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翦與南瓦鎮的草藥商成了好友。作為一名商人,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遠不是鎮上的人能比的。他跟楊翦講了很多太陵城裡的事情,那裡的戰士團、騎士團,法師、術士協會,還有高於皇權的教宗等等等等。 鄭濟對他這小老弟非常不錯,除了給到他們鍛煉修行的藥材之外。還送了楊翦一本書記錄術法的書,洛河術集。顧名思義,這本書詳細記載了洛河沿岸的術法技能。洛河是數十裡寬廣的通天大河,據說長有百萬裡,包括太陵城在內沿河流域有不少文明。而在沿河之外,書中稱為蠻荒。 著書者是太陵城人士,將天賦技能分成三大類,天罡、地煞與雜術。天罡是正統的最強大的天賦技,比如鄔婭的金光防禦,單筱勇的神威,都是天罡靈息。那位小法師的法力靈源,則是天罡鬥轉。令楊翦有點意外的是李老頭的鑒定術也在天罡當中,屬於觀星。 第二大類地煞,地煞種類龐大,除了地煞的天賦技能之外,還有魔煞、妖煞、巫煞。魔煞跟妖煞都是妖魔的技能,主要區分是在威力上,像一般的妖王、斥候,最多就是妖煞技。魔煞記載的不多,隻存在於那些毀天滅地的魔物身上,而它們大多也隻出現在蠻荒裡。 巫煞就是人類自己創造的法術。裡麵有一篇詳細記載了李老頭所說的“血繼術”。二百年前在洛河上遊的鬆原王國,由一群權力熏心的術士創造的。通過殺戮,奪取對方的技能,這種巫煞從它誕生開始就注定是一種邪術。那些術士不僅通過獵殺妖魔獲得技能,而且在王國內捕殺強大天賦技的擁有者,其中不乏剛成年的孩子。邪惡術士們的力量成倍增長,很快足以讓他們在王國內獨攬大權。擁有權力的邪惡術士還控製了王國的輿論,把自己標榜成拯救蒼生、由天神授命的使者。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血繼術存續的第十年。教宗集合龐大的戰團,攻入被邪惡統治的鬆原王國,攻陷了術士們所在的王城。血繼術所建立的政權終究毀於一旦,那些僥幸逃脫的,他們的身體無法承受血繼術帶來的副作用,在流亡的途中死於非命。終於血繼術消失在洛河兩岸。 術集中最後一類是雜術。就像永安鎮軍營裡大多士兵,他們獲得的天賦技大多都是雜術。雜術的記載就非常簡單了,往往就是兩三句話。楊翦“原來”的成長術,在裡麵隻有一句。“在相同修練的情況下,比常人的進步稍快。” 這天傍晚,楊翦正在屋裡看書,想在書裡找些比較有用的妖物,將來好排的上用處。這時鄭濟推門進來了。 “楊翦兄弟,捧著書專心致誌的。怎麼樣,這本洛河術集還算不錯吧。” 楊翦放下書,將鄭老板迎到了邊上,一張破舊深紅色的木桌,已經是軍營裡難得值錢的東西了。 “感謝鄭大哥,我看到太多有用的訊息。不過美中不足的是,著書者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得到天罡術技能是第一等人,修得地煞術的是第二等人、雜術者是第三等人。在天賦技上分級就算了,連政治等級也要分的清楚。除了君王領主之外,官員是一等、有土地的民眾是一等,沒有土地的民眾叫作流民。流民連最低等的人都不能算了,不能念書不能生育,當然也不能繼承,想來想去好像隻有生存的權力。” 鄭濟搖搖頭:“不都這樣嗎,我以前去過洛河下遊的一個王國,隻要你不是受邀請來就統統算作流民,你知道流民被怎麼對待。每天行程都必需向當地守衛報備,而且隻有一些特定的地方能去。所以你想要打破這些觀念,就必需走的更遠變得更強。” “變強,變強也不改變不了這些。” “改變不了,大不了你自己建立一個王國,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建立王國…。” “說起來太陵城的領主就去到莽荒之地,回來之後打敗了原先君主,後來...”鄭濟忽然打住了,連連擺手,“不說這些,楊翦兄弟,今天大哥是特意來找你的,你知道了可別怪大哥。” 看著鄭濟恭恭敬敬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楊翦有些奇怪,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鄭大哥你什麼事直說好了。” “昨天我到西丘郡談生意,看見太陵城正在那兒招募戰士,已經是報名的最後一天了,我就自作主張替楊翦兄弟報了名。” “啊…。” “楊翦兄弟,大哥跟你說句心裡話。你的成長術顯然比別人的要厲害很多。如果你能夠通過選拔加入戰士團,必然會得到更多鍛煉修行的機會。先不說平日跟你練的對手不一樣了,戰士團是有機會去外麵殺妖魔的,你的成長遠遠比現在要快的多。遠的不說我就說近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就說我給你們的那些修練的草藥,像你們現在這樣用是暴遣天物。到了戰士團城裡就完全不同,他們雇有專門的煉丹師,能把草藥做成夠做成非常好的丹藥。” 楊翦喝了一口茶之後便沉默不語,鄭濟則以為他在顧慮鎮上的事情。 “要是窩在這地方,可浪費了最寶貴的時光。這鎮子才多少人,五千人都不到,你知道太陵城多少人口,五千萬都不止。年輕人去那裡開了眼界,就沒有想回去的...。” 鄭濟還要再說些什麼,楊翦恭手作禮打斷了。其實之前他也想過去參加戰士團,顧慮最大的是自己的那雙手,不管是平時修練還是執行任務都很容易露餡。不過如今報名都報好了,自己要出去了解世界,有些事早晚都要麵對的。 “多謝鄭大哥,我一定會去參加的。” “哈哈兄弟你願意去就好,你相信我,你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 楊翦輕鬆地笑了笑:“鄭大哥沒看出來,你還會看相啊。” “說實話我是不會看相,但我看人看的準。” 楊翦忽然想到自己來時的那個世界。曾經遇到過一個算命的,說自己是授予天命之人。以前當作是飯後的笑談,現在想想卻讓覺得怪異。 “楊翦兄弟還是有顧慮吧,鎮上的事有你們程頭在,我也會來幫忙。” “哦不不,鎮上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楊翦緩過神,深深吸了一口氣。 “對了鄭大哥還不知道西丘郡在那兒。” “在太陵城的東麵,從這裡過去大概是一天半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