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縱屍障目(1 / 1)

那晚,禾沖是在村外發現妖巫的。閑來遊逛時忽查一片汙穢之氣,打開天目後,找到了汙穢的來源。原來是一隻正在修練的妖巫。自知不是妖巫的對手,禾沖隻能遠遠地盯著。戴到太陽初升之時,想看看那妖巫藏身何處。不料那妖巫卻在張家村的村口消失了,進了人多的地方,那股汙穢也很快找不到了。   第二天白天,禾沖在張家村跟附近打聽消息,但鄰近的幾個村子都並無異樣。再加上周遭的百姓不喜歡太陵城的人,禾沖最後隻能空手而歸。   這趟回來,禾沖決定在夜裡逮那個魔物。一來他對自己的天目術非常有信心,二來他篤定那妖巫得在晚上修行。然而他跟黎子園守了一個晚上,卻是什麼都沒發現。本以為酆都妖巫可能需要找屍體修煉,清晨的時候又去周邊幾個墳頭看過,仍然一無所獲。   “可能之前已經打草驚蛇了。我們再守兩個晚上看看,找不到我們就撤了。”禾沖也有點喪氣。   “禾大哥,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楊翦忽然提出借錢,把禾沖愣住了片刻,隨即楊翦又說道,“出來著急沒帶夠錢,回城裡我很快會還你的。”   “你要多少。”   “十兩銀子。”   禾沖點了點頭,把包裹裡的銀幣塞到了楊翦的手上:“但是這會兒你要錢乾什麼。”   “沒什麼,出遠門買點土特產。”   ”黎子園哼了一聲:“倒是挺有心情的。   上午禾沖跟黎子園要補一覺,楊翦決定自己去村子打聽消息。臨近村落的情況跟夜裡看見的差不多,一片祥和之景,一點看不出有妖物出沒的樣子。也正如禾沖所說的,這些村子裡的人不太友好,連問個路都難,要多說幾句,根本不會有人搭理。後來楊翦索性用起以前說話的口音,村裡人弄不清他哪兒來的,反倒是友善了一些。   轉了幾圈,沒嗅到什麼異常。楊翦也知道瞎轉悠沒用,必需找到切入點。於是把目標放在一家小藥鋪。   “我要買白龍葵,有多少我要多少。”楊翦在相柳上見過這種當地的特產藥,產很少,賣的也不貴。他身上的錢可以包兩年的量。   果然,當他把十兩銀子拍在桌上的時候,那藥鋪掌櫃差點驚掉了下巴。接著,楊翦又拿從鄭濟那兒學來一點點草藥知識,天花亂墜的吹噓起來,雖然說的有瑕疵,但的確讓對方相信自己是做一行的。   “楊大老板,這你要這麼多是往哪兒賣啊。”   “往遠處賣,具體在哪不用你關心,你保證供應就行了。”   “是是,我明白了。你等等,我馬上給您想辦法。”   小鋪子當然拿不出十兩銀子的白龍葵,到周邊店鋪去湊也湊不到。不想失去眼前的大主顧,便隻好去請村長出主意。當村長聽說有富商來,便拉著村裡大戶人家擺了一桌。   這一切都在楊翦的預料之中,在飯桌上他坦言自己並不是草藥老板,隻是替大老板跑腿的,他繪聲繪色描述的“大老板”就是鄭濟,所以一點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反倒是讓人感覺到幾分真誠。幾壺酒下肚,桌上的人便好像是無所不聊的朋友了。   “張村長我得說兩句了,我們常在太陵城跑,所以一口太陵城的口音,但你們這兒好像不喜歡太陵城的人。”   做東的中年人立馬說道:“這還不是因為太陵城自己乾的壞事嗎,前幾年上萱城領主願意出大錢征收我們的地,讓我們這些村漢搬到城裡去住。本來都已經談好了,太陵城忽然冒出來攪和,說我們這兒是太陵城管的,征地必需經過他們同意。後來硬生生把這事給攪黃了,你說我們能不恨嗎。”   村長喝了一口酒,鬱悶地朝西北方向指了指:“他們是在爭那個穀的話語權,這樣爭下去早晚得出事。”   “原來這樣。”楊翦暗暗道。不過這件事固然有趣,但跟他們要找的妖巫應該沒關係。   “小兄弟,話說你們家老板一定認識很多人,幫我們說說好話,也多我們指點發財的路。”   這時村長先開口了,楊翦便順著話題說下去。   “張村長我實話實說,像你們這兒的小村要致富,必需找到有特色的東西。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能怎麼賺錢。”   “要你這麼說,我們村子張溫張順就是賣山裡的木頭發財了,難道我們這兒的山木有什麼特別嗎。”   “哦?你們這兒還有人賣樹發財的。”   “當然,還是發了大財,張連正你說是不是。”   藥鋪老板連連點頭稱是:“這倆兄弟原本是普通人家,今年開春後忽然發了大財,聽說是找到了城裡的銷路,做起木材生意了。短短幾個月不到,家裡蓋了新房子又雇了一大幫子夥計。聽說在上萱城都都買了大房子,把老婆孩子都送城裡去了...。”   “你說他們雇了很多夥計。”楊翦繼續問道。   “是啊,少說十幾個了,都是伐木工,替他上山砍樹的,又不用他們自己動手。”   “夥計是你們鎮裡人嗎。”   “不是,都是別的地方雇來的。”   酒桌上又聊了很多村裡的“趣事”,聽下來最值得懷疑的就是這張溫、張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個時辰後,楊翦送別了醉醺醺的村長,拐過一個街角,正好撞見了禾沖跟黎子園。   黎子園冷冷瞅了他一眼,   “你精神倒是挺好,借錢喝大酒去了,看來昨晚睡的挺香的。”   楊翦沒生氣,趕緊向二人解釋:“對不住了,剛剛跟我喝酒的是村長,我從村長那兒打聽到一個消息。”   “哦,說來聽聽。”   楊翦把張溫、張順家的事情復述了一遍,聽完後禾沖也覺得非常可疑。事不宜遲,三人立即趕到了村西。   張溫、張順的家在村子西麵的山腳下。一幢連窗戶都沒有的封閉大房子,紅漆黑瓦,一看就是新蓋起來的。裡麵時不時有鋸木頭的聲音傳出來,讓這地方感覺像一座木工廠。三個人一直守到快天黑,看見一大群伐木工扛著圓木從山上下來,早先村長他們說是十幾個工人,現在看來是保守了。   “不對!”禾沖忽然察覺到不對勁,但過趕去的時候伐木工已經全部進到房子裡去了。房門關的嚴嚴實實的,連一股氣都透不出來。再返回伐木的山上,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竟是城裡賣的香薰,平常人隻有在重要節日才會用到,伐木工用來乾什麼。   似乎離答案越來越近了,三人躲在樹梢上,一直守到第二天清晨。當那群伐木工再次出門的時候,被開著天目的禾沖候個正著。   “果然有問題。”   “禾沖哥,要不要下去我問問。”楊翦低聲道。   “不用了這些伐木工都是死人,操縱他們的正酆都妖巫,想必那妖巫就在房子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