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劍身和匕首,倒映著彼此的光芒,像夜色般神秘。夜明珠發出幽暗的綠色光芒,死去已久的龍仿佛獲得了生命。有些人說龍從來不滅,它們隻是在等待著下一次復活,無奈身體卻被數千年前的英雄分解,造成各種事物,以致後人隻能從遺骸窺探它們最後一絲嘆息。 阿斐葉特輕嘆一聲。龍牙匕首的隻有手臂長,但葬送者是它的一倍。完整的手半劍用途比匕首更多,也是身份的象征,雖然遠沒有像龍牙匕首的刀架般,刻劃著復雜的金屬紋理,劍鞘也樸實無華,但估計價值遠在匕首之上。 「這,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阿斐葉特忍不住問。這不是個禮貌的提問,仿佛在質疑它來源的正當性。但這確實不是一介騎士應該佩戴的武器,甚至一般貴族也無權染指,也許隻該屬於皇家寶庫。 「它叫葬送者。」格羅德似欣賞著兩把武器,輕輕將刀身碰撞在一起,悅耳的共鳴,比琉璃杯還好聽。月光有了波紋,多美麗的東西,仿佛曾埋葬無數人的生命,隻為凝煉出這樣一把兵器,命運的交響,悠悠未散。 「葬送者?」多拉岡略皺眉頭:「多麼不吉利的名字。」 「對與它為敵的人來說,當真如此。」格羅德冷冷一笑。多拉岡悚然。 「曾有一位叫做蘭斯的劍客,這是他家族世代相傳的寶劍。」 格羅德似在回憶往事,那傷痕累累的身軀,還有自信的笑容。他為了讓兒子承繼強者之名,在草原上到處挑起決鬥,雇傭兵之間曾盛傳一時。 但格羅德找上他的原因,卻不是為了什麼名氣。 那是他在草原上流浪的第三年,他早已失去了信仰和生存下去的意欲。到底是什麼緣故,他能繼續支撐餘下來這七年?格羅德還是沒想通,也許是蘭斯打醒了他。 那一戰是平手,戰到兩人都不再有意欲打下去。蘭斯不願占兵器之利,用了一柄紅鋼打造的沙漠彎刀迎戰,格羅德則用上封他為騎士的路斯手半劍。最後,他的劍斷了,畢竟已跟隨他好多年。劍客笑著以寶劍換取他的名字,說還沒有人能和他打成平手。 但格羅德隻是在懊惱,自己為何死不了? 「很好,看在匕首的份上。」格羅德放下龍牙,淡淡地說:「我會幫你們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