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些血色手印都是高風為了裝神弄鬼,自己弄上去的!” 看著這道雖然模糊卻熟悉無比的人影,高遠心中的最後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雖然在繼承原主記憶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知道殺人兇手是這個高風,而非近日坊間傳聞的邪祟。 但在親眼目睹了自己死而復活的靈異場麵,以及近期花林縣城裡傳的越來越邪乎的血色手印傳聞後,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含糊的。 而眼前這被‘回溯’出來的畫麵,直接打消了他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 壓抑的情緒得到釋放,高遠整個人的興致也隨之高漲。 然而,就在他準備再次變更調查方向,以便更深入探索‘回溯’能力的效果時。 他忽然感覺眼前一陣發黑,視野中的畫麵也隨之天旋地轉的扭曲模糊了起來。 等到高遠反應過來,他的意識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 當下隻覺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籠罩著他的整個身心。 就好像通宵打了一夜遊戲後,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有一種頭重腳輕的飄忽之感。 而在他的眼前,那層淡金色光幕已經自發的浮現而出: 姓名:高遠 年齡:17 神魂:7 根骨:6 精力:9 氣血:65 修為:暫無 用力的甩了甩頭,高遠強忍著倒頭就睡的沖動。 他晃悠著走回到診臺邊坐下,然後強行將注意力集中到光幕中央。 “精力下降了50點?” “這就是使用回溯能力的代價嗎?” “比我想象的要小不少啊!” 想起回溯狀態下的諸般神妙之處,高遠在心裡無聲做著評價。 “從字麵意思看,隻要保證充足的營養和睡眠,恢復起來應該不難。” “可惜我今天還有一堆事情要做,根本沒有時間休息。” 用力揉了揉眉心與額頭兩側,高遠強忍著不斷上湧的睡意,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 “首先要辦的,就是去木匠鋪找人把醫館大門修好。 不然以眼下花林縣的治安,用不了一夜家就被人搬空了。” “另外,還要防著點那個高風。 雖然從常理來說,此人在作案後,多半會心虛的躲起來觀望一下風色。 但也難保其在得知我沒死的消息後,會喪心病狂的跑來殺第二次。 保險起見,最近這段時間,我還是不要待在家裡為妙。” “正好,我原本就有學武的計劃。 不妨今天就找一家武館報名,然後直接搬到武館裡去住!” “唯一麻煩的是,不管是修理大門,還是去武館報名,都要花不少錢……” 想到這裡,高遠的思緒一頓,當即起身朝著後宅走去。 ……………… “媽的,什麼狗屁巡檢司,簡直就是土匪!” 後宅臥室內,高遠看著屋內的滿地狼藉,忍不住吐槽出聲。 入目之處,不管是書架上的家傳典籍,還是存放在箱櫃中的衣帽雜物,都被翻弄的一塌糊塗。 都不用上前清點,他用腳指頭也能猜到,家裡但凡值點錢的物件,都被這些差役借著進屋搜查的機會給順走了。 抱著最後一絲期望,高遠一路小跑著來到臥室對麵的小祠堂內。 看著香案上依舊整齊供奉的一眾靈位,他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還好,這些差役雖然不是東西,但總算還沒有壞到連亡者靈位都不放過的地步!” 輕舒了一口氣,高遠邁步來到香案前。 先是沖著麵前供奉的一眾靈位,鄭重其事的敬上了三炷香。 隨後他才視線一轉,看向下方角落處的一尊靈位,輕聲開口道: “高老爺子,雖然晚輩在機緣巧合下,占了令郎的軀體,但這絕非我的本意。” “而眼下為了生計,晚輩別無他法,隻能厚顏將祖宅的房契典當出去。” “不過您放心,這隻是權宜之計!” “等後續晚輩手頭稍有餘裕,定會將房契原樣贖回!” “而作為回報,晚輩於武道一途但有突破,定會手刃那高風給令郎報仇!” “在此之後,晚輩也會多娶妻妾、廣開枝葉,以圖壯大高家門楣!” 說完之後,高遠在蒲團上跪下,恭敬的磕了三個頭。 隨後才起身來到香案近前,探手在底部靠墻一側的角落處略一摸索。 很快便找到了一處暗格,並從中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精致木匣。 輕輕拉開頂部滑蓋後,一卷疊放齊整的紙張,頓時映入了他的眼簾。 “三張十兩的銀票,外加這套宅院房契典當的銀兩,應該夠我前期的一應花銷了!” 將木匣放回原處後,高遠一邊將銀票和房契貼身收好,一邊在心中暗道。 ……………… “不愧是當鋪啊,太特麼黑了!” 午後兩點左右,高遠從掛著‘元盛’招牌的當鋪出來,忍不住低罵了一聲。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已經是他今天光顧的第五家當鋪了。 明明從招牌角落處的家族字號看,這些當鋪分屬不同的東家,但彼此開出的價格,卻跟提前商量好了似的。 一套市場價在二百兩以上的臨街宅院,典當價格卻連市價的一半都不到。 哪怕是這五家當鋪中出價最高的,也就隻給出了九十兩銀子而已。 “典當比例壓得這麼低,這是吃準了我到期拿不出贖買的錢啊!” 回頭看了眼大門兩側那兩個白底黑字的巨大‘當’字,高遠氣哼哼的在心中吐槽。 但也僅此而已。 在開出二兩銀子的高價,好不容易才說動膽小不願接單的木匠鋪老板,加急把醫館大門修好後。 他又花了小半天的時間,將縣城裡的六家武館跑了個遍。 說起這六家武館的館主,他們有的教授拳掌,有的擅長指爪,也有的專精腿法,各自都是成名已久的武道名師。 而從這六家武館出來的學員,也多有翹楚之輩,活躍在花林縣城的各行各業。 當然,這六家武館的學費也是不菲。 哪怕什麼增值服務都不要,光是一年的基礎學費,也都在六十兩銀子以上。 因此,哪怕心中再是不忿,高遠還是要把房契給典當出去。 “算了,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反正是打定主意要把房契贖買回來的。” “現在典當的價格低一點,到時候也能少付點利息。” 強行壓下心中雜念,高遠邁步朝著之前開價九十兩銀子的‘千祥’當鋪行去。
第四章 定計(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