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密謀(1 / 1)

榮陽郡主府,   管家恭敬走入房內,望著紗賬後的那道曼妙身影,躬身道:“郡主,那武閣的學子周武不肯離開,跪在府外求見!”   “嗬嗬!”   寂靜的房間內,傳出一道調侃似的輕笑。   粉紅的紗賬之後,一道曼妙身影若隱若現,側躺在床榻之上,緊接著,那身影緩緩起身,一隻白皙的長腿從紗賬內緩緩伸出,赤足踏在地上。   府內管家急忙緊緊將頭貼在地上,不敢去看那道衣不蔽體的身影。   曾經那些偷看的下人,早已被挖去雙目,敲斷四肢在街上流浪。   “聽說他還有一個兄長?”   榮陽郡主坐在梳妝臺前,饒有興趣的問道。   柔和的話語令人骨酥體軟。   “是!”管家壓下躁動的心神,恭敬道:“不過他們並非親兄弟,他那位兄長已經是懸鏡司朱雀營掌營校尉,他們雙方的關係並不和睦。”   “應當是二房一脈想要謀奪爵位。”   郡主看上的人,所有的身份背景自然會調查的一清二楚。   這些本就是能查到的事,查起來並不困難。   “人啊……”   “都是如此下賤!”   榮陽郡主嗤笑一聲,眼神中露出譏諷。   曾經對她不屑一顧,如今又如何?   無論是國子監的士子,還是武閣的這些學子,全都是一個樣,不會有什麼例外。   外界對於她的說法,她都知曉,隻是懶得理會罷了。   這些個年輕人,永遠自視甚高,心比天高,總覺得憑借自己足以闖出一條通天坦途。   可卻不知,他們的舉動是何等可笑!   權勢大如山!   “郡主,我這就讓人驅趕他離開!”   “不!”榮陽郡主搖了搖頭,望著銅鏡內的身影,眉眼間浮現些許春意,幽幽道:“讓他進來吧!”   “我先去沐浴,讓他洗乾凈點等我!”   那周武倒還有幾分模樣。   畢竟是武閣學子,或許不一樣呢?   “是!”   管家恭敬應下,低著頭緩緩退出房間。   ……   雄雞一聲天下白,   天京城仍舊是一片熱鬧,興義堂的覆滅,在這偌大的天京城內,並不足以掀起多少浪花。   尤其是對於許多底層人而言,這些從來就都不是他們該關心之事。   可在年輕一代當中,周淮的姓名卻因此悄然流傳開來。   元豐樓,廂房之內。   梁萬興獨自喝著悶酒,心情煩惱。   “該死!”   他將酒杯重重擲於地上,臉色陰沉,目中殺意橫生。   今日一早,他便聽聞了昨夜元豐樓之事。   年輕一代之間,本就有著自己的消息渠道。   何況昨夜的事可不算小,自有人傳播。   誰又能想到,一個本該已死的人,不僅從五城兵馬司的大牢內走了出來,而且搖身一變,成了懸鏡司掌營校尉。   真正令人懼怕的是那周淮知曉他殺人兇手的身份。   先不說此事,僅僅自己陷害他一事,恐怕也不會輕易揭過。   這是生死之仇!   他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大度之人,所以那周淮定然也不會大度,從容揭過此事。   縱然是忠勇侯府,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殺害一位懸鏡司掌營校尉。   何況他也無法徹底執掌忠勇侯府。   不過那周淮目前也拿自己並無辦法,就算他知道自己是殺人兇手,但沒有足夠的證據。   就在這時,房間的大門被推開。   “滾出去!”   梁萬興頭也不抬道。   許久,房門並未關閉,踏入房內的那道身影似乎站在了房外,靜靜而立。   梁萬興猛然抬頭,怒意內斂,但當看見來人,口邊話語戛然而止。   “薛殿權!”   梁萬興豁然起身。   薛殿權神色平靜,淡淡道:“小侯爺不必驚慌。”   梁萬興臉色冷了下來,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薛殿權看著梁萬興,平靜道:“家父托我給小侯爺帶句話。”   “我弟弟的死,他會算在周淮頭上。”   梁萬興一愣,神色錯愕。   算在周淮頭上?!   薛殿權笑著看了梁萬興一眼,淡淡道:“不過家父很想知道,那周淮手中究竟有什麼?”   薛萬堂從來都是一個追求將利益最大化的人。   薛家眾人當中,他唯一重視的也就隻有薛殿權一人,至於其他人,從來都隻是他的利益工具。   梁萬興臉色微變。   他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薛殿權此話的意思。   薛公子的死可以不算在他的頭上,但前提是自己得將那東西供出來。   梁萬興緩緩吐出一口氣,抬眸看著薛殿權,沉聲道:“一件冥器!”   “但據我所知,那東西應該與神王宗有關!”   神王宗曾經是名震天下的大派,在王朝未立之前,這片土地上的主宰者都是各大門派,神王宗便是其中之一。   那東西的外貌,工藝,都與古籍中記載的神王宗器物一般無二。   與神王宗有關的冥器,價值不言而喻!   若非如此,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薛殿權眼中閃過一絲吃驚!   作為武者,他太清楚這東西的價值了。   梁萬興也不隱瞞,沉聲道:“可我已讓人仔細搜查周府,並無任何收獲。”   “此物的蹤跡,恐怕隻有周淮自己知曉。”   薛殿權眉頭微皺。   若是以前,區區一個沒落勛貴,自可隨意拿捏,但如今的周淮身份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薛殿權忽然道:“此物是從什麼地方發現的?”   “大槐樹村!”梁萬興隨口道:“這是當地村民挖出來的,本想售賣,但因價格太低,這才放棄。”   “在那村子裡也有一段時間了。”   “那件冥器的製造工藝與外觀,極像神王宗的兵器。”   外界也有一些類似的古物流傳,不過大多隻是尋常器物。   薛殿權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笑容,幽幽道:“為何此物會偏偏出現在那裡?”   梁萬興一愣,目露思索之色,而薛殿權已經轉身離去。   待薛殿權離去後,梁萬興眼神忽然一亮。   ……   時間匆匆,   興義堂之事最後被趙學敬壓了下來。   主要這事周淮辦的乾脆利落,而興義堂本身也不乾凈,算是證據確鑿,人都死了個乾凈,想翻案也沒有足夠的理由。   這個時候替興義堂出頭,那可就坐實了與興義堂勾結的罪名,無疑於自曝身份。   何況周淮本就是指揮使帶來的人,此次又將一部分功勞分了出去,也就不再有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