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酸奶是昨日休息前才買的，緊張的戰鬥後攝入工業糖精總是讓人愉悅。 　　布蘭德一邊喝著酸奶一邊咀嚼白麵包享受著。 　　仔細地回憶夢裡的場景，他總結出幾個規律。 　　必須擊殺連環殺人犯的同伴才會被夢境驅趕，他們是夢境的主角。因為在抵達報刊亭前他就已經自由活動很久了，且遭遇戰鬥時第一個殺死的不是司機本人。 　　如果上一條成立，那無疑夢境是有導向性的，它會驅散乾擾主角的人。如果它是有導向的，那它是否有意識，它是否是某個契約者的能力，這就不得而知了。 　　司機的能力是復活死屍，而瓊森的能力大概是冰凍類的，所以屍體在在被發現前都能一直保存。 　　司機可能在瓊森死後復活了瓊森，而瓊森的作案方式以及行為方式沒有變化。 　　以司機的能力復活的生物精神狀態會變差，不然能級3的樹妖不會被精神壓製直接擊殺。 　　不過回到現實後，這些推斷都被暫時擱置，因為今天要來上課的教授是他好兄弟，斐摩斯。 　　很難想象這個圓滑的總長在進入訓隊科前是有名的地理教授。 　　布蘭德隨手將酸奶殼丟到垃圾桶，隨後看向好似又一晚上沒有睡好的安第斯。 　　“安第斯，你去嗎。今天的教授就是上次給我打錢的那位。” 　　安第斯癱在沙發上，望向天花板，一隻手抬著，一隻手順著沙發的邊緣下垂，聽到布蘭德的邀請， 　　他回一句.. 　　“他？找個時間再認識吧，今天是地理課，我就不去了。” 　　順帶一提沙發是安第斯買的，當然他還買了很多東西，比如這個本就狹小的陽臺上的一排多肉，當布蘭德詢問他時，他隻默默的說出抗凍二字就不再解釋。 　　布蘭德並不清楚安第斯這幾個晚上去乾嘛， 　　隨後他稍加停頓久違的換上休閑服出門。 　　....... 　　還是那個寬闊明亮的教室，這次教室大概來了50人，比前倆次都要多。 　　可能是斐摩斯有點名頭，也可能是地理知識在這個大多數人進城就不再出城的世界裡顯得十分珍貴。 　　在烏壓壓的人群裡，一眼望去那紅色的頭發和雪白的皮膚還是那麼別致——愛麗絲也來了，她手中拿著本書不時翻動。 　　布蘭德稍加分辨就發現，她看的那精裝書，幾天前在列車上還隻是剛翻開，現在都要到最後幾頁了。 　　“故事怎麼就接近尾聲，還真是快啊。”他感慨道。 　　布蘭德和愛麗絲問好後，就拿起那本書《維吉爾的遊記》快速瀏覽。 　　“嘖，和先知有關。” 　　那開頭寫到“相傳先知在少年時期覺醒能力雖強但在那個時代的頂尖人才中其實並不出眾， 　　先知在中年時期有一段時間不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再出現出現時他就成了能級4的強者，一躍成為最閃耀的新星。” 　　這本書後續故事就是對那先知消失時間的杜撰，當然還是有一點點先知的回憶在裡麵的，不然它大概也不能標出先知獨家的紅字。 　　到八點了，斐摩斯準時的出現在教室沒口。他看起來有些吃力，汗流不止，他左腳邁上講臺，右手撐著往上，一個踉蹌，差點摔在講臺上。 　　休息片刻，這點傷沒有影響到他講課，他課本都不打開，直接滔滔不絕的開講。 　　“也許你們中的大多數人都知道我們所在的星球並非宇宙的中心， 　　但大多數人在範圍更小城市上就很難同樣去認同自己絕非中心的觀點，顯然隆斯城不是這個星球的中心。 　　既然來聽我的課，那你們至少要把隆斯城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城市的這條知識印到腦子裡。” 　　“無論是人口，經濟，契約者密度。隆斯城在整個藍星都排不上號，不過有一點值得肯定，隆斯城是目前聯邦最安全的城市，我們腳下這座城市已經83年沒有經歷過超大型的災害。......” 　　......“在藍星現存的城市中，隆斯城的教堂密度也是排的上號的。” 　　“....再說工業，在隆斯素有聯邦工業之都的美譽，但在50年前被另一座城市奪去了，臺下有同學知道嗎？” 　　作為出過城的高級人士，斐摩斯精心準備的嚇唬人的開頭沒有打動他，在幾分鐘的認真聽課後，布蘭德就不感興趣了，思緒早已飄到九霄雲外。 　　缺的知識多了，他能感受到斐摩斯的條理性，但聽這課實在太累了，布蘭德所幸閉上眼睛休息。 　　而斐摩斯提問後就暫時停下，用希望的眼神看向教室眾人，等待教室裡學生回答。對待講課他有著和對工作完全不同的行動邏輯，工作是為了錢，為了地位，但講課，都是為了聯邦啊。 　　一個麵容精致的女性回答了斐摩斯：“赫爾塔德城。” 　　赫爾塔德城？布蘭德回想到那個夢。 　　赫爾塔德城確實交通更發達一些，人口更密集一些，但要說工業，布蘭德就不贊同了。作為穿越者他可是知道的，排煙大煙囪效率並不高，那些在赫爾塔德城林立的工廠和工業先進一點都搭不上邊。隻能說吃到了人口紅利，不然十個黑作坊都比不上一個隆斯城正規的黑麵包產房。 　　布蘭德疑惑著看向斐摩斯。 　　斐摩斯表揚了下女生，又繼續提問到：“那有人知道最近一次因為契約者異變而被毀滅的城市是哪個嗎？” 　　布蘭德心頭一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感覺不對勁。這個講課節奏斐摩斯不會無的放矢.... 　　隻聽到還是那女聲：“是赫爾塔德城。”愛麗絲在一旁也沒有出聲的回答了一下。 　　“赫爾塔德城？毀滅了？那那個夢境是過去嗎？” 　　警報似的顫抖在布蘭德腦中回蕩。 　　斐摩斯又開始解釋道：“這件事注定在聯邦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赫爾塔德城19年前的一個夜晚，一位能級3冰係契約者在城市內異變了，剛異變時他的能力隻是堪堪達到4， 　　但在赫爾塔德城的重火力打擊後，死亡的契約者再次復活，能級突變5.....隨後他凍結了所有武器和膽敢反抗他的契約者，赫爾塔德一下失去所有的防衛力量，被鬧的天翻地覆。 　　而那位冰係契約者在使用完力量後身體衰竭而死。他的身體在倒下的地方自己吸收土壤和礦物變成一座巨大的碑，成了赫爾塔德城的感染源，和大型隕石一樣發出能使人異變的輻射。...” 　　“除了冰係契約者至少還有一個能力不明的契約者在暗中阻撓，導致這次毀滅，當然這也是隆斯城城防越來越嚴的原因，隻有確定了能力，才有對應手段。” 　　布蘭德將故事穿起在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重復。 　　也就是說在夢境中的故事大概也是發生過的，冰係契約者是他第一次擊殺的瓊森，而司機是他第二次入夢時擊殺的，二人聯手造成了這次悲劇... 　　僅僅時隔一年倆位契約者的能級都至少達到3....這可不是什麼偶然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