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厚的動物油脂要比麵包香無數倍。 許多人吃慣了難以下咽的麵包,或許早就不知道還有‘香’這種氣味和滋味。 因為是兩人一人半扇豬,所以賽因又揮刀從野豬的脊背上砍開,一人半扇,騎士長下刀非常的準,刀口十分整齊。 割肉的時候,賽因像是一個藝術家一樣,細致細心。 但是霍爾覺得自己應該把這種細心當做是騎士的公正。 畢竟要一人一半的。 霍爾長這麼大還沒吃過肉,他的口水在不斷地分泌。 這半扇豬可以讓他珍藏許久了。 即便是利落的刀法也難免會將一些血沫和碎肉灑落在地上。 霍爾看到了這頭豬,又抬起頭把目光投向大山深處,這裡還是密林荒野,像是這樣的野獸野味應該還有不少..... 想到這裡,霍爾馬上動身,把這頭肥豬灑落的鮮血收集起來,那些碎肉也是同樣,這些是吃不了的東西,賽因騎士長也不會多看一眼。 他就把這些血塊碎肉拿到自己的領地之中,然後開始在附近的林子裡尋找藤蔓和堅韌的樹皮。 賽因看到了霍爾的動作立馬也明白了他要乾什麼,笑著開口,“那邊綠皮樹的青皮非常堅韌,你可以試著剝下來一些。” 霍爾聽取了建議,他對荒野生存並沒有什麼經驗,這裡密林中植被藤蔓把地麵都網絡住了,很是不好下腳。 賽因所說的綠皮樹是一種隻有胳膊粗、卻像是竹竿一樣細長的樹木,他用力的踹到的一根.....難以拔下樹皮,反復在林子植被稀少的地方尋找到了還算鋒利的石塊。 啪啪—— 石塊和綠皮樹的碰撞的聲音響起。 撕拉,他扯下了綠皮樹的綠皮,很結實而且很長,有五六米。他並沒有停下而是再次剝下來幾條纖長的樹皮後才坐在密林之中,開始把這些的綠皮搓成草繩。 這個過程並不簡單。 他用的是三條樹皮錯落輪流掰緊,紮成一條繩子的做法,但這就並不意味著簡單,因為生疏的緣故,嘗試了十幾分鐘,他才找到了緊實又不會散開的方法,速度逐漸快了起來。 最後,半個小時霍爾得到了十幾米的繩子。 賽因早就把兩個半扇的豬分開了,豬皮也已經被他完整揭了下來,帶著硬毛的豬皮也同樣是好東西。 霍爾忙著布置簡單的鎖套陷阱。 這些陷阱並不怎麼高明。 但是他是把這些陷阱放在了通往那些帶血的碎肉的必經之路上。 這樣也算是稍稍的提高了再次捕捉到獵物的機會。 這些繩套陷阱所期待的獵物幾乎包含著所有,隻要他們的腦袋或者蹄子踏入繩套,並且繼續往前奔跑,繩套就會立馬收緊,把他們捆在原地,隻要是被困住,除非力量尤其的大,否則不容易掙脫。 當然這種繩套對那種頭大身子和屁股小而且沒有後腿的動物不頂用。 它們可以隻要往前沖,並不能讓繩套收緊,嗯.....就像眼鏡蛇。 霍爾的這些繩套被他牢牢的綁在了大樹上。 套子埋在的茂密的樹叢藤蔓中,那些看上去可以作為動物行走通道的地方,都有他的陷阱。 打獵也是一種人類的生存的方式。在這荒野裡,如果幸運的話,也能用打獵來填飽肚子茍活。 霍爾酷愛這種能夠豐收的活動。 這裡山林沒有經過貪婪的人類的破壞,就能給他提供無數的資源。 雖然危險也是有的,但人類畢竟會使用工具。 設置完陷阱之後,霍爾心滿意足的和賽因的會麵,賽因正在分割的這頭野豬的內臟,他的處理手法很細膩,即便是野豬的腸子也在他的手上處理的足夠乾癟,其它的肺葉、豬腰、豬心等等......他都分門別類的放在巨大的樹葉上,宛若精致的擺盤。 如果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一位公正和強大的騎士長,霍爾甚至要把他當成殺豬的屠夫了。 這也證明了賽因掌握著不少用的上的食用技能。 而根據霍爾的觀察:在其他騎士都是拿著大劍器宇軒昂的時候,賽因騎士長用的卻是一把大刀,這或許就是中年人賽因務實、實用主義的最好證明。 霍爾心想,自己也應該像賽因一樣,努力學會很多本領,成為讓人敬佩的長者。 不過成為長者也有年齡要求,這對目前才剛剛二十二歲的自己來說,是有些困難的。 這時候,騎士長開口了,“霍爾,這些內臟你更喜歡哪一種呢?” “哦,仁慈善良的騎士長大人,我不喜歡任何一種,或者說這些美味的東西更應該歸屬於付出了更多勞動的賽因閣下,處理這些東西也並不是我所擅長的.....” “那可真可惜,希望有機會讓你領略到這些胰臟的美味,今天我們的準備並不充足。” “是的,交易土地並不用帶上的鐵鍋和調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會有機會的,仁慈的騎士長閣下。” 他也並非是大方,事實上,霍爾也想要品嘗那些的豬雜的滋味。 但他並不會處理,他那貧民小屋也並不能妥善保存這些內臟,如果臟掉或者放壞了的話,也是一件麻煩事。他也看出了賽因對這些內臟小心翼翼的在意,那就順水推舟送給騎士長了。 賽因熟練的把這些內臟放進屬於他的那半頭豬的肚子裡。 兩人各自扛起豬肉,往大橋上回。 站在橋上,賽因和霍爾一起打量眼前茂密到一眼看不到邊的密林。 “這真的是一塊資源富饒的土地啊,恭喜你霍爾領主!” “謝謝,這裡會成為一片富饒之地的。” 霍爾認真點頭,眼神卻對這片土地放空,思緒也早就飛走,這裡會是美麗的家園。 他同樣的期待的還有自己設下的陷阱圈套,如果有機會,他希望自己可以及時來收獲那些已經被圈套困住的獵物。 兩人轉身上車。 霍爾的眼眶有些濕潤,從貧民區到荒郊野外,有時候他自己心裡也沒譜,自己要麵對的到底是蠻荒還是文明,在這裡自己能夠得到的是生存還是滅亡? 沒有人可以告訴他,回答他這些事情,再也沒有父母的言傳身教,沒有教課書的指引,這片土地上的植物動物他都認不全。 在這裡談生存,又怎麼容易呢,想到這裡,他才真正明白賽因騎士長口中所說的,‘英勇的開拓者’這的確應該是一種榮譽。 霍爾默默給自己鼓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