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鎮新兵的日子,正如楊翦所料的那樣。重復著劍術盾術之類的格鬥技術,而學不到任何有用的知識。而且這些簡單的格鬥技能楊翦本來就會了,早幾年他有過獨自離開鎮子的計劃,苦練格鬥技能防身。到後來楊翦發現學這點東西根本沒用,連教他格鬥技能的老師都死在了外麵。 這天午休的時候,打完飯的士兵們來在營地外麵用餐。楊翦很快吃完了,坐在墻垣上,對著天空發呆。 “楊翦你小子可吃的真乾凈,連一粒米都沒留下。” “小時候家裡窮,習慣了。”楊翦隨口說道。 “你家裡窮…聽說你家裡還有三畝地呢,怎麼說都算不上窮吧。”“你可別裝了。” “那是楊翦哥大方,有好吃的都會分我一份,所以才會習慣節約。” 剛剛在走神的楊翦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幸虧有馬寬給他圓場。 但那些人還是對著他們不依不饒。這會兒開始吐槽楊翦的行為,因為馬寬家是外麵來的流民,在鎮上就該世代是下等人,所謂“大方”的行為在他們眼裡就是壞了規矩。這些言論楊翦聽得渾身不舒服,感覺這些人怎麼還在奴隸時代。 “這並不是什麼好規矩,那麼多年下來難道就沒有人想改一改。人或許出生不同或許天賦不同,但人格上不應該做等級劃分。每個遵紀守法的人在人格上都該被平等對待,尤其是像那些付出努力的勞動者。” “楊翦你可不比我們多讀兩年書,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說教。” “我並不是在說教,這是事實。這種思想容易導致分裂,隻是我們鎮子小,短時間內看不出惡果。” “嗬嗬滿嘴胡言,我們都這樣幾百年了,惡果在哪兒呢,…。” 楊翦也不再爭辯了,再爭辯下去難堪的隻是自己的朋友。 “我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位姑娘的聲音。 往那邊看去,金光閃閃的,好像有一隊人在行走。離開刺眼的陽光,這才看見竟是太陵城的烈風戰士團。小鎮屬於太陵城下屬領地之一,城裡戰士的身份要遠高於他們,大家趕緊過去行禮。 剛剛說話的女戰士走到了楊翦麵前。與楊翦年齡相仿的姑娘,眉清目秀、盤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加上五官,有一種特別的東方美,而青色的鎖子甲難掩其高挺的身材。一股淡雅的清香,攪的少年的心怦怦直跳。 “你冒昧的問一下你的名字,之前好像沒見過你。” “我的名字叫楊翦,剛來戰士營不久,還在訓練階段。” “原來這樣。我的名字叫鄔婭。你剛剛說的觀點挺有意思的,能告訴你是從哪學來的嗎。” “書上看來的。” 楊翦不想說謊,就沒有直視對方。 “鄔婭不用在這兒浪費時間。”這時一位高大的青年戰士走了過來,趾高氣揚地瞅了楊翦一眼,“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子”。又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繼續往前走。 鄔婭剛要走,又忽然回過身。 “冒昧的問一句,你的天賦技是什麼。” “成長技。” “還不錯的技能,好好練習,早點成為正式的戰士。” 一般來說烈風戰士團每隔半年來一次。本來他們去年年末剛走,沒想開春不久又回來了,可能鎮子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對於小鎮裡的人來說這是天大的喜訊,每年兩個月他們在的日子也是小鎮最安全的時候。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敢抵進。而且實際上隻有城裡戰團的成員才有真正“戰士”的稱號。永安鎮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戰士,他們隻是普通的士兵罷了。 後來又得知高大青年是這支小隊的隊長,姓單,名筱勇,是太陵城裡的貴族。最近這些年來小鎮每次都是他帶隊的。馬寬有點擔心,擔心楊翦的言論得罪了對方。要知道無論是戰士團隊長還是太陵城貴族的身份,都要比他們鎮長都來的高,弄他們就像弄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楊翦也聽從馬寬的勸告,接下去的日子裡一直盡可能避著這位高貴的隊長。不過軍營裡,不知什麼時候起了謠言,說新來的戰士非常不合群,還沖撞了戰士團的成員。 楊翦不屑於這些謠言,他一直希望能與那位女戰士聊上一會兒,就算說上幾句話也好。不過這些日子那位女戰士似乎也在避著他。 五天後的下午,烈風戰士團在軍營開授指導課,這天鎮上大大小小的官員到齊了,包括鎮長在內。 指導課傳授在鎮外對付妖物的技巧,簡單的把鎮子附近的妖物分成了小妖、斥候、頭領。主要講的是如何對付小妖與斥候,它們的弱點在哪兒,如何切斷它們之間的聯絡等等。提到妖首領或者是更厲害的妖王,隻是寥寥幾句話。“趕緊跑路”,“想辦法通知隊友。” 活動的下半場,是戰士團展示他們過人的天賦技。有人揮劍能斬出一道風刃、有人沖鋒時能讓地麵碎裂。楊翦也注意到了鄔婭的技能,她釋放出金色的防禦罩,金光之處刀箭不入,想硬沖過去的人會被彈回來。想來應該是一種很強的防禦術。 黃昏時活動本來應該結束了,鎮長已經準備上臺講演致謝詞了。這時單筱勇忽然站了出來,提出要進行一場“教學賽”。 “前幾日我見到一位“天賦異稟”的新兵。一名有思想、想顛覆傳統的新兵。我想借這次切磋的機會,一來讓他知道外麵世界的殘酷,二來也讓大家好好學習學習。” 鎮長趁機拍上馬屁:“也好也好,單筱勇隊長的神威術威名遠揚,正好讓小的們長長見識。”對方向場內走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老頭也彎著腰,卑躬屈膝地跟在對方的後麵,細聲道,“隊長可要手下留情,小鎮可是用人之際。” 單筱勇頓下腳步,回頭輕笑道:“老鎮長你放心,我不用天賦技。” 不出意外,楊翦被喊出列了。 與戰士團的隊長戰到了一塊兒,楊翦很快感受到了巨大的差距。對方不僅有強大的力量,身手也要比他更敏捷。體能消耗大半,楊翦的招式慢了很多。單筱勇索性隻守不攻,即便如此,楊翦的長棒也沒能揮一下。楊翦的初衷也從能“勉強打個平手”到“不要輸的太難看”。 聽見場地外陣陣哄笑聲,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索性把訓練營的棍術拆亂了用。 亂招果然奏效了,單筱勇亂了陣腳,再想用長棍接招已經晚了。楊翦反手一棍,將他的棍子打落在地。接下一棍懟到了單筱勇的臉上,雖然沒有真的打下去,但這一下已經讓戰士團的隊長顏麵盡失。 霎時,強大的神威迎麵而至,楊翦一下子被沖倒在地。躺在地上,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死死壓住,身上的骨頭都要被壓碎了。當神威收起時,聽見胸口清脆的碎裂聲。 楊翦心道不好!解開衣甲一看,胸口的玉佩被碎了。剛剛摸到玉佩的裂紋,另一手就一把把玉佩奪了過去。 “好歹也算是一名戰士,戴這種娘娘腔的東西乾什麼。”單筱勇隨手把玉佩往地上一扔,抬起腳碾了個粉碎。 怒不可恕的楊翦再也忍不住了,一拳朝對方臉上打去,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結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