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風夾帶著冷雨,狠狠地抽打在朽爛的窗沿上,發出劈啪的聲響。 冰涼的雨滴從廟宇殘破的屋頂滑落,敲打在江夏的眉心。他本能地想要抹去這抹寒意,卻驚覺自己的手足被束縛,動彈不得。身旁,一灘未乾的血跡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觸目驚心。 這種難以名狀的不適迫使他艱難地撐開沉重的眼皮。 江夏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了那詭異的霧寺,置身於一座荒廢的廟宇之內。雖然逃離了那個鬼地方,但眼前的一切並不讓人安心。 他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微微睜開雙眼,謹慎地打量四周。 在微風中,搖曳不定的殘燭映照下,江夏看到自己和另外七個人都被緊緊捆綁,宛如一串串即將被烹煮的粽子。其中兩個人的胸口各中了兩刀,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衣襟,眼看已經活不成了。 在廟中一個相對乾凈的地方,一個道士正盤腿打坐,他的眼睛不時地瞟向窗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東西的到來。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麵前擺放著的一把刀。那刀的款式讓人聯想到前世屠宰場中使用的工具,刀刃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看看身旁之人溢血的傷口,創口處似乎就是那把刀造成的。 吱呀! 隨著一聲刺耳的響動,廟門應聲而開,風卷著雨勢,趁機湧入廟內。一個身形瘦弱,身著粗布衣衫的少年,緩緩踏入廟門。 他的身後拖著一個被布料嚴密包裹,類似圈禁野獸的鐵籠。籠子在地上拖曳,發出沉悶的聲響。 隨著他的逐漸靠近,江夏終於看清了他的麵容:稚氣未脫的臉上布滿了傷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化膿。 “道爺,你要的東西我拿過來了。”少年吃力地吐出這句話。 道士緩緩站起身,他那刻薄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笑容。 “你做得很好。”他一邊說,一邊拾起地上的刀,輕描淡寫地劃過男孩的臉龐。 刀鋒過處,一條新的傷口在男孩的臉上綻開,鮮血瞬間染紅了少年的半邊身體,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滾,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這是給你的獎勵。” 道士看到少年痛苦的樣子,病態地大笑起來,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他跨過少年的身軀,以一種詭異的腳步,向著那個鐵籠靠近。每一步都顯得古怪而不自然。 江夏觀察到,道士的一條褲腿在風中異常飄動,顯然是個瘸子。然而,他的行走方式卻接近常人,這種不協調的畫麵讓江夏感到非常困惑。 雨水浸透的抹布被揭開,露出一張十四五歲少女的臉龐,她的眸子呈現出冰冷的藍色,與眾不同。 被困的人們開始掙紮,像受驚的蛆蟲一樣向後退縮,他們似乎在恐懼,恐懼這個籠中的小蘿莉? 這時,江夏才注意到鐵籠的多個角落都被貼上了符紙,即使在黑暗中,這些符紙也散發出幽幽的紅光。 小蘿莉猛然抓緊欄桿,眼中閃爍著怒火,她憤怒地咒罵道:“臭道士,我姐姐是不會放過你的。” 江夏瞪大了雙眼,他注意到那些符紙上的光芒突然變得更加耀眼。 緊接著,那蘿莉的手指剛一觸及欄桿,便痛苦地哀嚎了一聲,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股烤肉的香氣。 道士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很快被貪婪所取代。 “哈,那隻臭狐貍等本道煉化了你,自然會去尋她,”道士冷笑一聲,“到時,她將成為本道胯下的玩物。” “你!”小蘿莉的牙齒咬得嘎吱作響,憤怒地瞪著那個道士。 道士似乎對這個蘿莉已經失去了興趣,不再言語,而是專注地在地麵繪製著奇異的紋路,他所用的顏料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血液。 “這是嫁接,你竟是哪個地方的人?泯滅人性,惡魔……”小蘿莉再次叫喊著,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再次摸向欄桿,劇烈的痛苦讓她幾乎昏迷過去。 她滿懷怨毒地盯著那個道士,完成了最後一筆。 “淩晨就送你們上路。”說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走向被困的八人之間,粗暴地拽起江夏的頭發,將他高高地提起。 發現江夏依舊處於昏迷狀態,道士才滿意地離去,踏進雨夜中。地上的少年,捂著臉上的傷口,顫抖著身影,跟上了道士的腳步。 雨聲遇見濃烈,過了好一會兒,江夏才緩緩睜開雙眼。 雨聲愈發濃烈,過了好一會兒,江夏才緩緩睜開雙眼。 少爺你……”一個看似仆從的人剛要說話,就被江夏一眼瞪了回去。“噓!” 江夏掃視自己全身,發現能動彈的似乎隻有大母指,繩結係得非常巧妙,似乎隻有讓手掌骨折才能解開束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該死的,這玩意兒比鐵還硬,牙齒根本對付不了。”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廟中的雕塑上。 “雖然不認識您是哪尊神祇,但是。”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 “得罪了。” 他蹦跳著來到雕像前,用能活動的大拇指敲了敲雕像,聲音沉悶。 “是實心的,可行!” 江夏的眼中閃過一抹瘋狂的神采,牙齒緊咬,咯咯作響。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他用大拇指關節的位置一次又一次地撞向那尊雕像,一下接著一下,他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 牢籠中的小蘿莉,也緊緊捂著眼睛,不敢去看這個瘋狂的少年。 在骨骼錯位的聲音中,他終於解開了繩結,掙脫了出來。 他大拇指的關節處已經血肉模糊。 他深吸一口氣,忍著痛楚,解開了另外七人的繩子。 他從記憶中已經搜索到了這幾人的身份,他們是他家的家仆,雖然印象不深,但來這裡應該是找他的,不應該死得這樣不明不白的。 “少爺,我這就來扶您,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要是那個道人回來,我們可能都逃不掉了。”一個家仆焦急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你們七個人怎麼連兩個人都打不過?” 江夏提出了他心中的疑問,他不明白,為何八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會被一個道士和一個瘦弱的少年輕易俘虜。 “少爺,您是不知道,那些修煉道術的瘋子,他們的可怕是常人難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