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老王的店,白景還心有餘悸,騎著自行車蹬了好久,一刻也不敢停留,直到來到一個他自認為安全的地方才停了下來,此刻他喘著大氣,拿起自己的手機重新算了一遍五十乘以零點八,這時候手機恢復了正常,屏幕上顯示的是四十。 手機沒有問題,那麼有問題的就是老王的店了,白景決定以後再也不去老王的店了,哪怕他給他打八折、東西再便宜他也不去,誰知道哪次去會把自己的命丟在那裡。 老王的店並不簡單,白景現在在想如果自己當時貪了便宜沒有給老王這十塊錢會怎麼樣,是不是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不管怎樣,車子是修好了,雖然老王的店有點奇怪,但他這胎還是很不錯的,一路上白景騎的都很舒服。 回到家,白景第一件事就是去洗個澡,畢竟身上出了這麼多的汗。 每當洗澡、脫光所有的衣服與自己坦誠相待時,他才記得自己腳踝上係著一個繩子,繩子上有三塊綠色的石頭,顏色很是鮮艷,這是母親在他小時候親手給他係上的護身符,據說是一位高僧製作的,可以保平安。 這繩子很是神奇,小時候他腳上戴著就很合適,現在長大了依舊如此,白景認為它不是凡物,或許真能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救他一命,因此沒有解開它。 沒有解開它還有另一個原因,這是他父母在這個世界上留給他的最後一件東西了,他必須保管好,不能弄丟。 洗完澡白景感覺舒服多了,說實話他真想直接去睡一覺,可他不能這樣,他要把他的衣服洗了,劉蘭是不會那麼好人幫他洗衣服的,即便她真的願意洗,白景也不敢穿呀。 洗好自己的衣服,白景把衣服晾在了陽臺,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很小,這並不是他之前的房間,而是他家原先的儲物室,在白寧德和劉蘭得到房子之後便強製讓他搬了進來,而他之前的房間,自然是他們的兒子在使用,白寧德和劉蘭有個兒子,叫做白思遠,比白景大上十歲,今年已經二十六了,他和白寧德夫婦分開住,白景不知道他從事什麼工作,但知道他很忙,因為每年也就過年的時候白景能看到他。 兩人有著十歲的差距,因此即便小時候,白寧德還是白景喜歡的那個大伯的時候,白景都和白思遠並沒有多少的接觸,他印象裡白思遠並不像白寧德和劉蘭二人之前那樣對他溫柔熱情,相反,他好像十分嫌棄他,不記得當時多大了,反正是很小的時候,他曾吵著鬧著讓白思遠抱他,那時他還很是可愛,臉上總是笑著,是個正常人應該都不會拒絕他的請求的,白思遠拒絕了,小白景不管當時在白思遠旁邊拉了他多少次褲腳他都無動於衷。 這招沒用,小白景隻好使出必殺技,大哭一場,引得幾位大人過來詢問情況,其中就有白寧德,幾位大人詢問他怎麼了,他就指著白思遠說我要哥哥抱,白寧德知道情況後當場就罵了白思遠一頓,白思遠這才不情不願的抱了白景。 這小子,當時抱白景的時候臉上笑瞇瞇的,等到大人們都走了之後就光速把白景放了下來,臉上十分的冷漠。 白景對他並無好感,甚至因為白寧德和劉蘭的緣故多少有些恨他,兩人在生活中並沒有多少交集,白景曾想過把白思遠納入白狼計劃的死亡名單當中,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這家夥一年也回來不了幾次,也沒有做什麼傷害白景的事情,白景對他的恨意還沒到殺了他的地步,當然,最重要的是白景對他並不了解,甚至可以說一無所知,真把他當作目標的話,到時候誰是獵物誰是獵人都不知道。 白思遠並不簡單。 到了七點多的時候,白景的肚子就叫了起來,他餓了。 白景來到客廳,發現餐桌上的東西沒有變化,便知道白寧德和劉蘭還沒有回來。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二人每天都回來的很晚,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麵忙些什麼。 “真希望他們是染上了賭癮啊。”白景在心裡想道。 白景隨意的下了碗麵給自己吃,他下麵手藝一般,隻能說勉強能吃,即便這樣,他也沒有選擇出去買吃的,誰讓出去買吃的花費的是他自己的錢,而在家隨便弄點吃的用的還是劉蘭買的食材,不得不說劉蘭買了很多的食材屯在家裡,什麼麵條餃子湯圓啥的應有盡有。 吃完麵之後,白景把鍋和碗都洗了一下,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雖然劉蘭不在家,白景還是隻打開了臺燈,這已經養成了習慣,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繼續看白天在學校裡還沒有看完的犯罪心理學。 “哎喲喂,你怎麼不把房間的燈開著呀,那小臺燈的燈光哪裡夠呀,你也不怕眼瞎,這讓不知道的人看到還以為我們虐待你了呢。”大概九點半的時候劉蘭回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敲門就進了白景的房間,她心情應該不錯,邊說邊替白景打開了房燈。 白景已經習慣劉蘭的反復無常,並沒有說啥,如果心情差的話,她沒準還會埋怨白景開臺燈浪費電了呢,會怪罪白景作業為啥不在學校裡寫好。 打開燈之後,她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房間裡待了一會,並沒有和白景說話,就隻是瞎逛,礙白景的眼。 白景熟視無睹,也沒有趕她走,此時他人微力薄,要盡量避免與劉蘭和白寧德的正麵矛盾。 這三年裡,白景做事說話都十分的小心,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不會刻意接近討好白寧德和劉蘭夫婦,這顯然不符合邏輯,畢竟他們像強盜一樣搶奪了屬於他的財產,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應該那麼融洽,他也不會頂撞和正麵與他們產生矛盾,不管誰對誰錯,他都沒有優勢,最終失敗的都會是他,此刻唯有忍氣吞聲。 因為白景的小心謹慎,這三年裡他和白寧德和劉蘭表麵相處的還算和諧。 “白景啊,聽說你窗戶對麵的房間就是死者的房間,你說死者真的像治安署的調查員們說的那樣是意外死亡的嗎。”劉蘭說道,昨日治安署的調查員以死者意外死亡草草的結了案,老實說她並不相信事實是這樣,治安署的調查員遇到這樣的案子就以意外死亡結案也不是第一次了。 “治安署的調查員說是意外死亡那就是意外死亡。”白景如是說道,他並不相信所謂的治安署,但他相信陳保國,雖然與他接觸不多,但他能看出來這是一位很是負責的調查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