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記憶如秋千反復在腦海盤旋,王朝陽一瞬間呆滯了,祭……祭魂,你是真想和我了卻因果嗎? 朝陽哥以後要當劍客,那我就當一個醫者,幸好那次隻是根基受損,不殃及學醫,嘿嘿,以後也就老娘我才會盡心盡力去醫治你,還不快把老娘娶回家好好伺候著,記憶中的夏小竺也就隻敢在心裡暗暗想著。 “哈——哈哈”王朝陽有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他以為夏小竺學醫是因為喜歡,是啊,確實是因為喜歡,不過喜歡的並不是醫,而是他。 …… 月光之下,一位劍客獨自佇立。他的麵容曾如玉雕般精致,如今卻因如今所失去的而顯得滄桑。他的雙眼深邃,仿佛藏著無盡的故事,而那眼中的憂鬱與猶豫,更讓人心生憐憫。 他的黑發,曾如瀑布般流淌,如今卻已漸漸被銀絲取代。那些猶豫與悲傷的時刻,化作了一根根刺眼的白發,宣告著歲月的逝去。它們在他的頭上升起,如同寒冬中的霜花,淩亂又顯眼。每當微風輕拂,那些白發便隨風搖曳,似乎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痛苦與掙紮。 他的劍,變得更加鋒利無匹,但他的眼神中卻少了那份曾經的銳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疲憊與迷茫。他的劍,曾斬斷過無數的困擾與敵人,卻無法斬斷他內心的猶豫與悲傷。 “既然都到齊了,那就都留下吧!”王朝陽怒喝一聲。雙腳猛的發力,周圍的石子瞬間騰空飛起,一瞬間,仿佛時間的萬物都變得靜止。 嗖嗖嗖,石子瞬間向四周爆射而去,原本寂靜無比的叢林中突然發出十幾道悶哼聲,同時,又有幾道身影從叢林中閃現而出,幾名玉殺心中一驚,四轉偽聖巔峰,在幾名玉殺中實力最強也就隻有四轉偽聖巔峰,不過他們也知道,若是幾人合力有把握將其擊殺。 隻可惜他們都忘記了那人是誰。 五歲築基 八歲築基巔峰 十六歲突破宗師 十八歲突破大宗師 如今更是破聖 論資歷,或許王朝陽需要的隻需時間罷了,而論天賦,在巖城可堪稱第一人。 “五名玉殺,暗閣真是好大的手筆,為了我王家真是盡心盡力了呀!”王朝陽譏諷道。 一道勁風拂過,“砰”的一聲,一名玉殺重重摔在石壁上,不知何時,一隻手竟然厄住了他的喉嚨。 緊接著“哢嚓”一聲脆響再一次打破了沉靜。 “這滋味,如何呀!” “嗬嗬~,哈哈哈哈” “今日我不管你們是什麼狗屁正派反派,都~得~死。”王朝陽譏笑道。 ……… 轉眼幾天過去。 清晨,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霧氣,但小鎮上的商戶早已開始吆喝叫賣。隻見一個身穿黑步粗衣頭戴鬥笠的男子左手攥著幾串冰糖葫蘆,右手單獨拿出一根,一口一口,就連平時皺著的眉毛都稍稍有些舒緩。 是夏小竺最喜歡吃的冰糖葫蘆,嗯,確實不錯,甜甜的,可是為什麼有酸酸的。 歲月如歌,人生如戲。 王朝陽向虛空中踏出一步,身體隨之向下墜去。許是多日沒合眼,沉重的疲憊感成為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這樣吧,可是,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嗬嗬” …… 清晨,淡淡的霧氣彌漫在山林中的每個角落,仿佛給這個安靜的世界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陽光還未完全驅散夜的寒意,街道上的石板還帶著露水的痕跡。一名女子,如畫中的人兒,輕輕漫步在山林中,神情冷峻,下顎輕抬,眉尾斜飛,雙眼直視前方,瞳仁猶如黑曜石,仿佛有墨綠的焰火在裡麵燃燒,淡粉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色澤更淡了幾分使她整個人的氣質更冷峻氣勢磅礴簡直猶如神祗讓人仰望,最令人征服的是那雙淡藍色的眸子。可誰也沒有見過她的真容,因為見過的都死在了刀下。她,叫蘇慕婉。 清晨的微風輕輕吹過,帶來了一絲涼意。突然,她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道身影。一個劍客,麵容憔悴,已經昏迷不醒地倒在街角。他的劍就插在身旁,冷鐵般的劍身映照著晨光,閃爍著寒光。 多年的經歷,讓女子內心早已麻木,可又缺少了一些陪伴。蘇慕婉心中一驚,快步上前。她蹲下身,仔細打量著這個昏迷的劍客。他的臉上布滿風霜,雙目緊閉,顯然是經歷了無數的風雨和戰鬥。他的衣衫破舊,劍傷斑駁,顯然不是尋常人。緊接著,她從家中取來乾凈的紗布和金瘡藥,小心翼翼地為他包紮傷口。她動作輕柔,仿佛怕驚擾了他的夢境。她的手指輕輕觸摸著劍客的臉龐,如此英俊,留下疤可就不好了哦。 在晨光的照耀下,劍客的臉龐顯得更加蒼白。蘇慕婉心中明白,這個劍客可能是從遠方來,為了某種信念而戰鬥,卻在這陌生的地方倒下。她希望他能夠早日醒來,再次揮劍前行,隻不過,她想錯了。 清晨的微風繼續吹拂,陽光灑在劍客的身上,帶來一絲溫暖,劍客的身體顫了顫。 蘇慕婉知道,這個清晨的偶遇,將永遠留在她的記憶中。 …… “嘶嘶~”王朝陽感到身體一陣巨痛,額上的冷汗冒了冒,滴落而下,可從始至終,他也未曾喊出痛字。以前的他可能會去這樣做,可如今,沒人會再傾聽自己的訴說,也沒人再會安慰他。 “醒了,就把桌上的早點吃些吧!”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清涼而又悅耳。 王朝陽隻是環顧了周圍一圈,可接下來的金佩讓他的心頭顫了顫。 “你是,暗格之人?”王朝陽的聲音充滿著涼意,又夾雜著幾絲敵意。手緩緩的想腰間摸去,我的配劍,沒了? “我的劍,拿來?”王朝陽不等蘇慕婉回答,又緊接著發出質問。 “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真是好心都喂了狗?”女子的秀眉輕挑,額前皺了皺,丟下這句話便離開。 啪的一聲,房門被重重的砸上。 聽到摔門聲,王朝陽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和暗格之人有太多瓜葛,因此也顧不得丟失的佩劍,兀自的整理好衣裳,衣裳早已被換成了一聲乾凈利落的白色玄衣,看到這身白衣,他也就不想再計較什麼,雖然他沒有什麼好計較的。 打開房門,便向外走去。隻是沒走兩步,身體向下一沉,便又重重的向地麵倒去。 …… 不多時,蘇慕婉折回房間,剛靠近便看到那副身影直挺挺的向後栽去。見此一幕,蘇慕婉根本不想搭理這個薄情又寡義的狗男人,她好像也沒招惹過這狗男人呀,可在想著的同時,蘇慕婉還是鬼使神差的拉住了這個即副倒下的身體。 抬眼看去,男子早已閉緊了雙眸。蘇慕婉就這樣靜靜地觀察男子的相貌如月牙般的俊秀雙眉,濃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膚上投下一道陰影,挺直的鼻梁,如玫瑰瓣的柔美唇瓣微微上揚,若是用一個詞來形容,麵如冠玉也不過如此吧! 是的,王朝陽還是妥協了,因為他走不了,可以說是被迫的。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慢慢的他也決定不走了,似乎這樣也挺好的,沒有死亡,沒有離別,沒有痛苦。兩個人互不乾涉,就這樣,他們在這片山林裡自己乾自己的事情。 女子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可王朝陽知道,這人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絕不是可輕易可信之人。 而王朝陽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不甘心如此,他要報仇,要將暗閣連根拔起。在此期間,王朝陽也學會了許多東西,種菜、耕田、做飯、釀酒等等早已成了家常便飯。晚上時不時也會在桌上留下些許飯菜,算是報答那個救命恩人了吧! 清晨,他會早早的出發,去到京城逛一逛,走一走曾經走過的路,吃一吃街上的冰糖葫蘆,也回憶了一番過去的美好,可是都不在了。從痛苦的回憶中掙紮起身,他知道唯有實力的提升才能解決報此生之仇,可他知道,劍可以斬斷一切阻礙,卻斬不斷自己的心結。 每當夜幕降臨,他便會在月光下獨酌。酒入愁腸,化作萬千滋味。他望著自己的影子,那被月光拉長的影子似乎在嘲笑他那是的軟弱無力。他握緊了手中的劍,卻又無奈地鬆開了手。 …… 十年光陰,流轉於劍尖,鑄造出一個孤獨而堅韌的劍客。 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劍客每日清晨便起身,迎著初升的太陽,來到山間的一片空地。他身穿一襲白衫,背負長劍,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前方。陽光灑落在他的劍上,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映照著他那剛毅的臉龐。 他開始練劍,劍法靈動如流水,時而輕柔如風,時而迅猛如雷。每一次揮劍,都似乎在訴說著一個悲愴的故事,或是展現一段深邃的情感。他的劍,就像是他的影子,時刻跟隨著他,見證著他的辛勤與堅韌。 十年間,風雨無阻。無論是嚴寒酷暑,還是暴風驟雨,他都堅守在這片空地,與劍共舞。他的劍法已經從最初的生澀變得越發熟練,每一次出劍都充滿了力量與美感。 夜晚降臨,月光灑滿大地,他依然在練劍。月光下的劍客,身影顯得更加孤獨。然而他的眼神卻充滿了堅定與執著,仿佛在說:“隻要我還在練劍,黑夜也不能阻擋我的前進。” 十年如一日,他的劍法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他的劍,不似一把熾熱的火焰,可又能將一切阻礙吞噬;不似皓月,卻能閃爍整個星空。十年一劍,這一劍已經歸鞘太久,是該染血的時候了。 “這一天,我等了好久,終於來了……”王朝陽喃喃道。 九轉尊者巔峰!隻是沒有真正的入聖,就有點可惜了,可他卻是一刻都等不了再多等一秒,那就是對他內心的煎熬。。 ………… 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著幾顆稀落的殘星。 “吱呀”,隻聽見一道突兀的推門聲想起,王朝陽緩緩從床上爬起,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容。隻見一名女子默不作聲的推門而入,瞧了王朝陽一眼,便扭頭就走到木桌旁。 “怎麼,受傷了?”王朝陽不冷不淡的問道。女子稍稍吃驚,沒想到死木頭還學會關心人了。 “沒事,隻是不小心磕到了。”女子不急不緩的回答道。可內心卻在想,我不僅救了你,還讓你在我家白吃白喝那麼多天,竟是連一聲道謝都沒有,狗才願意搭理你,女子心裡暗暗想到。 王朝陽的嘴角扯了扯,聽到這種蹩腳的理由,他感到一陣無語=_=。 “怎麼,失手了?”王朝陽又追問道。他有些疑惑,以她的九轉大宗師巔峰的實力完成任務應該很容易,即使完不成任務尋常人很難傷到她才對,即使王朝陽知道她的真實實力不像表麵那樣。 女子的臉上閃過一絲驚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隨後那道驚駭又緊接著消失不見。女子隻是默默地不做聲,獨自在角落裡處理著自己的傷口,像一隻在黑暗中舔舐傷口的小獸。 “何人傷了你,你救了我,我幫你殺他!”王朝陽快步走到女子麵前,隻見女子兀自的包紮小腿上的劍傷。女子此時不禁有些暗自好笑,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開始沉默不語。這可不是你能插手的事,可她也不知道王朝陽的真實實力已然壓可以她一頭。兩人互相隱藏著實力,若是尋常人知道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許是見男人遲遲不肯動身,女子遲遲開口道。 “西門府二品官家,西門葛,大宗師巔峰,有偽聖保護不好近身,但有人花一萬兩買他的性命。” 聽到這些話,王朝陽心裡便有了些猜疑“能從偽聖手下逃離,她之前一直在隱藏實力?又或者她在考驗我,也想知道我的實力如何?”,但他並感覺好像也沒什麼好隱藏的,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也不像表麵的那樣。 “你就那麼缺錢?”王朝陽隻是丟下一句,拿起女子靜放在木桌上的短劍,短劍約摸一尺半,劍身有兩組羽形圖案。話畢就推門而出,半刻時間已過,女子便有些坐不住了。若是說有些擔心,確實是有一些的,但隻不過是害怕那人把她的劍拐走,那劍可不便宜。 想了想,她便不再猶豫,推門而出。 一瞬間,房子變得空蕩蕩的,寂靜的有些可怕。 ………… 走在陰濕的地麵上,女子的心跳的有些快,聽到周圍的風吹草動便警覺起來,有獸吼、鳥叫、風吹和流水,沒有佩劍在身邊的感受可真不好。 “嗖”頓時一道破空聲襲來,短劍穩穩的插入了地麵,約莫有半個劍身。同時,又有兩個圓滾滾的東西滑倒蘇慕婉的腳邊。 看到這倆的滿是血的頭顱,蘇慕婉內心還是被嚇了一跳,心跳也加快了幾分。 “好生沒教養,真不是知道你爹娘如何教的你。”蘇慕婉氣哼哼的喊到,這於她平時的模樣大相徑庭,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吧! …… 王朝陽變得有些沉默,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蘇慕婉此時也看出來了王朝陽的神情變化,心中暗道一聲不妙,剛要說一些道歉的言語來挽回自己的形象,可話剛到嘴邊就聽到了一道清冷的嗓音響起。 壞了! “我爹娘在我剛出生就死了,我沒有見過他們,一次也沒有,連畫像都沒存下來。”王朝陽似乎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語。 …… 這一天似乎變得格外漫長,這兩人變得沉悶悶的,似乎有心事般,不知道如何開口吧!但兩人依舊是各自忙各自的,互不理睬。 隻是平時也是這般,氣氛有些不對罷了。 臨近傍晚時,王朝陽做的飯似乎比平時更加豐盛了些,像是最後一頓晚飯。 這一天,王朝陽罕見的吆喝拿名女子吃飯。 “姑娘,飯菜我已備好,來吃吧!”ò?ó王朝陽的樣子有些憨憨的。 “好!”蘇慕婉也罕見的會了一聲,便洗了洗手,找了個板凳坐在了桌前。 好香,蘇慕婉暗暗道?(????????)。 平時隻是吃飽就好,自從他來了之後就天天能吃好,不錯不錯。 …… 飯桌上的氣氛其實有些凝重,因為兩人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不知道聊些什麼,也不知道從何聊起。 沉默了許久,王朝陽率先打破了這份寂寞。 “多謝姑娘的十年收留,明日我便會離去,以後不會再打攪你了。”說著的同時,王朝陽還從袖口處掏出了一遝厚厚的銀票,一眼看去,足足有數千萬兩。 “這些銀票算是你多日收留的報酬,反著我以後也不會用到了,還望姑娘不要嫌少。”王朝陽緊接道。 蘇慕婉其實並不在意錢財什麼的,畢竟這莫多年了,早就適應了好不好,若是真讓她享受那些紙醉金迷的生活,她反而適應不了。 但又一瞬間,蘇姑娘敏銳的察覺到問題所在“以後也不會用到了”,這是什麼意思,要死了嗎? “用不到”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蘇慕婉此時有些煩惱,但她也不好意思張口問,但她也知道再不問就沒機會了,所幸她也顧不得自己的“淑女”形象了,但其實在王朝陽看來,她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淑女風範。 “去哪裡呢?尋死?”蘇慕婉這個問題有些突兀了,並不像是一些關心的話可能是沒有和人正常人交流過。 “嗯!差不多,要去報仇。可能再也回不來了”王朝陽絲毫不掩飾什麼,隻是如實的回答道。 蘇慕婉不知道他要去尋什麼仇,同時也想詢問一下要不要自己的幫忙,其實自己也挺厲害的。但她也知道這是人家自己的家事,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她一個外人有什麼 資格多管閑事呢,因此她也不再多過問些什麼。 氣氛再次變得有些凝重,兩人似乎又有好多問題想問對方,可是遲遲開不了口。 蘇慕婉決定主動一些,因為她看出來了 男子對自己並沒有排斥。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真正認識一下吧,我叫蘇慕婉。”蘇慕婉的行為在她自己看來有些大膽了,但其實沒有什麼,在正常不過而已。 “我叫王朝陽,多謝救命之恩!” 此時的蘇慕婉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好像要炸開了一般,耳朵嗡嗡的,滿臉的不可置信,又帶有一絲的糾結。 是他,是他,竟然是他不是說已經死了嗎? 是我把他救下來的? 可是…… 王朝陽見到蘇慕婉這副表情,並沒有什麼意外的。他早就猜到像這樣的女子獨居山林,定然不是高手就是殺手。他不怕什麼,是因為對自己有足夠的把握,若是蘇姑娘真像殺了自己,那也得等自己報完仇再說。 此時飯桌上的氣氛凝固了。 …… 其實王朝陽內心早就對蘇姑娘產生了幾次情愫,隻是由於蘇慕婉暗閣的身份,不禁讓他打消了這個荒謬的念頭。兩人注定是沒有結果的,又何必如此的作弄自己呢? 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如今他隱劍十年,為的不就是這一天,難道要為兒女長情放棄自己的夙願。 若是他真這麼做了,隻會添加幾分對夏小竺的愧疚罷了。 …… 王朝陽拿著手的銀票在空中停了很久,見到蘇慕婉還是沒有接過,他便直接將銀票放在桌子上。其實這些銀票隻能算是王家的一小部分家產,大部分都被那些所謂的正派瓜分蠶食。而那些小家族王朝陽也不打算處理,因為他們本就是墻頭草,若是給出足夠的利益或者是加以威脅,他們什麼事都可以做的出來。 按理來說飯菜應該吃的很有滋味才對,可兩人卻是草草的吃完了飯。王朝陽便準備起身收拾碗筷,可還沒等他起身,一雙秀窄修長的雙手便搶過了他的碗筷。 “我來吧!”蘇慕婉的聲音大了些。 “你?”王朝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因為他知道,蘇姑娘除了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上次尋死,被她獲救後吃的第一頓飯簡直是食如嚼蠟,難以下口。簡單點來說,就是什麼東西都往裡放,而且還沒做熟。 王朝陽也不想多說什麼,蘇姑娘想乾什麼那就乾什麼吧,他也管不了,也管不到。 …… 夜已經有些深了,王朝陽並不打算好好睡一覺。他事先拿出了準備好的靈酒和冰糖葫蘆,這樣的搭配會讓旁人感覺到他有些幼稚,但又有些可愛,可沒人知道他經歷過的那些過往,不堪回首,若是真想起來,你會覺得胸口出一片絞痛罷了。 王朝陽找了一片較為乾凈的平地,也顧不得地上的灰塵會不會染臟它潔白的玄衣,說起來這套白色的玄衣還是蘇慕婉贈與他的。 左手拿著酒,右手拿著冰糖葫蘆,以酒消愁,見物思遷。這般也算是麻痹自己的一種特殊方法吧。就這樣一口酒,一顆晶瑩剔透的冰糖葫蘆,樂此不疲。 黑暗中的貓頭鷹咕咕的叫著,微風輕輕的劃過樹梢。隻見不遠處,一道端正秀美的身影佇立在一課鬆樹下,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說實話,蘇慕婉並不想讓他去報仇,暗閣發展這麼多年,絕對不可能因為一個人的敵對而被撼動。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也是決不允許發生的。算了,看在那狗男人給我做這麼多天的飯份兒上,到時候我就勉勉強強的給他求求情,想到這裡,蘇慕婉不禁咬了咬牙。 突然,一道詢問聲打破了她的思緒。 “每天晚上都站在這兒,是有什麼事情想問嗎?還是居心叵測?”王朝陽都不知道他的話有些俏皮了。 蘇慕婉的神情有些古怪,她一直以為自身隱藏的很好,一般人連她的氣息都察覺不到。沒想到自己每一次來的時候,王朝陽竟都察覺到了,這不是丟了個大人嗎?此時她的麵頰稍稍有些泛紅,也不準備繼續躲在樹後麵了。就在這時,王朝陽的聲音又再一次響起。 “想問什麼便問吧,最後一個晚上了。”王朝陽的語氣有些不鹹不淡,像是一點兒也不在乎似的。 “哪有一個大人天天吃冰糖葫蘆的呀?這不是小孩子才吃的玩意兒嗎?”蘇慕婉也不墨跡,直接開口詢問道。 “冰糖葫蘆?是啊,小孩子才吃的玩意。”王朝陽的深情有些黯然,似乎是又想起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是因為一個人嗎?” “嗯,一個小丫頭,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丫頭。” 蘇慕婉頓時知道了那人是誰,獻祭之人。果然,能夠讓一個人苦苦的獨守十年,隻能說這種獻祭穩賺不賠,蘇木碗的想法有些好笑。 “能跟我講講她嗎?” “好”王朝陽隻是緩緩的落下一個字,便徐徐道來了他和夏小竺的過去。 “我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在我閉關之前我們一起吃飯逛燈市,她每天都來粘著我,我很享受那種感覺。”這似乎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可低沉的嗓音卻再也無法表達出那一絲絲情義。 “我練劍,她學醫,她說隻有這樣在我受傷的時候及時有人可以照顧到我;她承諾要非我不嫁,我隻是笑笑沒有說話,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想過那麼多。” “她等了我二十年,可我連等她的機會都沒有。” “你知道嗎,她在獻祭的時候,連神魂都給我了!” “在她神魂裡,這還有我不知道的一件事,我以為那次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還記得有一次她去京城,當時他的父親要出去帶她遊歷一番,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你知道我在乾什麼嗎?” 蘇慕婉緩緩搖了搖頭,表示想要繼續聽下去。 “我竟然在酒樓看歌姬跳舞。”王朝陽又自嘲般的笑了笑。 “我是感覺京城沒有什麼好玩的,路途中全是土泥,我一個小少爺可吃不了那樣的苦頭,美酒在口,美人在懷他不香嗎?”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在王朝陽的口中變得越來越吸引人了。 “我現在真是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跟去,若是我選擇跟去,她也就不會傷及經脈了,那可是武者的根基呀!” “就這樣,沒了,沒了……” “你知道小竺她是怎麼想的嗎,若是她不祭魂,我怕是這輩都不知道了。” “她竟然在想‘幸好傷的靜脈,不然就學不了醫了,這樣我就又能幫助朝陽哥哥了’。” 在描述完這件事情後,兩人都沉默了許久。 “如果再來一世,寧願和她一起死,我寧可不要她的神魂。” 多次強調神魂王朝陽似乎是知道神魂的意義。 若是將人的魂魄儲存在靈器中,便還有那麼一絲絲復活的可能,即使渺茫,但依舊充滿希望。 可是…… “我以前從未動過情,甚至感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不過是一句玩笑罷了,我還真是既可悲又可笑呀!嗬嗬。”其實此時的王朝陽腦子有些亂了,想到什麼便是直接說了出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這個世界上就隻剩我一個人了,真的好苦,好累。” …… 此時的夜已經很深了,蘇慕婉並不在乎什麼男女有別,她靜悄悄的走到了王朝陽的身後,默默將手環在了他的腰間。 “現在開始你就不是一個人了,就讓我來陪著你好嗎?” “好!”王朝陽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個字,勾了勾嘴角,就再也沒有說些什麼了。看來蘇姑娘是不知道這句話的分量呀,真是蠢蠢的。 就這樣一個人講,一個人聽。 不一會兒,王朝陽便感受到了從肩頭上傳來的呼吸聲,酥酥的,癢癢的。 “莫要著涼了,我抱你回屋睡。” 這句話還沒說完,王澤旭就將一隻手放在了蘇姑娘的小腿肚處,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肩膀,稍稍一用力就將整個人抱起。 而蘇慕婉也被這般動靜吵醒,隻是當他感受到那熾熱的胸懷時,並沒有反感,甚至將頭往裡麵縮了縮來尋找一個更舒服的位置。 王朝陽低頭看了看一位在自己懷中的蘇姑娘。那兩側的粉頰勾勒出了一副完美的容顏,三千青絲直垂而下,又增添了幾分高冷的氣質,真是讓人百看不厭。 隻可惜…… 王朝陽隻是將懷中的姑娘輕輕的放在了床榻之上,猶豫了半晌,緩緩低下了頭,輕輕的吻在了蘇慕婉的粉唇上。 良久,分離。 “若是有來生,我定不會負你。”王朝陽喃喃自語道。 隻是丟下這句話,他便轉身離開了。 整個過程卻是一絲響聲都沒有發出。 隻是在王朝陽剛離開的下一秒,一雙淡藍色的眸子在黑漆漆的房間中張開,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 “就這!” 順便這還舔了舔嘴角,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 一個魁梧的大漢進入了一座小閣樓中,閣樓雖小,但其裝飾與其內部結構堪比皇室酒閣。皇室的酒閣雖名為酒閣,但其存在的真正意義是招攬江湖人士,為朝廷賣命,一旦進入,一生便與皇室綁死了,這不禁驗證了一句話,外麵的人想進來,裡麵的人想出去。 “閣主,王氏那小子沒有死,從昨夜開始,他一人就挑了我們好幾個分閣,目前損失嚴重,要不要召回所有玉殺。”壯漢的聲音有些氣憤。 “不用了,此事我定有安排。”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那名被稱為閣主的女子口中發出,脆生生的。 “可是……” 還沒等壯漢說完。 “你先下去吧,此時我們與閣主來商議。” 閣樓中又進入了五名老者,這幾名老者的氣息極為龐大,若是在一對一的情況下,這名閣主或許還有獲勝的可能。可若是一對五,她注定是被碾壓的一方。 “閣主怕是忘了曾經的許諾吧!又不是要倒戈他人了,這真是有些可笑了呀!”其中的一名老人嗬嗬的笑了起來,但笑起來的樣子並不好看,整張臉上的肉像是被風乾了一般掛著。 “此時我自有點煩,就不麻煩幾位張長老了。”女子的聲音有些不卑不亢,她並沒有因此而懼怕。 “哈哈哈,閣主果真是忘了呀,不過此事我們已經有了定奪,影主已經被我們召回,你完成不了的事情,也有人可以代替你。”這名長老的樣子有些猙獰。 女子暗悄悄的攥緊了拳頭。 “既然你已經厭倦了這閣主之位,那我們也就不再勉強你了,到最後我們幾人會將那人擒下,你隻需要將其頭顱砍下來即可,如何?”其中一名資質最老的人提到 女子哪裡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一道選擇題,這是要求,是任務,是不可抗拒的。 可是她也明白,即使是她完成了這項任務,曾經身為暗閣閣主的她也絕對活不下來,她無法答應,但她又不得不答應。 “好”女子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個字便轉身離去,她怕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因為她從來沒有像這樣在乎過一個人。 …… 另一座閣樓中,一名白衣男子靜靜的站在中央石柱上,默默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小子,你怕是不知道這是哪裡吧?竟敢在這裡挑事,是嫌命活的不夠久嗎?”不得不說身為暗閣之人,即使是麵對如此情況也能夠保證不動手,這是在江湖殺手組織中極為罕見的一幕了。 他們不會濫殺無辜,除了給錢例外。 “王家,王朝陽,來報仇了,曾經的血債就得用血來償還。”冰冷的語氣中蘊含著一絲殺氣。 頓時,整個閣樓變得靜悄悄的,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他們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誰。 王朝陽不再猶豫,孤身一人跳入了人群之中,頓時陣陣的慘叫聲響起,仿佛是幽獄 中的惡魂被神火灼燒一般。 “快,快去通知閣主。” “媽的,跟他拚了。” “誰敢獨自逃跑,老子第一個就剁了他!” 周圍的叫喚聲不斷響起,隻是並沒有幾個人逃跑,因為他們知道,他們跑不了。若是真的逃跑了,那便要麵臨暗閣的世代追殺,無休無止。 …… 一炷香的時間,閣中便再也發不出任何響聲了。這是他今天滅掉的最後一個分閣了,也是實力最強悍的一批,饒是他的實力也有些吃不消了,身上的血色也加深了幾分。 不一會,腳步聲突然響起,等此人靠近後,王朝陽便看清了他的全貌,這人四肢健壯,雙腿,雙腳都顯得孔武有力,高挺的胸膛,像是銅樁鐵柱一般。他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王朝陽頓時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但若是真的打起來,他願意以命搏命。 終於來了,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是吧,閣主! “閣主大人,安好?”王朝陽的嘴角處勾出了一絲笑意,但這句話有些譏諷了。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名男子接下來說的話。 “嗬嗬,我不是你口中所謂的什麼閣主,不過也馬上就是了。”渾厚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 “嗯?算了,先殺後殺都一樣。你既然感覺活的久了,那我便送你一程。”王朝陽有些疑惑,畢竟他真正的目的是“暗閣閣主”。 但王澤旭也沒有管暗閣之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他一個都不想放過,當初剿滅他王氏的時候,這些人可並沒有想那麼多。 在想著的同時,手中的利劍早已向影主掃去,以真氣化劍氣… 從早戰到晚,從閣內打到閣外,就連整個閣樓也有些搖搖欲墜了。 …… 月光如銀河般灑落在古樸的大地上,為這片寧靜之地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兩位劍客,一襲白衣如雪,另一位黑衣如墨,他們麵對麵站立,眼神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肅殺之氣,仿佛連風都為之凝滯。 白衣劍客手持一柄長劍,劍身閃爍著寒光,劍尖輕輕顫動,發出細微的嗡鳴,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生死決戰。他的身姿挺拔如鬆,動作間流露出一種超然的氣質,仿佛與世界格格不入。 黑衣劍客則緊握一柄短劍,劍身黑得深沉,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死亡氣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狂野和不羈,仿佛一頭猛虎在盯著獵物,隨時準備撲殺出去。他的動作迅捷而狠辣,透露出一種無所畏懼的霸氣。 突然,白衣劍客動了。他身形如風,瞬間來到黑衣劍客麵前,長劍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劈下。黑衣劍客瞳孔一縮,短劍迎上,兩道劍光在空中激烈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接著,兩人開始了快速而激烈的交鋒。白衣劍客劍法飄逸靈動,如行雲流水般無跡可尋;黑衣劍客則劍法剛猛霸道,每一次攻擊都如同狂風暴雨般猛烈。劍光閃爍,劍氣縱橫,兩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錯而過,留下一道道驚心動魄的軌跡。 在這場生死搏鬥中,兩人的心跳聲仿佛成了最激昂的戰歌,他們的每一次呼吸都充滿了緊張和刺激。月光下,他們的劍影交織成一幅幅驚心動魄的畫麵,仿佛在訴說著一場不朽的傳奇。 隨著時間的流逝,戰鬥愈發激烈。白衣劍客的長發隨風飄動,他的劍法越發淩厲,仿佛要撕裂這黑暗的夜空。而黑衣劍客則如同黑夜中的幽靈,他的劍法越發狠辣,每一次攻擊都直奔要害。 突然,白衣劍客一劍揮出,劍光璀璨奪目,如同天外來物般劃破夜空。黑衣劍客眼神一凝,短劍迎上,卻在這瞬間感覺到一股無法抵擋的力量。他拚盡全力抵擋,但仍然被這股力量逼得連連後退。 最終,在一聲轟鳴中,黑衣劍客的短劍被震飛出去,他身形一晃,無力地倒在了地上。白衣劍客收起長劍,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和釋然。這場生死搏鬥終於結束了。 月光下,閣樓周圍恢復了寧靜。白衣劍客默默地站在黑衣劍客身旁,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接近著他猛的向後退去,一隻乾枯如柴的老手向王朝陽的胸口襲來,他已經盡力了,不得不重重的挨了一擊,一聲悶響從王朝陽的口中發出。 “噗—”王朝陽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地上,無力,無力…… …… 五名乾瘦的黑袍老人頓時出現在王朝陽視野裡。 “嗬嗬嗬,王家的小子,蹦躂不起來了吧!”其中一名老人嘿嘿的笑道。 而王朝陽聽到這樣的話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隻是用冷眼靜靜的看著幾個老東西的滑稽表演,而心裡卻在想這幾個老東西不會就是閣主吧? 五個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呀? 不過那又何妨,我不過一條爛命,殺一個賺一個。 五名老人見到王朝陽的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倒也是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下一秒,那位似乎是領頭的長老開了口。 “閣主大人來了這麼久,還不願意現身嗎?不會是跟這小子有什麼牽連吧?”他的語氣有些嘲諷的意味,順便著將一顆丹藥遞給了那名倒在地上的影主。 …… 在夜幕低垂的樹林盡頭,一名身穿黑袍的女殺手悄然出現,她貼身著一襲緊身的黑色皮衣,完美的勾勒出她高挑而均勻的身材,一頭烏黑的發絲如瀑布般垂落,閃耀著月光般的光澤,卻又帶著幾分冷冽。她的臉上帶著半麵黑色蕾絲麵紗,隻露出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更是為她絕世的容顏增添了幾分神秘感。而那露在外邊的眼睛宛如夜空中的星辰,既明亮而又冷酷。 她的步伐輕盈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計算的恰到好處,既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又能保持迅速的行動能力。他的手指傾斜而靈活,輕輕搭在腰間的劍柄上,仿佛隨時準備出校,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 從外看去,這位暗閣閣主的氣息沉穩而內斂,仿佛一隻潛伏在黑暗中的獵豹,耐心的等待著獵物的出現,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毅和果斷,沒有一絲的猶豫和畏懼,卻隱藏了一絲心虛和無措。 當她出現在樓閣之外時,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為之凝固。趕來的殺手們不自覺的放慢的腳步,有的人甚至不由自主的轉頭向她投去好奇而畏懼的的目光。但他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對外界的一切都漠不關心,隻關注於自己的任務。 沒錯,可能是救人的任務。 半個閣主的出現雖然短暫,但卻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那獨特的魅力,神秘氣質和冷酷的眼神都讓人無法忘懷,她就像一道黑夜中的閃電,其美麗又危險,讓人既向往又畏懼。可隻有王朝陽看到這幅身影時,他的心頭卻顫了顫,滿臉的不可置信。 “嗬嗬!原來你就是暗閣閣主呀!”王朝陽的語氣有些重了。 “怎麼,是不是很吃驚一位閣主竟是一名女子。”蘇慕婉假裝不認識他,但是當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般。 “是呀!是挺吃驚的。竟是女子、女子呀!哈哈哈……”王朝陽的模樣有些狼狽了。 可這些老人確實有些不耐煩了,頭上的眉頭不經皺起了幾分。“閣主大人,還在拖延時間?不快動手,不要讓我們親自動手,這本就是你親自領的任務。” “好!”蘇慕婉的語氣有些不對。 蘇慕婉出手了,對,向一名長老出手了。 隻見那名長老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反手甩出兩掌,即使是早有防備,可身體還是倒飛而去,被大長老穩穩接住。 “果然呀,大哥,你猜的真準呀,這臭娘們竟倒戈了!” 而蘇姑娘接住反震之力,奔向王朝陽的方位,一刻也沒有猶豫。 來到王朝陽的身旁,蘇姑娘並沒有多說什麼,單手扣住其衣領,用力的甩在了背上,這一下可給王朝陽弄的夠嗆,許是他也沒有反應過來,腦袋嗡嗡的。 …… 夜色落繁星點點,一名女劍客背著一名受傷的男劍客,在茂密的樹林裡穿梭。女劍客身著一襲黑袍,黑袍早已有些破爛不堪。而他的頭發隨風飄動顯得既瀟灑又飄逸,她的身姿矯健,步伐輕盈,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虛無之上。 男子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氣息微弱。他的雙手緊緊抓著你肩膀,肩膀仿佛是她身上的唯一隻支撐。而他的傷勢有些嚴重,鮮血已經染透了衣襟,但與劍客毫無畏懼,眼中隻有堅定和決然。 身後追殺者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猶如死亡的節拍在夜空中回蕩。女劍客緊握手中的短劍。劍尖兒仿佛能在空氣中劃出火星四濺的痕跡。她的心中沒有恐懼,隻有對所愛之人的執著和堅守。 她背著男子在樹林中穿梭如同一隻敏捷的豹子,她是時而攀上樹梢,時而穿越溪流,一次又一次的擺脫了追殺者的追蹤。 夜色中女劍客的黑色長袍與樹林的陰影融為一體,她的身影像一陣風般疾馳而過,在她的背上,男子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力量,見到如此場景,王朝陽也是知道了所謂閣主不過隻是一個傀儡罷了,任人擺布的。 已經拉開了許多距離,蘇慕婉感受到了耳邊傳來陣陣的溫熱氣息。 “能不能,放我下來?”其實王朝陽知道今日他受傷太嚴重了,即使是逃出去,也不會再達到往日的巔峰,再者暗閣根本不想放過他們,即使蘇姑娘再怎麼強悍,可身邊卻有自己這麼個累贅,怕是……。 但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蘇慕婉並沒有多想什麼,尋了一片乾凈之地便把王朝陽慢慢的放在了地上。 隻是在王朝陽被放在地下的一瞬間,他的時候便摸向了蘇慕婉腰間的佩劍。 在蘇慕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劍刃就早已對準了蘇慕婉的脖頸處。 “走,今日你我就此別過,互不相識。” 冷冷的語氣把蘇慕婉嚇得一愣一愣的。 蘇姑娘就這樣呆呆的看著王朝陽,甚至還想伸出雙手要去抱抱他。 其實王朝陽內心也有些不忍了,他的冷漠根本就裝不下去,尤其是對這樣的一個姑娘。 半晌,王朝陽再次開口道:“今日我要祭拜祖墳,外人不得跟來,你明白嗎?” “剛剛的話隻是嚇嚇你,你不要放在心上。”王朝陽的笑容有些勉強。 “外人?”蘇慕婉看不出王朝陽的神態變化,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隻是她尤其在意這兩個字,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拿我當外人是什麼意思,不過她也不想再計較什麼。 “那你抽走我的佩劍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防身嘍!”王澤旭再次用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你先在家乖乖等我,我把家事處理完後,我們就遠走高飛,讓他們一輩子都找不到,好嗎?” 此時的蘇慕婉腦子也有些糊塗,被這個“家”字沖昏了頭腦。 “好,那你快一些。”蘇慕婉說話的聲音充滿了關懷。 兩人簡單的做了告別,臨走前蘇慕婉又抱了抱王朝陽,有些不忍的樣子。 在蘇慕婉轉頭的一瞬間,一記手刀已經落到了她的脖頸處,她隻是輕輕了悶哼了一聲,便身體癱軟在了王朝陽的懷中。 “果然,還真是好騙!”王朝陽笑了笑,笑容中帶有一絲得意,而得意中卻充滿了不舍。 “希望我還能再撿回一條命吧,這樣我們就長相廝守一輩子,對,一輩子!” 殊不知,下一次相見就是“下一世”了。 …… 將蘇慕婉迅速的安置在了原來的木屋裡,他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在關上門的一瞬間,他那曾經青絲如瀑的頭發再一次變得如雪般潔白,同時王朝陽的氣息節節攀升。 哢嚓,一聲輕響。 半聖的氣息,嗬嗬,真不錯,不過也有些可惜了。 ………… 月光柔和的灑落,銀色的光華與他那白發交織在一起,仿佛鍍上了一層神秘的光暈。微風輕拂,那銀白的發絲隨風輕輕飄動,如同冬日裡紛飛的雪花,又似乎是訴說著一段段鮮為人知的江湖傳說。 身穿玄衣的劍客眼神深邃而又堅定,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水裡經風霜卻依舊熠熠生輝,他手中握著一柄短劍,健身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與他銀白色的頭發相映成趣,彰顯出他獨特的劍道韻味。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之後偶爾傳出的重名和遠處寺廟的鐘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在這靜謐的氣氛中,劍客的白發更顯得嚴重木仿佛是這片天地間最純粹的光彩,也是他最堅定的信念和執著。 這一幕仿佛定格在了時光之中,劍客的白發與他的劍,他的眼神,他的世界共同構成了一副經動人心魄的畫麵。 隻是在空氣中一絲氣息的波動徹底打破了這份寧靜。 “來了,還不快現身,我不喜歡主動!” 他那充滿著殺意的嗓音灌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身體都不禁顫了顫。 殺手們隻是能看到那人一頭銀發和神秘的背影。 “我們暗閣從未與您有過交集,不妨報上名諱,閣下是……”其中一位長老說道,話語中不免帶著幾次卑微,畢竟不是誰都想和一名半聖結仇。 “閣下?真是貴人多忘事呀!連我這麼個小人物你們都忘了。” 說著男人緩緩的轉過了頭,同時身影也向著那些殺手迸發而去。隻是一個呼吸間,幾個人頭就咕嚕咕嚕的滾在了地上。 見此場景五位長老的雙眼瞪的滾圓,似乎是想要將這人活吞了一般。看來他們今日不得不親自動手了,若是讓尋常的劍客去與其交鋒,這無異於白白送死。 “都撤下吧!”大長老嗬聲道。說著便欺身向前,一道寒芒朝王朝陽襲去,徹底打斷了這場屠殺…… …… 一名白發飄飄的劍客,身姿挺拔,眼神如炬,孤獨的麵對著五位氣勢洶洶的老者。他的白發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如同被歲月磨礪過的利劍,散發出凜冽而莊重的氣息。 這五名老者,各自身懷絕技,劍術高超,他們聯合出手威力無比。光閃爍,劍氣縱橫,仿佛要將整個山林都籠罩在一片肅殺的氣氛之中。然而白發劍客卻絲毫不懼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手中的常見如同他的靈魂一般,靈動而銳利。 五位長老雖然聯手攻擊,但卻始終無法攻破他的防禦。王朝陽的劍法如同流水般靈動,又如同磐石般堅定,每一次會見都仿佛在詮釋著一種至高無上的劍道哲理。 隨著時間的推移,五位老者的攻勢漸漸減弱,即便如此,王朝陽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終於,王朝陽倒下了,倒在了家門口,可真是對不起他。 幸好,他們也先一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以後,終於自由了。 …… 在此之前,其實以蘇慕婉的實力她早已蘇醒,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沒錯,她的穴位被封,一絲真氣都感受不到,她緩緩的從床上爬起,又跌落在地上,無措,無力。 他真的走了嗎? 可是,我舍不的呀! 蘇慕婉蹲坐在昏暗的房間裡,臉色蒼白,手心冒汗。她的心跳如同瘋狂的鼓點,一股強烈的不安在心頭縈繞。她的視線在房間裡四處遊走,仿佛在尋找什麼可以依靠的東西,但什麼也沒有,緊接著又緊握雙手,手指深深掐入掌心,試圖通過疼痛來分散注意力。她的呼吸急促,每一次吸氣都帶來一陣顫栗。 突然隻聽得見砰的一聲,像是重物砸落在地上一樣。隨即蘇慕婉馬上打開房門,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回來了。 但當她看到那滿身是劍傷的軀乾時,他知道他回來了,但也沒有回來。 蘇慕婉有些踉蹌的沖到了那副傷痕累累的身體旁,緩緩的將上半體抱起。 她心中一喜,因為感受到了還有那一絲微弱的呼吸聲,與此同時,一雙毫無生機的雙眸緩緩睜開,嘴巴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表達一些什麼。 蘇慕婉迅速將耳朵貼近了王朝陽的嘴唇上,但隨即一愣,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滑落。 而王朝陽輕輕的含住了她的耳垂,隨後又鬆開了嘴,緩緩道出一句話。 “你你以後……自由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頭便緩緩落入蘇慕婉的懷中,王朝陽再也沒有了生機。 ……
第5章夢回前夕(終)(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