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二樓東側的走廊,找了一處極佳的位置坐下。 在此地可以很好的看見樓下的情景,一覽無餘。 這些位置收費自然高,不過宋元寶身價豐厚,自然不在意這點錢財。 宋元寶磕著瓜子,樂嗬嗬的看著樓下的表演。 “你別說,這元豐樓的舞姬還真是不一樣。” 周淮倒了一杯茶,淺嘗了一口,揶揄笑道:“怎麼,是長了四條腿嗎?” 宋元寶頓時哭笑不得,大罵道:“你就是不解風情!” 就在這時,走廊對麵迎麵走來幾人。 幾人皆是一身錦衣,氣度非凡,神色略顯倨傲。 “讓開!” “這裡我們占了!” 幾人一來便毫不客氣的沖著宋元寶開口,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 宋元寶先是皺了皺眉,轉身剛要拒絕,看見來人,臉上強擠出一副笑容,道:“這地方是我先選的……” “嗬嗬!” “宋胖子,給你臉了?” 話音剛落,為首的年輕公子一臉不屑,譏諷道:“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你有意見?” 宋元寶臉色一僵,麵色微微泛起一陣潮紅。 周淮皺了皺眉。 宋元寶看著平時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模樣,卻也是一個極好麵子的人。 宋家也算是小有名氣,這幾人如此態度,宋元寶卻連反駁都不敢,看來是有點來頭。 宋元寶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周淮,勉強笑道:“走吧,我們換一個地方。” 在自己的朋友麵前,被人如此數落,無疑是極為丟臉的。 周淮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起身便打算隨宋元寶離開。 “站住!” 那幾個年輕公子卻沒有放過宋元寶的意思,伸手一把攔下宋元寶,冷笑道:“就這麼走了?” 宋元寶微微一愣,抬頭看著為首的年輕公子,勉強笑道:“不知還有什麼事?” “留下五千兩!” 宋元寶微微一愣,伸手在懷中掏了掏,取出三千兩的銀票,做勢就欲遞向那為首公子。 “我隻有三千兩……” 眾人看著宋元寶,眼中多了幾絲玩味與譏諷。 “啪!” 隻是他的銀票還未遞出,便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給攔下。 宋元寶愕然抬頭。 周淮站在了宋元寶身前,將其手臂拉回,抬眸看向幾人,嗓音毫無波瀾:“幾位,過了吧?” 宋元寶臉色微變,急忙想要開口,隻是為首那年輕公子卻是率先開口:“你想多管閑事?” 周淮淡淡道:“是又如何?” 此話一出,跟隨在青年身後的幾人似乎都愣了一下,仿佛極為吃驚,很快嘴角浮現出譏笑。 “嗬!” “有意思!” 為首青年上下打量了周淮一眼,突然嗤笑一聲,看向宋元寶,譏笑道:“宋胖子,你扇他一巴掌,今日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宋元寶眼神閃爍了一下,苦笑道:“薛少爺,今日的事是我不對。” “這是三千兩,我替他向您賠禮道歉,有什麼要求您盡管提。” 宋元寶微微俯低了身子,麵帶笑容,又將銀票遞了上去,將姿態放的很低。 “啪!” 下一刻,宋元寶臉上浮現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元寶這一刻卻隻是低著頭,陪著笑。 薛光岐居高臨下,冷笑道:“我說什麼你沒聽見嗎?” “我缺你這點錢?” 話音一落,便再次揚起手,打算向著宋元寶抽去。 不過他剛剛揚起的手臂突然被一隻白皙手掌抓住,手腕上傳來陣陣疼痛。 薛光岐愣了一下,抬眸望去,耳畔傳來一道淡漠之音。 “好玩嗎?” 宋元寶愕然抬頭,豁然變色! 他先前說出“薛少爺”就是為了提醒周淮。 他相信周淮應該知曉自己的意思。 雖然周淮是靖安伯府的公子,可這個靖安伯府有幾分份量,他再清楚不過。 他不想因為自己將周淮牽連其中。 薛光岐掙紮了幾次,眉間浮現怒火,厲聲道:“小子,你還真想多管閑事?” 周淮淡淡道:“元寶,抽回來!” “算了!” “還是我來吧!” 周淮自問自答一般,伴隨著話音的,還有他隨意揚起的手掌。 薛光岐臉色大變,抬起另一隻手就向著周淮拍來,皮膚之下有氣血湧動。 周淮卻是更快一步! “啪!!” 這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極其響亮,傳來的恐怖力道更是震的他頭腦發昏。 啪! 啪啪! 周淮手中動作不停,連續十餘下,抽的薛光岐滿臉鮮血。 “小子!” “你找死!” “還不住手,你想找死不成!” 跟隨薛光岐幾人見狀,頓時怒罵著快步沖上前來。 這幾人顯然是練過一些拳腳的,隻是大都處於凝血境的層次。 砰砰! 連續幾聲,周淮三兩下就將幾人踹飛了出去,一個個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哀嚎。 這般動靜也吸引了四周不少人的目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著那白衣年輕身影的動作,眾人不由麵露吃驚。 在這元豐樓內,不乏武道高手,所以在周淮出手的那一刻,他們就看出了端倪。 這武道根基非同一般,又是哪個大族的弟子? 還是說是某個大派子弟? 宋元寶心中卻無半分欣喜,隻覺口乾舌燥。 他急忙上前拉住周淮的手臂,焦急道:“周淮,你快走!” “你闖大禍了啊,你先走,有人問起來,就說這一切都是我乾的。” 兄弟替自己出頭,沒道理還得讓兄弟替自己擔罪。 薛光岐的臉上被血漿布滿,耳間嗡鳴,出於本能的怒視著周淮,口齒不清:“我……饒不了你。” “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要你……你不得……” 啪! 周淮反手又一巴掌,淡淡道:“不就是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的二公子嗎,早知道了。” 在宋元寶喊出“薛少爺”之時,他就已經猜到了。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宋元寶這等商人之家,看似風光無限,在這天京城內,其實也過的戰戰兢兢的。 上麵的官員隨便找個理由,就有可能讓他們的萬貫家產付之東流。 一個五城兵馬司的都指揮能有多少俸祿? 就那點家產還不足以供這薛二公子來這元豐樓花天酒地,還不是全靠各個商人的賄賂。 五城兵馬司管著天京城的城防,任何東西的進出,都受著五城兵馬司的管製。 宋家的商品能否入城,就是五城兵馬司一句話的事。
一十二、抽回去(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