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虛心裡總有種聲音想要答應逃離這裡,但道虛最終還是搖搖頭。 道虛喜歡煉丹,道虛覺得這裡很好。 但是道虛還是忍不住地問道:“為什麼你們都想離開虛道觀呢?這裡不好嗎?” 上午外麵死去的師兄弟也是,麵前的道無也是,說不定還有不少的師兄弟也是這麼想的。 虛道觀不好,我們要逃離這裡。 但是失敗的結果卻是死亡。 道無笑了笑,想說什麼,但最後沒說什麼。 他看了看遠方。 道虛知道那是虛道觀下山的路。 道虛看著道無的眼睛,那眼色想逃離都想得變成了一種思念。 道無拿出了他的佩劍。 道虛驚了一下,這是要殺人滅口? 師兄弟一場,我隻是不加入你,沒必要這樣吧。 也是,計劃不能暴露。 如果自己泄密給師父,他們必死無疑。 但是道虛從來沒有這種想法。 即使是心裡那道聲音也沒有。 道虛認命了,道無是練劍的,而自己單純是個煉丹的,一點武力都沒有。 師弟道虛都不一定打得過,更何況是劍修的師兄。 卻見道無取下自己的佩劍把它扔給了道虛。 道無轉身離去,出了房間,反問一句,“這裡真的好嗎?” 隨後側臉隱約看見一個笑容。 道無長相十分平庸,但配著這笑容。 這一瞬間道虛覺得道無比美男子道凈師兄還帥。 主要是道無師兄的佩劍十分帥氣。 這劍不是傳統的銀白,而是青綠中帶著黑黃。 道虛本來以為是青銅煉製成的劍。 但重量不對。 因為煉丹爐的緣故,道虛對青綠色很是喜歡。 別人看來或許會嘲笑這把劍生了銹,但道虛就覺得它很帥,是個寶貝。 剛才道虛欣賞這把劍欣賞出了神,回過頭再向外看去。 空無一人。 不,一瞬間,道虛看見了皇甫子在屋簷後麵。 皇甫子看見了道虛看見了他,對著道虛露出一個笑容。 配上臉,十分恐怖,不比道無。 本來道虛是想找皇甫子解決心魔的事情。 但現在道虛覺得這幾天還是遠離為好。 自己不逃跑,也不說道無他們要逃跑。 就這樣,煉丹也是煉不了的。 心魔時時刻刻困擾著自己。 “師父應該知道道無他們要逃跑吧。” 道虛又想起屋簷下皇甫子展示給自己看的微笑。 那個微笑代表啥。 因為我沒有加入逃跑的欣慰? 是想殺死我的禮貌? 越想越煩,一切,好像從心魔開始都亂了。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我心無竅,天道酬勤。我義凜然,鬼魅皆驚。我情豪溢,天地歸心。我誌揚達,水起風生。天高地闊,流水行雲。清新治本,直道謀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道虛後悔了,一直念著平常早讀沒怎麼念過的清心咒。 越念心越煩。 道無師兄不會也會死吧? 他的劍? 道虛又看了看道無的劍。 心想:“我又不是劍修,道無師兄你還是回來拿走你的劍吧。” 就算你出去,闖蕩江湖不也要劍嗎? 我先給你保管好。 道虛抱著道無的劍不知道過了多久。 隻知道等到了晚上。 夜黑了,外麵又傳來了皇甫子的聲音。 “我昨天才懲處了一些人,沒想到還有些人死不悔改。” 道虛知道他們也失敗了。 道虛大概知道後果。 他還想像上一次躲在墻麵偷聽。 但是皇甫子又發話了。 “道虛你也出來看看。” 道虛蹲在墻底點點頭,也不管別人看沒看到。 應了一聲,“好。” 上一次道虛可以不出去是皇甫子發了話。 這一次皇甫子也發了話,所以道虛不得不出去。 剛出門道虛就看見了。 道我,道真兩個師兄還有一些不認識的師弟已經死了,隻剩一具屍體,還是無頭的。 他們的身體還被縫縫補補。 他們身上有被燒焦的,有被電黑的。 他們肯定體驗到了皇甫子那可怕的法術。 剩下有幾個人惡狠狠地盯著道虛看。 可能他們知道道虛拒絕了加入他們的逃跑計劃。 可能他們認為自己被皇甫子抓住是道虛告的密。 他們很痛苦,但他們的眼神盯的道虛也很痛苦。 道虛看見了,在最裡麵道無師兄也在。 道無身上血跡少很多,身體看起來也很完整。 他也看到了道虛。 他又露出了上午那個笑容。 雖然嘴角帶有一絲血跡。 道虛不敢看道無,低下頭。 他發現道無的衣服也很完整,甚至是乾乾凈凈的。 他驚訝地抬起頭看道無,想看出點什麼來著。 道無還是笑,最後搖了搖頭。 他使出了他的劍式。 曾經道虛覺得練劍很帥,渴望成為劍修。 所以道虛曾經經常偷偷看道無練劍,練的就是這一招。 這不過這一次他的手裡沒有劍。 道無閉上眼,點點頭再也沒動過了。 皇甫子把這一整幕都看在眼裡,過來拍了拍道虛的肩膀。 贊揚道:“這些孽徒想讓道虛跟著他們一起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道虛就沒有同意。” 隨後又誇獎道:“這才是我的好徒弟。” 隨後又有一種殺雞儆猴,打一棒給一個棗子的意圖在其中。 對道虛說道:“明天開始,我可以教你點其他的。” “你是我的好徒弟,我會把我畢生所學都教給你。” 那些逃跑被抓回來的人好像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眼神恨不得把道虛殺死。 道虛不敢看他們。 以前如果能練劍,道虛絕對會很高興。 但現在,道虛, 道虛, 道虛, 隻想煉丹。 他隻想好好地, 隨意地生活下去。 心魔, 心魔 ,去他的心魔。 要不是皇甫子在這裡,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道虛早就吼出來了。 皇甫子拿出了他的佩劍,一把血紅色看起來如鮮血般的劍。 一劍,全場沒有了聲音。 地上的人都沒有了頭。 道虛不敢看。 但心裡那個聲音更強烈了,那個聲音已經凸顯出來了。 “看吧。” “看吧。” “這就是那個惡魔。” “他就是個惡魔。” “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你不是道虛,你是李樂天。” “不是,不是,不是啊……”道虛叫了起來。 但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吃驚。 包括那幾個死人。 隻剩下道無分離的頭仍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