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城大巴上,卡卡望著窗外後視鏡裡飛速倒退的風景,在朝陽下沉沉睡去。 夢中又是熟悉的墟澤入口處,不同的是這次卡卡沿著上次刻字的石頭繼續前進,耳畔的金屬警報音慢慢清晰起來。快點,再快點,夢裡卡卡催促著自己在原始森林裡跑了起來,她甚至能感受到因速度過快,風擦過耳朵的感覺。“聲音越來越清晰了,就在前麵了”穿過一叢叢灌木,在灌木叢的盡頭,卡卡看到的是一條緩緩流動的小河,河麵在朝陽下波光粼粼,在樹蔭的映襯下顯得沉靜而悠遠。卡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鬆,仿佛她很久以前就生活在這裡一樣。金屬提示音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沒有灌木叢的遮擋,卡卡這次終於能分辨出幾個字眼,“...信號...返航”。 “這句話到底在說什麼呢”卡卡小聲嘟囔著。一旁擠在一起看墟澤路線圖的陸由和維新抬起頭看著熟睡中的卡卡相視一笑。維新抬起手剛想給卡卡一個腦瓜崩,卻被陸由伸來的手抓住了手腕,“讓她睡吧,等一會到了再喊她”。“好吧,那我們再看一下古月城有沒有特色美食,這樣我們中午就可以飽餐一頓了,哈哈”維新邊想美食邊埋頭在手機上搜索起來。陸由打開備忘錄,逐條核對小隊攜帶的物品是否充足. 隨著太陽在天邊一點點偏移,大巴車距離古月城也越來越近,經過一段顛簸的山路後,售票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各位乘客,本次行程已到達終點,請大家清點自己行李後下車”。卡卡揉了揉眼睛,看到對麵維新似笑非笑的看著。“咋了?”“沒事沒事,年輕就是好哇,倒頭就睡,哈哈哈哈哈”維新開啟調侃模式。“行了,行了,快下車吧,我都快餓死了”陸由拿下頭頂的行李,回頭看著還在互懟的兩人也笑了起來。 站在古月城的車站旁,將胸腔內濁氣呼出,卡卡望著天邊鬱鬱蔥蔥的山峰心底不由得想著:那就是墟澤麼,那個就是在我夢裡重復出現的地方麼。“走啊,吃飯”維新從後麵背著大背包探出頭來。 吃過飯後,三人順手攔了一輛過路的出租車。司機師傅是一個穿著牛仔套裝的青年女性,一看到卡卡幾人的裝扮頓時明白了這是暑假組團旅遊的大學生。“喲,現在這麼熱的天,你們仨還要背做這麼重的包去徒步哇?”“我們就是暑假在家待的無聊到處轉轉”維新笑嘻嘻地接話。“現在來這徒步的人多麼,姐姐”坐在副駕的卡卡看著身旁的司機開口。“唔,倒也不是,墟澤這兒雖然風景好,但森林太密,倒也沒被旅遊開發,不過你們要去的話建議隻在外圈逛逛就行了,聽本地人說去裡麵很容易迷失的就連GPS在裡麵都沒信號。”“那姐姐你也不是本地人麼?怎麼在這兒開出租”卡卡注意到司機深藍色牛仔上那一抹違和的顏料狐疑的開口問道。“不是啊,我叫白蘇,是京大藝術係的,我們團隊計劃去墟澤寫生,但是學校審核團隊出行安排臨時要補些文件,他們就讓我先來這裡了,正巧看到出租車公司在招工,我就順便入職,正好開著車到處看看。”一路上卡卡都在和白蘇聊一些墟澤的一些未經於世的生物,期間聊到興起的地方兩人順道互加了聯係方式。隨著話題的漸漸深入,後排的維新和陸由早已陷入夢想了。 看著遠處的一抹墨綠色逐漸在眼前放大再放大,終於到了。“嘿,醒醒,下車,我們到了。”卡卡回頭看著後方歪七倒八的二人,不由得感慨睡眠質量真好啊。後排的維新和陸由怔了怔神,抬眼看到窗外綿延的綠色已近在眼前。幾人拎起後備箱的登山包就轉身奔赴遠方期待已久的墟澤。 得益於白蘇對墟澤地形多日來的研究,卡卡他們繞過旅客參觀地直接進入了墟澤安全區內的又人跡稀少的森林。剛踏入這片森林幾人就感受到濃鬱的自然氣息,伴隨腳下多年堆疊的枯枝落葉隨著每一次腳步的落下反饋的沙沙聲。三人在這僻靜處暫且得到了一絲城市裡從未感受到的放鬆。 沿著灌木叢的空隙繼續前進,陽光逐漸從刺眼的白色漸漸變成了星星點點的光束從頭頂的樹冠上照射下來。林間時不時的鳥鳴聲顯得這片森林更加清幽寂靜。 “唉,你們看,那邊好大一堆石頭”隨著維新的聲音,卡卡抬眼望去果然看到前方灌木叢中出現了一個石堆。“不會真的這麼巧吧,上麵不會真的有字吧。”這麼想著,卡卡快步向前,把手裡的登山杖往維新手裡一塞就在灌木叢中跑了起來。“唉,我說,慢點啊你”。陸由看了看手裡已經拿了兩個登山杖的維新,又看了看前方一路小跑的卡卡,乾脆也把登山杖塞到了維新手裡,去追卡卡。 跑進了發現這與其說是石堆不如說平地而起的小山丘。墨綠色的爬山虎在石壁上生長的錯綜復雜。卡卡躋身上前,用登山杖費力掀開爬山虎層隻看到了表麵布滿苔蘚的表麵,並未發現字跡。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怎麼會這麼巧合呢”“嗯?這裡還有字”聽到陸由的話,卡卡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寫有字跡的石壁山前,看到兩個“鬼畫符”一樣的大字,掀開爬山虎再往下看並未看到有什麼小字。“這倆字是啥”陸由也不由得泛起嘀咕。剛走到石堆前的維新看著對著石壁沉默的二人不由得笑出聲, “你倆研究個啥,那旁邊倒著的不是有個木牌麼,看看不就知道了”。邊說邊將腳下的木牌扶起,之前木排除了前方地形復雜,建議陰雨天氣禁止進入外還對石壁進行了解釋:石壁上二字經專家研究為甲骨文中的墟澤二字,在早期地形勘察隊到達時墟澤二字下還有一串斑駁的小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在發現時就已模糊不清,至今未能破譯。再看大字下方隻是長滿苔蘚的石壁,哪裡還有什麼字。 “卡卡我們還要向前走嗎?”陸由一句話把正在愣神中的卡卡拉回到現實。“走!”卡卡斬釘截鐵的說“繼續出發” 一行人好奇的在林間空隙裡在穿行著,鑒於他們先前查閱的文獻,墟澤這裡存在大量的野生動物種群,這裡麵就包括一些蛇類,三人越往前進越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灌木叢裡的其他動物。走著走著卡卡突然發覺已經很久聽不到鳥鳴了。身旁維新和陸由兩人一個在拍照,一個在指導拍照角度,兩個人互相爭論相機裡光的角度並未注意到此刻的異常。卡卡低頭看了下手表時間剛過去不到半個小時,又把隨身攜帶的指南針掏出,紅色的指針也顯示著方位未發生偏移。又在好奇和將信將疑的繼續前進了。 “唉,這個光照怎麼突然變亮了呢”已經調好參數的相機拍出的照片曝光度突然異常了。“是不是你參數本來就沒調好啊,維新”看到此刻曝光度較高的照片,陸由提出了質疑。在前方開路的卡卡看著遠方突然出現的亮光回頭道“可能就是光線變亮了吧,你們看前方,好像不是森林了,是一片空地。”“嗯?卡卡,做攻略時這片森林也沒顯示存在空地啊,維新,你還記得嗎?”“我記得好像也沒有,要不我們走過去看看吧”卡卡此刻的內心不禁一陣激動“難道我們真發現了墟澤內的新地方!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去前方看看就返回吧,至於再深入的地方,我們明天再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