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確實讓你為難了,我還是親自走一趟吧,希望霧都的主人能給我一點薄麵。” 逍遙王步履穩健地走近,將沈天策從地上攙扶起,眉宇間流露出難以言說的無奈。 淮竹急切地插話,目光在三位老者之間遊移,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大哥真的要和妖通婚嗎?” 她原本以為大哥是受到了某些外力的迫使,但三位長老的態度顯然揭示了一個不同的真相。 她的爺爺是當初抵擋妖族的第一人,她的父親、母親,以及那些未曾謀麵的叔叔們,皆在妖族的暴行下喪生。若是他們的後代選擇與妖族結親,這不僅僅關乎家族的顏麵,更是對整個人類的侮辱,是刻骨銘心的奇恥大辱。 元武帝緩緩點頭,原本筆直的腰桿仿佛承受不住壓力,佝僂了幾分。 “王爺,您……” 沈天策動了動嘴唇,最終未能將完整的話說出來。他原本想勸阻殿下不再插手太孫與妖族之間的紛爭。 如今的妖族的勢力已非昔日可比,姑且不論太孫能否在霧都生還,單以殿下的火爆脾氣,若真對妖族宣戰。西方那些標榜仁善的偽君子恐怕會乘機在東州最重要的民心上做文章,那時天下恐怕會再次陷入混亂之中。 此刻,江昊,這個一直在沉默的人,終於開口了。 “王爺,我願意與您一同前往。” 他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前。 元武帝眼含笑意,似乎在江昊的身上捕捉到了舊日戰友的英姿,那是一種久違的熟悉感,讓人心生感慨。 江夏選擇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站立,他的手指輕輕摩擦著下巴,眉心微蹙,顯然深陷於沉思之中。他的直覺告訴他,在這件看似簡單的事件背後,隱藏著一些未被察覺的破綻。 …… 在京城心臟地帶,靠近內城的一座宏偉宅院靜靜地佇立著。宅院的大門上方,一塊顯眼的牌匾宣告了主人的尊貴身份——禹王府。 此刻,這座宅院卻籠罩在一片不同尋常的陰雲之下,仿佛連天空都為它染上了一抹憂鬱。 在府邸的正廳裡,一位英俊的年輕人坐在桌旁,悠然自得地品嘗著一碗香氣撲鼻的肉湯。他隨意吐出的骨頭,讓人不禁聯想到一隻兔子的輪廓。 桌布投下的陰影中,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被麻繩緊緊捆綁著,他的牙齒緊咬,血水和淚水混合的液體沿著他的眼角流淌而下。 “大哥,這妖肉實在是美味至極,您真的確定不嘗一嘗嗎?”禹王俯下身,將盛滿肉湯的罐子,強行灌路男人的口中。 “殺了我……” “我認輸了。” 男人的眼中迷離,以然有了死誌,對著眼前的禹王哀求道。 他一直深信,妖與人類應當和平共處,而不是相互殘殺。他的愛人,一個兔妖,不過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從未傷害過任何人類。然而,她卻被麵前這個他原以為是自己親人的混蛋,無情地打回原形,剝皮去骨。 “大哥,我們可是親如手足,我請你品嘗這湯,你難道不願給兄弟這個麵子嗎?”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你那位心愛的妹妹已經回來了。而且她的丈夫已經陪同逍遙王一同前往了霧都。” “那群愚蠢的人難道就不知道,霧都是禁止人類通行的嗎?” 禹王的麵容平靜得出奇,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隻是一塊無感的肉塊。 男子在地上翻滾,劇烈地嘔吐,仿佛試圖將自己的內臟都一並嘔出,直到他的身體虛弱到幾乎無法動彈。 他眼中充滿了怨毒,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禹王。“你究竟想要什麼?我已經說過,王位可以讓給你。” “哈哈……” 禹王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一種病態的歡快,笑著笑著,就有淚水從眼眶中滑落,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扭曲而猙獰。 他粗暴地抓住男人的頭發,猛地將他提了起來,將他的臉緊緊貼在自己的麵前。 “你認為我稀罕你這個王位?媽的,那個快要死的老頭,我還不放在眼裡。” “那你究竟想要什麼?到底想要什麼?”男子痛苦而憤怒地大吼,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哈哈……”他的聲音逐漸升高,帶著一種瘋狂的歡愉。“我想要的,是人類這個物種,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你……”男子的瞳孔猛的一縮,剛吐出一個字,便被禹王捏斷了下頜骨。隨後,又殘忍地將他的手指一根接一根地折斷,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冷酷和決絕。 發泄完畢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禹王從桌上拿起一塊絲巾,優雅地擦拭著自己的雙手,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仿佛要抹去所有的痕跡。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走了出去,門外的兩名侍女如同石像一般站在門前,她們的目光空洞,仿佛是沒有生命的軀殼。 “吊著他的命,別讓他死了。”禹王自言自語地說道。 兩名侍女沒有任何回應,直接走進了房間,將那剩下的兔肉湯強行灌進了男子的口中,無視他所有生理反應,機械地執行著她們的任務。 禹王咂了咂嘴,似乎帶著一絲同情地看了屋內的男子一眼,然後轉身走向了王府中最隱秘的側室。這裡四周沒有一絲光亮,隻有一雙陰沉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視著他。 “施主,計劃進行的順利否。”一個沙啞而陰柔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讓人聽了不禁感到渾身不自在。 然而,禹王卻恭敬地向著黑暗中的存在深深一拜。“還是大師您足智多謀,待本王登上龍椅,必定封大師為座上賓。” “那麼老僧便提前恭賀施主即將登上帝位。” 話音剛落,兩名瘦骨嶙峋的女子便從黑暗中緩緩走出,她們全身赤裸,肌膚上布滿了咬痕和鞭打的傷痕,眼神空洞,如同之前的侍女一樣,沒有聚焦。 禹王對此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直接轉身退去。 他沒有返回自己的住處,而是翻身上馬,離開了禹王府。 直到馬兒疲憊至極,力竭而亡,他才步履蹣跚地抵達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巨大的墓園,其體積超過了十公裡,顯得陰森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