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穆沉默片刻說道:“有一次我爺爺‘一個不小心’說漏嘴了,說晏茵那個小妮子以後也會進入這個鰩靈宗,我這不是害怕以後這個妮子被人拐跑了嘛”。 李溫天一愣:“不像你啊,這也是借口之一?” 林玄穆笑嘿嘿道:“你猜?” 李溫天想了想,說道:“你就這麼喜歡晏茵?我記得在學塾甚至在其他方麵你好像跟她也沒什麼交集才對,似乎她對你也不太理會?” 林玄穆眼神憐憫:“你小子懂個屁,兩個相互喜歡的人開頭不都這樣的嗎,我偷塞給你那幾本才子佳人小說白看了是吧,啊?” “再說了,你一個屁大的孩子,懂個錘兒的情情愛愛”。 李溫天聞言嗬嗬而笑,剛想抓住林玄穆指點一番拳腳功夫,殊不知此時已經處在長銅街的街尾路口。 林玄穆不知怎的瞬間爆發出驚人的速度,轉眼間就跑沒影了。 李溫天看到這一幕也是一愣,最後笑著搖了搖頭。 最後李溫天朝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去,李溫天笑了笑,或許自己真的不懂什麼是情情愛愛,畢竟年紀才這麼點大,可自己見過什麼是愛情啊,而且在他看來是全天下最美好的愛情了。 那就是他的爹娘。 遠處那道隱匿在暗中的身形,看完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在看著遠處一邊跑的飛快,一邊哈哈大笑的少年,笑了笑。 隨後繼續隱匿身形跟在那個名為林玄穆的少年身旁。 整個竺岬城將近三萬人口,算是一個不小的城鎮了,其實林玄穆的林家在這竺岬城內也算得上富貴人家,畢竟他爺爺是一位來自大宗門的修行中人,雖然就隻是一位外門客卿。 可惜就在於林玄穆的父親不是修行中人,不然林家隻會比現在更加輝煌,最後其父親隻能轉去經商,這也是無奈的事。 小半炷香後,李溫天回到家之後,便馬上開始抄書,這是今天老夫子要求的課業,李溫天在功課上麵也從來不會馬虎應付。 不隻在功課,無論李溫天做什麼事情,隻要決定去做就從來都很認真,這也是李溫天自認為比較好的習慣之一。 至於李溫天為何會著急先完成課業,主要是一會還要去一家名為栬絕樓的酒樓打零工,必須每隔一天就去一次,一次可以領到三枚銅錢,這也是李溫天與栬絕樓的老板談好的時間段與工錢。 李溫天幾乎每嗝一天都會去,已經有差不多一年了,今天也不例外。 每隔一天就可以領三顆銅錢,對於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來說已經夠用了,酒樓不遠處就有一文錢一個的大肉包子,剛好可以應付一頓,還餘下兩錢。 算上往日的一些開銷,每過那麼幾天卻總能剩下那麼一兩文的餘錢,時日一久,現如今李溫天那個裝銅錢的袋子裡也躺著將近六十顆的“巨款”了。 其實李溫天的爹娘留下的那袋銀子現如今還有大半銀子,從少年打零工的那一天起,少年便沒有再動過那個錢袋子,想依靠自己雙手吃上飯,畢竟這樣下去也會坐吃山空。 臨近黃昏,李溫天已經把今天的抄書和課業都完成了,然後去換了一身衣服,就離開了院子朝栬絕樓走去。 其實李溫天的工作就隻是在廚房與上下三層樓的大堂之間來回傳菜,比專門招攬生意的店小二更加不如,畢竟才是一個十三來歲的少年,老板肯讓他來打零工糊口就已經很不錯了。 李溫天也很知足,對這位栬絕樓的老板無論怎樣都是有些發自內心的感激。 李溫天之所以選擇來這栬絕樓打零工而不是其他,是因為往往酒樓人流量比較大,方便收集來著四麵八方的信息,包括這個大羽王朝甚至比大羽王朝大上數倍的雲洲,甚至是其餘七大洲,以及整個浩瀚天下! 在那封留下的書信裡,李溫天隻知道他的爹娘離開他,遠遊天下去了,至於為什麼不帶上自己,又什麼時候回來都沒有說。 隻在信的末尾叮囑了好些李溫天看完第一遍便再也不想看第二遍的‘傷心話’。 少年隻是怕自己淚水一個不小心就把那封爹娘留給自己的唯一一封信給弄濕,時日一久,會皺,會黴的,哪裡舍得。 在栬絕樓打零工的這段時間以來,李溫天雖然沒有打聽到他爹娘的信息,但是整個雲洲包括幾個大王朝的一些大事還是略有耳聞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其中不乏還有附近數個小國,以及附屬國的一些山上修道之人津津樂道的事跡,和一些讓李溫天聽完熱血沸騰的江湖風雲事跡。 這讓好似人身為整座竺岬城的籠中之鳥的李溫天眼界開闊了不少。 原來讀萬卷書仍不行,還要走萬裡路,百萬裡路。 李溫天來到位於長銅街最為繁華的中心區域,栬絕樓就位於此。 李溫天笑著與那位站在門口吆喝不斷的店小二打了個招呼,卻給忙的滿頭大汗的店小二一瞪眼,然後就是一頓罵罵咧咧與催促。 李溫天反而微微一笑,快步走進酒樓的後廚,係好一塊被自己洗的乾乾凈凈的圍巾在腰間就開始忙碌起來。 李溫天雙手端著酒菜飛快地穿梭著,這裡的熱熱鬧鬧與自己在家中靜坐看書,是一個天一個地的環境。 爽朗談笑聲,杯盞碰撞聲…… 飯菜香,酒水香…… 李溫天突然咦了一聲,原來自己看到了一個熟人的身影,是那個同在一個學塾的晏茵。 一襲藍色衣裙,還是那個千篇一律的百合髻。 與之一桌的分別是兩位中年男子和一位老者。 似乎晏茵也發現了李溫天,隻是一時間沒敢認出來,畢竟彼此都不算熟悉,平時也沒其他的交集。 其實自己在栬絕樓打零工這件事就隻有林玄穆一人知道而已。 竟然在這裡碰見了,出於禮貌,李溫天還是與晏茵笑了笑,就算打過招呼了。 晏茵有些尷尬,不過還是轉頭對李溫天笑了笑,算是還禮了。