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陵城的古老城門下,一輛馬車緩緩駛入。江昊手握馬鞭,駕車前行,不時回頭瞥一眼車廂裡的江夏。那一副遊玩的姿態,讓江昊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氣。 江昊身著素衣,與常人裝扮無異,然而他周身散發的威嚴氣息,讓人望而生畏,不敢輕易接近。 江夏心中也不禁感到一絲迷茫。他原本以遊戲人生的態度麵對這個世界,卻發現現實比他想象的要復雜和危險得多。 在這個世界中,人們難以分辨哪些是可以相處的人,哪些又是偽裝成人的妖。 這些妖魔,它們在夜深人靜之際蘇醒,殘忍地割下那些信任它們者的頭顱。有的則假扮成高官貴族,欺淩和奴役無辜的百姓。 生命如草芥,真是荒謬。 在這樣的思緒中,馬車駛入了江府的宏偉門戶。一位婦人早已站在門前,她目光遠眺,似乎在期待著某個重要時刻的到來。 江昊與這位婦人緊緊相擁,宛如一幅美女與野獸的現代畫作,充滿了不和諧的抽象感。 這婦人便是江夏的便宜母親,名為淮竹,據說是某個官家的千金,因與自己父親相戀,離開了自己的家族。 淮竹輕輕地推開江昊的懷抱,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別這樣,孩子還在呢。” 江夏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默默地閉上了。 果然,父母是真愛,原主是意外呀。 淮竹溫柔地牽起江夏的手,聲音裡充滿了母愛的溫暖。“夏兒,向娘親保證,不要再四處亂跑了。” 江夏感到一絲局促,盡管如此,他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他能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感受到那深沉的愛意。 淮竹輕輕地揚起一側的眉梢,仿佛有一絲靈感突然閃過她的思緒。 “夏兒,隨著今年即將結束,你也將邁入十六歲的門檻,不知你心中是否已經有了鐘情的女子?娘親得趕緊為你安排,早日定下婚約,以免被其他家族搶先。” 江夏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他一直感到自己手腳無力,原來是因為他的身體尚未完全成熟。 每當婚姻的話題被提起,他的腦海中就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朦朧的身影。 淮竹的目光落在江夏那恍惚出神的表情上,心中便有了猜測,她暗自思忖著,究竟是哪位佳麗奪走了她兒子的心?那姑娘的性格怎樣?出身又如何? 江昊忍不住插嘴道:“小竹,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小子日後能不能討到老婆是他自己的能耐。” “但是……”淮竹還想說些什麼。 “沒有但是。”江昊一邊說著,一邊情不自禁地將淮竹攬入懷中,他用眼神向江夏示意,仿佛在說:“你可以離開了。” 江夏輕描淡寫地聳了聳肩,緩步走回屬於他那座靜謐的小院。 他踏入院落,隻見兩名仆人正在勤快地掃除著地上的落葉,見到江夏歸來,他們不約而同地微微欠身,行了一禮。 江夏隨意地揮了揮手,心中卻泛起了一絲不耐。這個時代與他的前世唐朝頗為相似,禮數繁復,有時真讓人感到疲於應付。 他走進屋內,目光掃過簡樸的陳設:一張木製的床榻,一麵映照著光影的銅鏡,一個存放衣物的櫃子,還有一個應該是用來沐浴的木桶。 看著這些,江夏的心情愈發煩躁。在這個世界裡,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甚至連一本小說都找不到,這讓作為穿越者的他如何適應? 他不禁抱怨,為何別人的穿越之旅都是一路打怪升級,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江夏的目光在屋內遊移,最終定格在那麵銅鏡上。他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希望這位身體的原主人不要長得太難看。 帶著一絲緊張,他緩緩走向銅鏡,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自己看到的不會是一張不堪入目的臉。 當他站在鏡子前,青銅的鏡麵映出了他的麵容。江夏感到一陣顫抖從腿肚子傳遍全身。他想起了霧寺主堂中為位的那尊黑白雕像,相貌與他竟如出一轍。 “我跪拜了自己?” 就在這時,江夏的手突然失去了控製,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識,開始在冰冷的石地上刻畫起來,仿佛在向他傳遞某種未知的信息。 他的指尖在粗糙的石地上不停地劃動,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膚被磨破,鮮血滴落,染紅了字跡。 一行血跡斑斑的大字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祂在等你。” 江夏猛然轉過頭,但背後卻是空無一人。 “是錯覺嗎?” “祂”,這個字眼,通常用來指代神明。 江夏將受傷的手指放入口中,血液的腥甜味道在舌尖爆發,刺激著他的味蕾。他的目光在那幾個字上徘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壓力太大,導致精神出現紊亂了。 有種強烈的“窺視感”讓他感到非常不安,而且這種感覺並不屬於周圍人的視線,而是上帝視角的俯視。 眨眼間,地上的血色字跡仿佛活了過來,重新排列組合,直至拚湊成一段全新的話語。但這些字跡扭曲變形,透出一股不祥之兆。 “命運將引導我們相會,我熱切期待著那一刻。” …… 江府的正門旁,有一座花園,江昊此刻就像一個未斷奶的嬰孩,舒適地躺在淮竹的腿上,悠閑地品嘗著茶水。 淮竹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頰,偶爾還會剝開一粒葡萄,溫柔地放入他的口中。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聲音越來越近,最後變成了奔跑的腳步。 江昊突然一躍而起,將淮竹拉到自己身後,形成一個保護者的姿態。 “誰?” 正門被推開,一個氣喘籲籲的緝妖師闖了進來,他手中緊握著一份卷宗,其表麵鐫刻著黑龍的圖騰,顯得莊重而神秘。 江昊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淮竹的眼神也透露出緊張之色,他們再清楚不過,這份卷宗的分量——隻有在東州發生重大事件時,才會出現這樣的卷宗。 緝妖師雙手將卷宗呈至江昊麵前,表情恭敬至極,甚至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狂熱。 江昊接過卷宗,翻開的那一刻,他的臉色迅速陰沉下來。 他忍不住咒罵出聲:“該死!這幫該死的妖孽,竟敢染指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