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抬眸看著上方的董秀芳,淡淡道:“直說吧,有什麼事?” 其實他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了。 這董秀芳不過是周家沒落之後娶的續弦,出身於一個小商賈家族,與他也無什麼血緣關係。 如今也不過是仗著周宗植罷了。 “哼!”董秀芳冷哼一聲,冷聲道:“你最近天天跑外麵鬼混,可知外麵都是如何說我們周家的嗎?” “不學無術,紈絝子弟!” “簡直將我們伯府的臉都給丟乾凈了!” 董秀芳一臉的厭惡。 “如今你加冠在即,但我覺得以你如今的身份與名望,實在配不上我周家爵位。” “此事傳出去,恐也惹人笑話。” 董秀芳看了眼周淮,淡淡道:“所以我與你的幾位叔公已經商量了,你主動將爵位讓出來吧。” “城外莊子還有幾百畝田,你以後就經營城外的莊子吧,也免得你將伯府這點資產敗乾凈。” “以後這爵位就由武兒來繼承。” 太玄律中,若是嫡長子願意主動放棄爵位繼承,是可以由第二順位繼承人來繼承的。 隻是這種情況很少,除非出了意外,否則絕不會由次子來繼承。 董秀芳微微側目看了眼身邊的老婦,隨即道:“將這份承諾書簽了吧。” 周淮看了眼一旁的周宗植,眸光微冷。 這是下毒不成,然後找來周家眾人,打算對自己施壓? 倒是打的字手好算盤! 周宗植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目中流露出譏諷之意。 一個紈絝子,又如何能夠成為伯爵府的繼承人。 周淮看著遞來的承諾書,爾後伸手接過,突然輕聲笑了一下,當著眾人的麵,隨手將其撤了個稀碎。 “我拒絕!” 周淮淡淡出聲。 眾人齊齊一愣,很快神色間透露出不滿。 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你這個孽子! “給我跪下!” 周老太君頓時勃然大怒,蒼老皮膚緊皺,壓抑著心中怒火,手中的蛇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砸。 場中的氣氛頓時陷入凝滯。 “咳咳!” 就在這時,坐在左側上首的一位老者突然出聲輕輕咳了咳。 此人是周家族老,周文生,也是周淮爺爺一輩的堂兄弟,在家族中輩分與名望都較高。 “周淮啊,還不跪下,莫非你真要惹老太君生氣不成?” “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是如此不懂事?” “放棄爵位繼承,這對家族也是一件好事,你如此自私,可有想過家族?” “如今的家族,需要的是一個能夠恢復家族聲望的人。” 周文生皺眉看著周淮,神色明顯不悅。 “是啊!” “還不快聽你二爺的話,快跪下,你當真要惹老太君生氣?” “若是你真在意這爵位,大不了以後等你的孩子出生,再由他繼承如何?” 坐在右手側,頭發花白的老者適時開口,語重心長道:“聽三叔公一句話,先跪下給老太君陪個罪。” “大家都是一家人,莫非你要當個不孝子孫嗎?” “三叔公說的沒錯。” “周淮,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是如此不懂得輕重,你這個樣子,周家的擔子我們如何敢交給你啊。” 一時間,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有人搖頭嘆氣,有人一臉愁容,也有人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周淮微微側目,氣極而笑,伸手掏了掏耳朵,淡淡道:“我怎麼聽見一群老狗在犬吠!” 場中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臉色頓時一沉,變得難看無比。 周淮垂眸看著周文生,冷笑道:“當初如果不是我父親出麵救濟,你那好賭的兒子早就讓人砍死了。” “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教好,如今倒是先管起我來了!”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欠著我父親一千兩銀子吧?” 周文山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周淮又轉頭看向三叔公,冷笑道:“都半截入土的人了,還學人跑這裡倚老賣老。” “你一個遠房旁支,當初若非祖父收留,早就餓死在路邊,一把年紀,還學人納妾,借著周家的名聲,威脅民女,才是真的為老不尊。” “你……”三叔公瞪大了雙眼,麵紅耳赤,伸手指著周淮,哆哆嗦嗦道:“無法無天!” “簡直無法無天了啊!” 周淮目光掃過眾人,冷冷笑道:“還有你們!” “一個個冠冕堂皇的坐在此地,真以為自己就那麼乾凈嗎?” “孽子!” 董秀芳猛的站起身來,臉色陰沉,厲聲喝道:“你個不孝的家夥,在胡說八道什麼!” “當著眾位叔伯的麵,你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先前宗植就說你目無尊長,沒想到你竟還真是如此。” “你當真是越來越不成器了,你可對得起你死去的爹……” “閉嘴!” 周淮突然出聲嗬斥,看著董秀芳,冷冷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提我爹!” “你……” 董秀芳頓時瞪大了雙眼,胸口劇烈起伏,指著周淮,咬牙切齒道:“混賬東西,當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來人!” “家法伺候!” 下一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廳外走進兩個身強體壯的下人。 他們都是董秀芳的心腹下人。 以前所有的下人,也都是得了周宗植的吩咐,表麵恭維著周淮,其實許多人早就不將周淮放在眼裡。 誰都知道,將來這座府邸究竟會由誰來做主。 不等二人動手,周淮突然身影一動,凝血七重的氣血驟然湧動,爆發無比澎湃的力量。 一拳將一個下人砸飛了出去,然後又一腳將一人踹飛了出去。 砰砰! 隨著兩聲輕響,二人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很快竟是氣絕身亡。 這一幕直接驚呆了眾人。 滿堂皆驚! 殺……殺人了? 周淮冷冷轉身,冷笑道:“真忘這府裡究竟誰是主子了?” “大膽!” 那位三叔公伸手指著周淮,渾身顫抖,氣道:“周淮,你竟敢殺人?” 誰都沒想到,周淮竟敢當著他們的麵殺人行兇。 這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周淮嗎? 周淮暼了他一眼,冷笑道:“莫非你忘了太玄律!” 三叔公渾身一抖,想說什麼,卻發現不知說什麼。 太玄律令中,貴族有權利處置自己府中的奴仆的,就算殺了,也不過就是賠點錢財。 作為伯爵府的繼承人,他自然是有這個特權的。 周宗植目光一沉,臉色難看。 本是想借家族眾人的威壓逼他乖乖就範,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如此無法無天。
三、家族威逼(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