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鐵啞巴的排斥(1 / 1)

“為什麼……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   鐵匠鋪那殘破的木屋裡傳出男孩略帶沙啞卻稚氣的聲音。夏聽風疑惑著,鐵啞巴他有獨生子嗎?而且好像不在家。正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去敲門看看,卻看到門口忽然被打開,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泛著血紅的眼神盯著夏聽風。夏聽風有點愣住,那個男孩跟鐵啞巴長得神似,特別是他臉上的那道刀痕,隻不過那個男孩上的刀痕上還流淌著鮮血,夏聽風剛要開口詢問,那個男孩突然間卻冷笑著質問夏聽風,原本帶有血絲的眼神又帶上幾分戲謔與憎恨:“所以呢,你為什麼要拋下我,這就是你所謂的為我好嗎?那他們呢?那些所有因為你而犧牲的所有人呢!”   “他們……”夏聽風愣在原地,對男孩的話語感到一片茫然,完全無法理解其含義。男孩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早已沒有原先稚嫩的聲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夏聽風不禁聯想到那個鐵啞巴,他的沉默寡言、他的孤獨堅韌,都與那個鐵啞巴有著驚人的相似。   就在夏聽風愣神的瞬間,周圍的環境似乎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原本晴朗明亮的天氣瞬間變得陰沉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讓人喘不上氣。他突然感到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那感覺就像有無數的爪子在扒拉自己的衣裳,試圖將夏聽風拖入一個無底的黑洞。   還沒等夏聽風回頭查看,身後真的有一隻大手向自己抓來。盡管夏聽風盡力掙紮,但那隻大手的力量卻如同鐵鉗一般,任憑夏聽風如何掙紮都起不了絲毫作用。眼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被拉入那個無底的黑洞,夏聽風的半個頭顱在地麵上來回晃動,恐懼與絕望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在夏聽風的腦海裡響起,那是一道深沉而空洞的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我們都該死,帶著無盡的罪孽,在無盡的深淵中飽受苦寂,但還不是現在……”隨著聲音的傳入,夏聽風從睡夢中驚醒,意識到這一切隻是個噩夢。   夏聽風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下意識地坐起來,他微微喘著氣,仿佛在夢中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掙紮。他下意識地透過窗邊看向鐵匠鋪,那間木屋的門依然緊閉,屋頂蓋著厚厚的雪層,看不出一絲生氣。屋外傳來孩童們的打鬧聲令夏聽風終於鬆了一口氣……又是夢嗎?我們是指誰?為什麼會做這種夢?那個小孩是鐵啞巴……小時候吧。想到這裡,夏聽風心中疑惑更甚,總歸還是要去問問鐵啞巴才行。   自夏聽風被帶回來已經過了三天左右的時間了,期間村長也來照看過幾次。雖然夏聽風很疑惑,自己跟村長並沒有過多的交集,為什麼他會無緣無故來看自己,但依村長所言,是他看到鐵啞巴一個人大老遠,左手提著熊,右手提著你,如同殺神般,伴隨著在雪地留下的腳印與拖拽印,還有巨熊身上可怕的出血量,當時整個空氣彌漫著的血腥味令所有人不敢靠近,後來就是村長壯著膽子從鐵啞巴手裡接過了夏聽風,將夏聽風帶回了孤兒院。不過也多虧了鐵啞巴帶回來的巨熊,村子上的人們可以熬過這個寒冷的冬季了。   不知不覺間,夏聽風已經來到了那座簡陋而飽經風霜的鐵匠鋪。鋪內木門雖已破敗不堪,但由於工藝古拙,仍能有效抵禦外界肆虐的風雪,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避免寒風入室。夏聽風心中剛想敲門,然而屋內卻傳來一道沙啞而銳利的聲音,猶如鋼鐵劃破空氣,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與斥責:“滾蛋!”   夏聽風的身體一下子如同被冰霜凍結住般愣在原地。他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何還沒敲門就收到了鐵啞巴的逐客令,這出乎意料的舉動讓夏聽風感到一陣迷茫和無措。環顧四周,發現地上已被積雪覆蓋,連腳步聲都難以察覺,夏聽風不禁啞然,自己是在不知不覺中觸發了鐵啞巴的警覺。   夏聽風心中暗自惱怒,他徑直推門而入,希望尋找一個解釋或回應。然而,當他踏入鐵匠鋪內,卻意外地發現鐵啞巴正專注地錘打著手中的鐵塊,整個世界仿佛被這份沉悶的打擊聲所籠罩。夏聽風屏息靜氣,想要聽清那屬於鐵與火交織的聲音,可惜外麵越是期待,裡麵卻越是寂靜。這種靜謐使人感到異常的壓抑和不安。   就在夏聽風努力傾聽之時,鐵啞巴再度開口,他的聲音如同鐵砧上錘火的星火,直射而來:“幾天不見,你的膽子倒越來越大了!”話音剛落,鐵啞巴的錘子猶如剛出膛的炮彈,帶著無法抑製的怒意和力量,直接擊中了夏聽風的耳膜,引發一陣強烈的耳鳴。   與此同時,鐵啞巴揮舞錘子的動作產生的巨大風壓,如同狂烈的颶風般席卷而過,直接將夏聽風推出了門外。那股力量之猛,讓夏聽風幾乎站立不穩,直接被推出了鐵匠鋪。夏聽風跌跌撞撞地走出木門,回頭望去,隻看到鐵啞巴那被爐火映襯出的佝僂背影,以及空氣中尚未消散的鐵與火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