尊重自己的意思。 但杜鵬的心裡,還是非常的不爽。 “學我?嗬嗬,小子,借來的翅膀,可是飛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