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加班都到這麼晚,十一二點的,跟玩命一樣。公司也就是個草臺班子,好想辭職去寫小說。”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傍晚,加班到很晚的林塵一邊踢著落葉,一邊抱怨著苦命的公司,熟練的走著沒什麼人也沒什麼燈光的公園小路。 口頭上痛斥了兩聲公司的不仁不義,很快林塵便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後。 一來本身薪資就很優厚,雖然常常要加班到很晚,但是每次都有加班費可拿。 二來林塵自己本身也是個薪水小偷,業務水平也算不上多麼熟練,倒是茶水間和廁所沒少去。 盡管多次萌生想要辭職去寫小說的想法,但是自己寫的小說一直沒什麼起色。 是的,林塵一直有一個想寫小說的夢想,作為十年老書蟲的他也想去創建一個自己筆下的世界,去講一段故事。 結果每次都始於一時的興奮,終於麵對電腦時卻遲遲寫不來兩千字那種絞盡腦汁般的痛苦。 周而復始中,在不斷的嘗試中林塵至少學會點什麼,他發現自己好像確實在寫小說上沒什麼天賦,處理不來小說人物的神態,文章內容銜接不起來等等一係列的問題。 但是這些問題一直都在不斷改進,黃天不負有心人,林塵終於拿到了小說的簽約,然後光榮的變成了一名撲街作者。 “這些不過都是小小的挫折罷了,我的新書一定會成功的。” 念及到自己的新書,林塵不由得抓緊了自己的腳步,想早早回家繼續完成自己新小說大綱和世界觀的搭建。 腦海裡也將一天辛苦的加班所帶來的疲憊和其他雜念通通甩開,轉而去思考新書到底該怎麼寫。 寫小說是一件上癮的事情,至少對於林塵來說是這樣的,自從開始寫小說以來,傾訴欲和新奇感不斷地沖擊著林塵的大腦。 盡管小說的成績一直沒什麼起色,但是寫小說已經代替了打遊戲成為了林塵下班以後的娛樂方式。 公司離家並不算太遠,兩者僅僅隻是隔河相望。 在抬頭望到河對岸自己租的房屋所在的那棟公寓大樓後,林塵如往常般準備走架在小河上的木製小橋。 雖然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路上的燈光也沒有多麼明亮,但是小橋的安全措施做得還是不錯,橋兩側的扶手也做得足夠高,每天多次的來回也讓林塵對這條路了然於心。 如果要從公園繞到旁邊大橋上,再到家就要多耗費二十來分鐘的時間,每天一個來回就快一個小時了,受夠了通勤時長的林塵還是如往常般選擇走小橋。 小橋並沒有多長,歸心如劍般的林塵很快就到了橋的中央。 一陣勁風吹過,林塵不由得緊了緊自己的衣服,戴上了衛衣上的帽子。 隨著風聲,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不斷的呼救聲,林塵定睛一看,近在咫尺的腳下有著一團人影不斷的在水麵上掙紮,雙手不斷的揮舞拍打著水麵。 眼前的景象十分的奇怪,還來不及細想,林塵內心中萌生了一種念頭,一定要伸出手去拉一把這個人。 他將手伸出橋邊的護欄,一寸,兩寸,三寸,越來越遠,但始終夠不到落水那個人的雙手,在回過神時,林塵發現自己好像也落水了。 林塵算不上一隻旱鴨子,不然他也不會不顧自己的安危,直接伸手去救腳下的這個人。 但是此刻的他卻好像忘記了自己會遊泳這件事,隻是不斷的跟隨著本能掙紮,雙手不斷地揮舞拍打著水麵。 隨著水不斷地湧入他的口鼻,再從口鼻不斷的進入氣管與肺部,窒息感不斷地壓迫這林塵的身體。 我,這是要死了麼? 這是林塵意識模糊後誕生的第一個想法,體內的溫暖不斷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斷湧來的寒冷和窒息,疲憊感不斷的沖擊著他的腦海,身體也掙紮不動了。 當水不斷湧入肺部的痛苦感和麵對死亡的恐懼也隨著時間離去, “看來我,確實要死了...” “真是有些可惜了,如果能再有一次機會,我一定要辭職去把我的新小說完成。” …… 隨著一絲溫熱從血管湧入不斷的沖刷掉林塵身上由內而外的寒冷,就似寒冷的冰雪被太陽所照射漸漸消散。 冷寂的大地重新煥發了生機,血液也隨之湧動起來,意識也漸漸的清醒起來。 他好像感知到了自己好像被人背了起來又放了下來,感知到了身下坑窪不平的土地,感知到了他還清晰的活著。 “太好了,得救了,沒想到已經那麼晚還有其他人從那裡經過。”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意識的清醒,林塵想要去做些什麼,第一件事便是嘗試睜開眼睛。 視線一開始是模糊的,隻能感受到一絲絲明亮,但是隨著一陣清風拂過,太陽的陽光直撲臉頰。 林塵的視線也開始越來越清晰了,可能是身體機能還沒有完全恢復,也可能是被眼前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少女所吸引,他的眼光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美好的事物。 少女相貌清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身著一身樸素的亞麻色長裙,露出來的淺白色的皮膚似陶瓷般光滑柔順。 碧綠色似寶石般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自己手上的毛巾,麵容上也掛著幾分哀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塵張了張自己有些乾裂的嘴唇準備向麵前的少女道謝,順便準備討要一點水滋潤一下自己乾枯的身體,但是卻難以發出聲來。 應當是落水產生的一些癥狀。 所幸少女注意到了林塵的清醒從發呆中反應了過來,一口如百靈鳥般婉轉的音調出言問道: “你醒了嗎?” 林塵盡力的眨著眼睛用來暗示他已經醒來,但是即沒有辦法說話,也沒辦法行動。 “父親,牧師大人,這個人他醒了!” 伴隨著少女的話語,林塵的目光也隨之望了過去這才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正躺在一輛走在鄉間的馬車上。 而馬車上除了少女還有著兩個男人,一個隻能看見寬闊的後背的人正駕駛著馬車,而另一個人有著類似於牧師的打扮。 這時林塵才意識到麵前的景象有些不對勁,馬車上除了他以外的三人無論是從打扮還是麵貌上看著並不像是華夏人,更像是西方人。 “這是什麼情況,我是誤入了什麼還是整蠱節目的現場嗎?” 但是隨著那個牧師打扮的人矯健的翻過了駕駛位和座位的間隔,手上泛起了綠光抹向林塵。 伴隨著綠光輕照向他的身體,盡管這次感覺有些輕微,但是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才有著意識時的那股溫熱,身體的疲憊感和痛感也隨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