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幫助我,騎士先生。」多拉岡又開始求他。格羅德顯得不耐煩地喝光了第二杯酒,他討厭詩人的第二個原因,就是他們經常說不出重點。在古丁平原,詩人會用馬提琴拉出樂章,歌曲的語言通常混雜奴隸腔和高等通用語,視乎聽眾是誰,但內容要比北洋的曲都更晦暗難明。 「叫我格羅德就好。」格羅德道:「是什麼人要你的命?」 「愛情是多麼美好,我愛上了埃米爾的女兒,阿斐葉特.安潔麗.多爾多安,她說喜歡我的詩,勝過月亮與明星。」多拉岡雙眼遙望燈火。恍似夢縈,一邊把弄自己詭異的綠發。格羅德疑惑地瞥向詩人,看不透他這樣做的緣故。 「我可沒時間來聽你說這鳥事。」格羅德冷冷地說:「狗屎放在一邊,說重點。」 「不,這是一些美好的小背景,萬事的因由。」多拉岡有點緊張,像忽然從幻想回到現實般道:「我展開了對阿斐葉特的追求,但她父親,多爾多安的埃米爾……」 「不用告訴我他的名字。」格羅德打斷他。亞斯蘭汗國的貴族姓名冗長,尤其是男性,聽說會把信仰的神、居住的土地以及第一個結婚的女人,都加到名字裡麵。他可沒有賦閑聽這些有的沒的。 「總之,他父親用盡方法阻礙我們見麵,起初是衛兵,後來派人打了我一頓,最近我察覺被人跟蹤了,他一定是看上了我的性命,想一了百了。」多拉岡失望地說:「在草原上,人命能用錢來計算,奴隸的命才幾十個駱駝,雇人殺一個自由民,卻是十來個銀幣就有人願意做。」 「看來你也死纏爛打了好一段時間。」格羅德揶揄他,喝完了第三杯酒。 「永不言敗是我罕見的幾個優點之一。」多拉岡驕傲地說,絲毫不以為恥:「我願意為了阿斐葉特越過連城的山脈,賽洛的湖,金沙的沼澤,還有無際的森林。」 「那為了你的什麼葉特,還有你那條小命,你願意付出多少錢?」格羅德瞇起眼睛問。 「我的所有積蓄。」多拉岡聽到格羅德這句以後尤其興奮,深吸一口氣說道:「四十五個銀駱駝,二十個東鄧銀環,而且我還能繼續賺,來到這兒之後我每天都在賺錢,要是餘下的銅環和奴幣你也……」 「該死,才剛好夠買一個女奴隸,你打算折騰我多久?」格羅德笑了起來,其實這不算一個小數目,換算成伊登通用的駱駝銀幣,也有九十個。他不清楚年輕人怎麼有辦法賺到這筆錢,但他佩服這種毅力。 「直至……至少,讓我見到阿斐葉特,要是我能解釋清楚,傾吐我的真心,一定有方法的。」多拉岡嘆了口氣說,像個單相思的情郎。 「這事情要是耽誤太久,我可不會管,我還要預留兩星期時間回到佛倫卡卡。」格羅德不耐煩地說,頭又開始痛,仿佛是操控著他的心情。 格羅德厭煩無比,到底他是惹到什麼了?巫女說這不是病,難道是詛咒?還是他頭腦中有個部份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