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笑了笑:“當然行。” 胡小三火冒三丈:“我說不檢查,你們死皮賴臉地非要檢查,該說是免費的。往我胳膊上打針,沒我的尿嚇出來!現在看我沒什麼用了,又要檢查收費,整形收費啦!” 醫生神色悠然:“怎麼啦?你想打我呀?” 胡小三猛然分開雙手,真想他一個大耳雷子。 可是,想到爸爸還在醫院裡,可不能得罪醫生。 他掏出手機,看看九點多了,心想:我去吃點東西,溜溜噠噠去見朱潔。和她在城裡玩兩天,再和爸爸見個麵,可不和你們置這閑氣。 胡小三在醫院門口的小攤上買了兩個熱乎乎的大饅頭,一邊咬著吃,一邊去往槐花中學。 他昨天來時,已經把路徑記在心裡。 溜達到中午,到了中學門口。正值中午休息,學生們來門口買零食。 胡小三買了一串鮮紅的糖梨膏,用掌緣夾著,等著送給朱潔。 隻是,沒見朱潔出來。 學校裡響起上課鈴聲,同學們奔跑著去教室了。 胡小三坐在圍墻外的樹蔭下,默默地等待著。 路人看見他的樣子,紛紛側目。 胡小三在心裡安慰自己:你們怎麼看我都不要緊,朱潔看我覺得好玩兒就可以了。 他閉著眼睛假寐,悠然聞著糖梨膏上冰糖的甜香。 吱!吱! 兩輛警車停在馬路邊。 七八個配槍警察下車,滿臉嚴肅向著胡小三包圍過來。 胡小三驚訝地睜開眼睛。 “你是不是叫胡小三?” 一個警察喝問。 胡小三:“我是呀。” 警察們過來按住胡小三的胳膊:“你爸爸叫胡三,你們是朱寨子村的守村人,沒錯吧?” 胡小三點頭:“沒錯。” 他的心裡飛快的運轉:如果醫院裡的事有朱梁山摻和,那麼警察來抓我,也是朱梁山憋的好屁。 警察們用力擰胡小三的胳膊,將糖梨膏擰掉在地上:“跟我們走一趟吧。” “哎!” 胡小三不樂意了:“你別擰我胳膊啊。要是能把我胳膊擰好,我還得感謝你。” 警察掐胡小三的脖子:“別貧嘴!上車!” 胡小三:“警察叔叔,你們不來抓我,我還想去找你們呢。我爸爸的案情,有重大疑點。” 警察押著胡小三上車,把他夾在中間。 警車的副駕駛上,安然坐著一位身材肥胖的警官:“胡小三,你爸爸的案情,確實有重大疑點。有人舉報你也在案發現場,參與了強好犯罪。” 胡小三舉著手,試圖爭辯:“我的手都這樣了,怎麼參與強好犯罪?” 警官:“到警局裡說清楚吧,隻要你沒做過,誰也不能冤枉你。” 警官:“犯罪證據,會拿去重新檢測。如果有你的成分,你賴也賴不掉,安心在局裡等幾天就好。” 胡小三無語,心裡已經開罵:我等你奶奶個三孫子。 警車駛進警局。 下車的時候,老老實實的胡小三突然掙脫警察的挾持,一下子竄了出去。 警察們拔槍示警。 無奈胡小三的動作太快,已經竄到大街中央。 笛!笛! 一輛正常行駛的箱貨車一個急轉向,撞翻了一輛白色轎車。 笛!笛!啊!啊! 大街上鳴笛聲,喊叫聲,一片混亂。 胡小三在車流人群中逃竄,聽見有人喊:“怪物!” 胡小三齜牙一笑,心想:你們才是怪物呢,你們槐花城裡的人都是怪物。 朱潔匆忙趕到警局,看到大街上的混亂。 她進入警局,詢問:“有個叫胡小三的,被帶過來了?” 警察:“你是他什麼人?” 朱潔:“我們是朋友。” 警察:“你的朋友逃跑了。我們隻是例行問個話,他這屬於是畏罪潛逃,還釀成了嚴重的交通事故。” 朱潔:“他隻是在學校門口等我。你們突然抓他,他能不害怕嗎?” 警察:“害怕就跑啊?跑有用嗎?現在全城通緝他,他長了翅膀也飛不出槐花城。” 朱潔走出警局,打電話給胡小三。 胡小三:“喂?” 朱潔小聲:“你在哪裡?” 胡小三:“我在學校門口等你呀。” 朱潔急忙打車返回學校。 她們班今天下午組織去博物館參觀,她請好了假說是去醫院看病人。 其實,是想和胡小三去爬槐花山。 胡小三又重新買了兩個糖梨膏,在學校門口等著。 朱潔打開出租車門:“胡小三!你快上來。” 胡小三上了出租車,把糖梨膏遞給朱潔。 朱潔哪有心情吃:“你不該跑的,現在出了交通事故,都怪到你的頭上。” 她催促司機:“師傅,我們去槐花山。” 司機打量著天空飛來的小型無人機:“你們……你們還是坐別人的車吧。我這……有很大風險啊。” 朱潔一腳將副駕駛的座位踹壞了:“老實開車!你現在被挾持了!” 司機隻好開車前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無人機追蹤著出租車的去向。 “你生氣啦?” 胡小三用掌緣夾著糖梨膏,執著地遞給朱潔。 “生氣也沒有用。” 朱潔嘆息著接過糖梨膏:“你的手不好使,很快就會被他們抓住的。他們隻是例行問話,是你太緊張了。” “不是。” 胡小三笑著吃糖梨膏:“他們說我和爸爸一起強好柔柔,我覺得會很快定案的。” 朱潔:“那你做沒做過呀?” 胡小三:“你以為我爸爸做過呀?我們隻是個小小的守村人,隨他們怎麼捏巴都成。” 朱潔:“我聽說你爸爸那個人很壞,你不要像他那樣。” 胡小三看了看朱潔:“對,我爸爸很壞。我和他一樣壞,行了吧?” 朱潔:“你不要激動嘛。我讓我爸爸想辦法,盡量快點救你們出來。” 胡小三也看開了:“你可千萬別讓你爸爸想辦法。一切,隨他們去吧。” “那怎麼能行呢?” 朱潔急了:“你會坐牢的。” “朱潔。” 胡小三吃光了糖梨膏,舔舔嘴唇:“有句話,我對誰沒有說。可是,我想對你說,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朱潔滿眼期盼:“那很好啊,是什麼話?你說吧。” 胡小三:“強好柔柔的,是你侄子朱健。我,是親眼看見的。” 朱潔瞪大眼睛。 胡小三索性再給她一大棒:“我爸爸做的那些壞事,沒有一樣是他做的。做那些事的人,是你爸爸朱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